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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时候, 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后, 暮色渐浓。
缱绻的两人困意肆意。
她看着他们十指紧扣的双手, 试图从他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牢牢抓住了, 他们的手指紧紧交缠在一起。她趴在他的胸口, 已经很久没有聆听过另一个人的心跳了。
可季行烟从来就不是见好就收的女人, 此时, 她正重新整理着碎发,并且毫不克制道,“还想。”
其实,她心中也有数,这么些年老男人不热衷于这种事情,极有可能就是身体不行。
但今天,深处异国他乡的老男人像是也因为某种情绪在他心底占领了高地,他才会如此焕发着活力……明明以为有了这样的共识,但季行烟还是忍不住逗弄他。
好似把他压榨干净是一种乐趣。
就如同他白日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自己的表情一样。
在床上取得的上风也同样是上风,她断然没有想过她的玩笑却在男人那里激发了好胜的欲望,他试图再一次扶起她纤细的腰。
季行烟:“得了,我不过说说而已。”
“满足我太太的……心愿,”徐霁眸色渐深,翻了个身,“义不容辞。”
总觉得这会儿用“心愿”这个词,都有些过于内敛了,以至于有种她是个混账家伙而她老公却是个正经人的错觉。
季行烟反思着自己刺激他的言行,反观之下,她变成了如狼似虎的人。
等事后,腰酸背疼的季行烟才意识到自己的悔不当初,也不能说是后悔,她其实只是需要一些暗示,而不应该明目张胆说那些直观的想法。
不知以后,自己在徐霁心中又沦为了怎样的女人。
她用被子捂住自己,试图用睡意掩盖这有但不多的羞赧。他一手撑在床头上,替自己松开部分的被子,美曰其名,“透气。”
季行烟恨不得闷死在这床被子里。
“等会儿你先下去吃饭?”
“不急。”
季行烟只不过寻常地应了一声,“哦。”
却不料,对方蛰伏已久,“万一我太太还想呢?”
季行烟也顾不得形象了,她挣开被子,与他毫不客气地探讨道,“想总归是想的,你不想想人家言情小说的霸道总裁,哪个不是一个晚上七次?”
这也不过历经三个轮回,季行烟本来也没觉得多了不起。
不过,毕竟年龄摆在这里,她也实属没有为难徐霁的道理,老夫老妻了,能有这番天地,也实属不易了。
徐霁听过这话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不过,他也不知道季行烟具体是怎么想的,看上去都快体力不济了,却偏偏还来诱惑自己。
她最终像是意识到这件事的恐怖,过来环抱住自己的腰。
她柔软细腻的皮肤映衬在浮华的床单上果真白皙通透,雪白而引人注目,直至那肌肤纹理贴近了自己,“老公,我就是说说而已。”
“你好好歇歇吧。”
很快,季行烟从这场荒诞的□□当中幡然醒悟。
那从前在沙滩上出发的开关也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停歇,她其实在想另外一件事,他是真的在取悦自己么。万一他包藏祸心,耗费了一身的体力,为的是诸如两胎之类的疯狂想法,季行烟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还不得不回想与他在一起的每一瞬,生怕他并没有做好充足的安全防护措施。
“放心。”
男人从她巴掌大的小脸上读懂了那一抹多余的疑虑,“我还不至于这么无耻。”
“你明白就好。”
“我现在年纪大了,可是一点精力也没有替你去找看小孩了,况且我志不在此,”她苦闷,“你要说天天如何差劲才想生二胎,我还能理解你,可天天他分明比同龄人优秀太多……”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没有认识学生时代的我?”
谁要认识那会儿的你啊?
男人总是都爱说大话的,就连高高在上的徐总也不例外,事后,他说出了平常不屑于开口的话,对他的过往如数家珍。
最后,他拉开厚重的窗帘,“说实话,有的时候我还羡慕徐尧天。”
——他是你的孩子,你天生就会爱他,这种爱不需要任何附加的条件。他不在意这个世界对他儿子其他方面的畅通无阻,他在意的就是徐尧天能够极少付出的季行烟那边收获的真心。
“羡慕他?”
季行烟姑且将这当作是老男人对无限青春的向往,也是,在体力透支以后,这不是最怀念的还是那段年少时光么。
他迫切地回眸,双手撑在床头,眼神中分明是被误解却丝毫不介意的模样。
徐霁毫无头绪地又吻了吻她的额头。
为了呼应他们今夜的开头似的,他莫名在一场欢愉过后又留下这么个浅尝辄止的吻,季行烟攀附而上,重重地重新吻了上去。
-
这是徐尧天来到游乐场兼职的第一天。
他好累。
这份工作和他设想当中的完全不同,他感觉分明是深秋的天了,他却因为散发了几张传单,因而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
领他入职的小伙似是看不下去了,递来了乐园中最为普通的盒饭,“你第一天来,不怎么适应,也是很正常的事,我的想法是你先去吃饭,我替你换一会班。”
徐尧天入职之前,也问过具体的工作时间,他原以为只是在晚上六点到九点之间扮演一个玩偶角色,所以甚至没有提前吃伙食,想着等下班了也不迟。
可他从未想过,从换上这身玩偶套装开始,他的身体一下子进入了疲惫状态。
而他还要小心翼翼地主义者旁边的游客,生怕有人碰撞到他沉重的头套。
“不用了。”徐尧天明白对方的好意,但是如果从工作的第一天开始,就选择这么半途而废,甚至于说拖累他的其他同事,这是徐尧天所不乐意看见的。
“没关系的,你还在上学,我稍微帮你一会应该没人说什么……”其实这位游乐场小哥也只比徐尧天年长两岁,不过他已经辍学三年了。
见徐尧天这种气质出众的城市少爷要出来打工的时候,他是两眼一黑,不愿意相信的。
他在想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你有急事的话,也可以先回去。”
徐尧天透了会气,他固执地重新戴上公仔的头套,“我没什么事,反正家里父母也不在家,我在这也挺好的,你去忙你的吧。”
另一个清瘦单薄的少爷忙着去旋转木马那里检票了。
也就顾不上徐尧天这边的事了。
他心想这兄弟一定有什么难处,他要尽早给他争取高五块钱的时薪。
……
徐尧天在游乐场又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么跳脱而又有个性的声音,他只在另一个女孩身边聆听过,那应该就是云敏。徐尧天并不看低自己的这份工作,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地将自己的头套往下拉得更严实些。
不为别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