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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本不该是这样!”

白蕤冷笑了声,未语。

是啊,本不该是这样。

她本该是当朝长公主,她的商商也本该是当朝最尊贵的郡主,身份凌驾于其他小王爷和郡主之上,不该被这般欺负。

可?世事难料,本该是王爷的人如今坐在了那?把龙椅上,掌握着至高无上的生杀大权,他的儿女?成了皇子皇女?,盛气凌人理所应当的来?欺负她的女?儿。

“殿下,您真的就甘心吗?”荣迟急切道。

甘心?

她怎会甘心!

那?日商商到她跟前哭诉裴家庄之事时,她恨不得将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永远留在姑苏。

可?她不能,父命不可?违,更何?况还是临终之言。

再者,她不能拿沈白两家上下几千条性命去出?这口恶气。

“迟表哥,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了。”

许久后,白蕤压下万千心绪戾气,淡声道:“现在,我只想护我在意?的人一生安平。”

迟表哥...

荣迟的手指微动。

他有多久没有听她这样唤过他了。

‘迟表哥,你就带我出?宫嘛’

‘迟表哥,今日父皇缠着母后,没空管我的,你带我出?宫听戏好不好’

‘迟表哥,我有弟弟了!我也可?以?做阿姊了’

多年前的记忆一股脑儿的涌现,荣迟的眼睛微微泛红。

良久后,他哽咽出?声:“太子殿下他...真的落崖了吗?”

白蕤手一抖,眼眶蓦地?就红了。

这些年,她强行让自?己抛下过往,只做白蕤,起初几年,无数个午夜梦回她眼前都是亲人好友的面孔,时隔多年,她以?为她可?以?不在乎了,可?今朝猝不及防得见故人,她便?明白,哪里忘得了啊,那?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她如何?能忘。

白蕤强忍住哽咽,声音沙哑:“我不知?道。”

荣迟静静地?的看着她,也不催促,好半晌后,白蕤才继续道:“父皇母后死后,我带着阿弟在亲卫们的保护下逃亡了一个月,最后一个亲卫惨死,我很是绝望,甚至已经不报活下去的希望了。”

“那?日,我与阿弟被杀手追到一个城镇上,恰逢集市人群多,慌乱匆忙之际,我和阿弟被人群撞开,就此走散。”

荣迟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

“一日后,我得到了阿弟坠崖的消息,那?时我前面是海,后面是杀手,我别无选择。”白蕤抬手抹了抹泪:“之后便?是落入海中,被白家所救。”

惊险的过往如今说来?不过短短几句话,荣迟却能明白白蕤当年的绝望。

受万千宠爱的长公主带着幼弟逃亡,那?场面光是想想都叫人心疼不已。

“殿下,或许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荣迟眼底划过一丝恨意?:“毕竟对于那?些人来?说,宣称小太子离世,要比还在人世对他们更有利。”

白蕤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摇了摇头:“我起初也暗中找过,一直没有新?的线索,后来?我便?不敢找了。”

她看向荣迟,正色道:“白家救了我,我不能恩将仇报。”

“若我的身份暴露,那?些人一定会不择手段,白家怕有灭族之危。”

且那?时阿弟那?时候还那?么小,没了她的庇护,他几乎不可?能在那?么多杀手的追杀下活下来?。

更何?况还有父皇的临终遗言压着,她只能选择努力的隐藏身份。

父皇并非不为她着想,而?是都知?道,只要他们开始复仇,那?就要葬送无数条生命。

父皇母后心慈,他们不愿部下一个接一个的送死,也不愿多添无辜的鲜血,所以?在被威胁逼迫时,写了禅位诏书?,而?不是拼死一搏,这才免了一场大战。

“兵符可?在殿下这里?”

荣迟自?也明白她的顾虑,沉默半晌后,问道。

白蕤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荣迟不解的看着她。

白蕤这才缓缓道出?原委:“当年父皇母后临终之前,将各自?的兵符分别交予我和阿弟,并留下遗命,不到生死关?头绝不可?启动旧部,以?防兵符落入不轨之人手中,并下令若只持一半兵符就只能保命,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权限调动旧部。”

“若是到了绝境,无法?用武力解决问题,或者临死之际又无后人在世时,便?将自?己的那?一块兵符送去,同?时,也就预示着持有这一块兵符的这一脉已绝。”

白蕤顿了顿,又道:“若他们收到了两块预示着血脉已绝的兵符,便?要自?此解散,世间再无玄嵩帝亲卫旧部。”

荣迟抓住了里头的关?键,问:“若是两位主人皆在世,将兵符合二为一送去呢?”

白蕤抬眸,看着他片刻,才轻声道:“若是两位主人皆过二十,且同?时将两块兵符送去,那?就代表着正式启动亲卫旧部,可?做一切想做之事。”

荣迟眼睛一亮:“所以?,陛下还是给我们留了一个可?能。”

陛下此举只是担心兵符落入旁人之手,招来?不必要的祸端,但若是两位主人都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主见,且还能同?心同?力时,那?便?是可?以?选择是否复仇,夺回帝位。

“但阿弟没了,两块兵符很有可?能永远不能合二为一了。”白蕤说罢,皱眉看着他:“迟表哥,祸从口出?。”

荣迟面色一沉,他知?道她说的是他称呼玄嵩帝为陛下的事。

“南邺嫡长为尊,先帝的位置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更遑论现在龙椅上这位,我从来?都不认。”

白蕤皱着眉。

“殿下放心,我对外不说这些。”

荣迟见此,放柔声音道。

白蕤面色稍霁:“私底下你就唤姑姑姑父吧,也还像以?往那?般唤我就是。”

荣迟迟疑片刻,点头:“好,凰曦凰表妹。”

白蕤微微一滞。

曦凰,赵曦凰,她都快要忘记这个名字了。

“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姨母们可?还好?”

荣迟气息瞬间低沉下来?:“姑姑姑父和表弟表妹离世的消息传来?,祖父与祖母先后病倒在床,没过多久就相继离世了,”

白蕤喉中一哽,眼泪潸然而?下。

这些年她不敢调查任何?,生怕被人察觉,连累无辜之人。

“父亲受了伤,已很多年不上战场了,如今在邺京修养,母亲在邺京陪着。”荣迟继续道:“二叔三叔也都没有上战场了,小姑姑远嫁,过的还不错。”

“如今在战场上的都是我们这一辈和小辈们了。”

这是这么多年来?,白蕤第一次知?道亲人的消息。

她无声的落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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