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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她撕下一截袖子,让元霜枝给她擦拭脸上的血迹,闻言,她目光冰冷地看着雍王,不在意地笑笑,语气张狂,“雍王殿下何必动怒,这只是个误会罢了。”
她继续道:“您几位做了这么厉害的局引谢韵认罪,目的是为了查明云间河的案子,但谢韵又不清楚,下官还以为溪山郡王私自调动士兵,强逼朝廷命官伏法是有什么不臣之心,这才冲动了些。
就连刚刚动手,下官也是为了自保罢了,毕竟溪山郡王眼看着就要动手杀人,谢韵是天子之臣,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伤害百姓而袖手旁观呢!”
姜峥骅冷笑一声,以势在必得的目光看着谢韵,“谢韵你生了一张能言善辩的嘴,但你杀害溪山郡王的事实已成定局,无论你如何狡辩,这等事实都是无法辩驳的,溪山郡王府的家眷们不会放过你,朝臣们也不会容忍你这等狂妄之人,你还是少费唇舌,与本官一起去大理寺天牢里等着定罪吧。”
他身为大理寺卿,比陆铭那个大理寺少卿还高一等,自然有权利将谢韵收押进大理寺天牢。
“我看谁敢动!”霍修竹手握长剑挡在谢韵和元霜枝面前,刀剑指着地面,眼中的利刃却是对着姜峥骅和雍王两人。
姜峥骅和雍王也不是空手来的,他们都带着府卫和私兵,只是刚刚都躲在后院没有出来罢了,现在两方人手都走了出来,彼此刀锋相对,一时间谁也占不了上风。
在场两位讨厌谢韵的高位者在,还有这么多官兵,就算是霍修竹以强权镇压也堵不了这么多人的嘴。
元霜枝听见杀害皇室宗亲是死罪之后就一直咬着唇,忧心忡忡地看着谢韵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两方人马开始往外面移动,元霜枝身上的药效散尽,谢韵拉着她往茶馆外走,她的双手还是颤抖着,脚下没有什么力气,软绵绵的像是踩不到实处一样。
“怎么办,他们说杀害皇室宗亲是死罪...”元霜枝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但她还是忍不住眼泪,惧怕又担忧地看着谢韵,紧紧地攥紧了谢韵的袖子,一只手拿着帕子胡乱地给谢韵擦了两下脸上的血迹。
“阿韵...都怪我,是我害了你,罪名要是落实,你是不是会...”
“不会。”谢韵低眉浅笑,对着元霜枝摇了摇头,“不会的,谁有事,我都不会有事,元娘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回去之后好好养身子,不要担心这些闲事。”
“你竟骗我...”元霜枝哽咽忍泪,就算跟在士兵走了茶馆也不肯放开谢韵的手。
都是安慰她的假话,看雍王和姜峥骅那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很难善了,谢韵她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不骗你,我说真的,若是没有底牌,我刚刚也不会那么干脆地杀了魏章。”
谢韵握住元霜枝的指尖,将她的指尖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眼中笃定,“这就是底牌,一张绝对胜过所有的底牌。”
哪怕被定下死罪,走到穷途末路,依靠着她肚子里这个宝贝疙瘩,魏湛极有极为正当的理由保下她,这是天子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孩子死不了,生母也就死不了。
溪山郡王只是一个旁支的宗亲而已,雍王手中也没有实权,他们能运用的武器就是流言,对她根本构不成任何伤害,任何罪名都不能伤及皇嗣,也不能伤及她这个诞育皇嗣的有功之人。
当然,这只是走到穷途末路时的底牌而已,只要魏湛肯保她,她大可以找个清净地方躲上两年,将罪名轻拿轻放,这事用不了什么代价就能过去。
元霜枝愣了许久,瞪大眼睛看着谢韵的小腹,指尖颤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惊喜的同时,这颗担忧的心也放下了一点。
但没等她开口细问,身边的人就脱力倒了下去,要不是元霜枝眼疾手快地抱住了谢韵的身子,给她做了垫背,否则谢韵这下非得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不可。
“阿韵!阿韵你怎么了...”
后面的哭喊声引起了前方几人的关注,雍王和姜峥骅坐在马上冷眼旁观,霍修竹则是翻身下马,快步走过来查看。
恰巧不远处响起马蹄声,霍修竹抬头看去,依稀看清了最前面的人——是陛下。
霍修竹松了一口气,走到元霜枝身后,将她和谢韵扶起来,站在原地等着天子过来。
第61章 、有孕
前面的几位下马给魏湛行礼, 旁边的马车上还有溪山郡王魏章尚未凉透的尸体,但他掠过这些人,一个眼神都没给地走到了后面去。
宗亲们的脸色很不好, 眼睁睁地看着陛下走到后面去, 将晕倒的谢韵打横抱起来, 快步走上了他带来的马车中,临走还留下一句, “霍修竹, 今日参与调动私兵的人, 无论身份贵贱,全部押入大理寺天牢待审。”
“臣遵旨。”
霍修竹对着宗亲们冷笑一声, 颇为得意地摆摆手, 示意身后的士兵们将这些皇室宗亲全部押起来, 带去了大理寺天牢中审问。
宗亲们的脸色都很难看, 都说法不责众,他们参与其中的人不少,就算有错能怎么样,他们是皇族,是先帝的兄弟,新帝登基不久,怎能因为一个男宠对他们下手!
而且主使的溪山郡王已经被谢韵杀了,这事按理说不能责罚到他们,但是天子从下马开始, 他那心就偏的没边了, 眼里压根没有宗亲们的死活, 只能看到不省人事的谢韵,对魏章的死都没有过问。
马车中, 魏湛将谢韵放平,让随行的医师进来简单看了眼,医师摇头,不清楚谢韵这是怎么回事,但见谢韵脸色苍白却呼吸平稳有力,想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妨碍,应该就是急火攻心或是累到之类的。
医师不该确定谢韵病情,马车里狭窄,他简单摸了一下脉搏,觉谢韵脉搏有些不对劲,但帝王紧紧盯着他,面色冷冷,医师心里更是紧张,不敢乱说话,只能说等回了城里,让其他太医一起来看看。
见大夫说话模模糊糊不清,一个人不敢下定论,魏湛这颗心自然就提了起来,怕谢韵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知道现在不是逼迫医师说出个结果的时候,只能迅速带着谢韵进了城中。
皇宫里城门口有些远,魏湛直接带着谢韵去了已经辞去太医院首职位的萧太医家中,萧府坐落在离城门比较近的云雀街上,萧老先生曾是魏湛的专属医师,医术高超,萧家世代为御医,家风清正,相比起皇宫中的那些御医,魏湛更信得过萧老先生。
萧府的主院中,萧老先生亲自接见了许久不见的天子,随行的禁军包围了院落,将闲杂人等挡在主院门外,萧老夫人将魏湛请到里屋中,然后便识趣地退下了,带走了一众下人。
魏湛将谢韵放在床榻上,亲手给她整理好有些皱的衣衫,把她的手腕放在脉忱上,随后推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