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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这种人!

“你的就你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吃你的又饿不死,我自己做。”

言恩脾气上来了,径直打开冰箱翻出自己喜欢的食材,大喇喇往砧板上一甩,抬手提刀,整个过程潇洒帅气透露出专业厨师的自信。

直到她对着没刮鳞的鱼一刀下去,尸首分离,然后打开燃气灶直接把鱼往锅里扔,再倒油。

“啊啊啊啊!”

大火给油加了温,与湿淋淋的鱼一结合,油点子像天女散花一样蹦得老高。

温绛确定了,言恩不会做饭。

看她的录制前采访视频时,看到她家桌子上基本都是外卖盒子,气走了保姆自己又十指不沾阳春水,可不就指着外卖过活。

眼看锅里冒出了黑烟,她竟然下意识想接水灭火。

温绛真怕她把厨房炸了,随手捞过锅盖盖上,关了火。

言恩抱着半盆水缩在角落里惊魂未定,像只瑟瑟发抖的鹌鹑,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看着逐渐安静下来的锅子。

“咕噜——”不争气的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叫了声。

温绛瞅着她,实在想笑,只能尽力憋住。

他把自己没吃完的晚餐端出来摆好,道:“赶紧吃,吃完睡觉。”

言恩咽了口口水,手里还抱着那半盆水,视线四处乱窜,慢悠悠在餐桌前坐下。

“先声明,我一点也不想吃你做的东西,但我现在在长身体,节目组也不会放任我就这样饿着肚子,我是怕你被观众骂给你个面子。”

温绛:“还长身体呢?你都快一米八了吧。”

温绛第一次就注意到言恩的身高,穿个高一点的鞋子几乎和他差不多,现在的孩子营养真好。

言恩不再理会他,抄起筷子夹了一大块肉,跟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狼吞虎咽。

立马顿住。

“你手艺真好,都能把菜煮熟了。”言恩阴阳怪气道。

温绛笑笑,没说话,在言恩面前坐下,看着她吃。

言恩怔了怔,问:“你怎么还不走。”

“被你吵得睡不着,干脆等你吃完再睡。”

言恩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蓦地低下头,对着一盘狗都嫌的土豆牛肉狼吞虎咽。

真的很难吃。

和他们做的一样难吃。

可是,十几年没尝过的难吃味道,竟然会有一丝丝想念。

吃饭的空隙她还不忘评头论足:“你做的东西和我爸妈做的一样难吃,你们这种人就不该进厨房,这世界上难吃的东西还不够多么。”

温绛望着瘦瘦的女孩吃的桌上脸上都是,眼神忽然恍惚了。

良久,他缓缓开了口:“行李箱里的相框,是爸妈的照片么。”

言恩倏然怔住,筷子上夹住的牛肉滑进了盘中。

“提他们做什么,扫兴。”她重新夹起牛肉塞进嘴里。

什么味道,好像没尝出来。

温绛笑笑,移开视线。

他忽然在一瞬间明白了,他来这一手不是为了教育言恩让她懂得“食物来之不易”的道理,反而是言恩教会了他一些事。

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孩子,恋爱脑,男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刁蛮任性不讲道理,还经常在公共场合做出一些惊人之举,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连衣服也不会叠,看起来像是被家里宠坏的小孩。

但做了这么多,只是希望引起他人的关注,或者说引起父母的关注。

她父母是赫赫有名的大富豪,将一生都奉献给公司而忽略了言恩的存在,言恩从记事起家里就只有她和保姆,她不喜欢保姆,所以气走了一个又一个,她只希望能吃到爸妈做的饭,哪怕他们不用很有钱。

但无论她多么任性,也换不来父母短暂的停留。

所以她开始从他人身上寻找缺失的爱,每谈一个男朋友就像找到了未来的真谛不愿撒手,也正因为她的患得患失以及她为了留住这份爱产生的强烈占有欲,使得男友们都怕了她,最终选择离开。

所以对于孩子来说,最重要的是陪伴。

童年的缺失,要用一生去弥补。

温绛情不自禁抚上小腹,那里面有未知的未来,但温绛可以确定,每个孩子都期望被爱被关怀。

“你还想吃什么。”温绛问道。

言恩撇撇嘴:“你那手艺还是算了吧。”

半晌,视线开始晃悠,她又紧着嗓子来了句:

“清蒸鲈鱼吧。”

“好~”

吃完晚餐,言恩本想直接撂挑子走人,但看到温绛那薄薄毛衣下微微凸起的小腹,沉默了。

还是她自己来吧。

但她的洗碗仅在于用水冲一边即可,不得已,温绛只好手把手教她。

“先冲一遍,再打洗洁精,盘底也要一并擦着,因为会沾上汤汁,最后再冲洗干净,用厨房用纸擦干后放到消毒机里。”

消毒机还是霍卿章买的。

言恩嘴巴张成“O”型:“洗个破碗还有这么多门道。”

她觉得洗碗要把碗底一并洗了这件事很新奇。

望着一排光亮洁净的碗碟,她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不错不错,明天也试试好了。

翌日,早晨。

温绛煮了白粥和鸡蛋,做了油煎火腿和烤面包。

可早晨八点的餐桌上只有他一人。

他不好上楼去喊言恩,考虑到女孩子私密多,于是只能在楼下喊。

言恩就像有拖延症一样,从八点喊到八点半,直到工作人员来敲门,她才顶着一头蓬乱的长发下了楼。

温绛不成想,她竟然还不会炸头发。

问她以前怎么扎的,她还理直气壮道:“家门口的美发店,是我爸妈专门为我盘下的店。”

温绛心说那你就披散着头发好了,反正这里没人会扎头发。

他又去喊任一宇起床。

却发现任一宇早已给自己准备好早餐,正在房间里吃独食。

“外面有煎火腿和面包,去那边吃吧。”温绛道。

任一宇不耐烦地放下筷子,粗鲁的将温绛推出门,甩上房门,锁好。

看到吃了闭门羹的温绛,言恩还在那嘲笑:“热脸贴了冷屁股,爽不爽?”

她一边喝粥,一手拎着头发,但稍稍一放松,头发掉进了粥碗里。

温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找了梳子给她梳头。

柔顺细软的发丝划过掌心,温绛的心突兀跳乱了一拍。

女孩子的头发原来是这种感觉。

当初霍卿章说他已经给女儿想好了名字,如果将来真的生了个女儿,自己也必然要学着给她梳头扎鞭子。

言恩似乎并不排斥温绛为她梳头发,反而满脸享受,惬意地闭上了眼。

但她的头发太细太软不成型,刚扎好,便有几缕从皮筋中脱离。

不得已,拆了重扎。

这次扎紧一点。

一个使劲,言恩连头带人向后仰去。

“妈!扎太紧啦!疼!”她疼的五官皱作一团,下意识喊了一声“妈”。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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