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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见好就收,将桌面整理一番,出了自习室,倒头就睡。
一夜好眠,次日梁源照常起身,做完老几套健身运动,苏慧兰已经做好了早饭。
吃完饭,梁源背着小挎包,奔赴私塾。
甲班已经来了好几位同窗,刚走到门外,就听见朗朗书声,抑扬顿挫,充满少年人的朝气。
梁源一走进来,大家极有默契地停下读书,同梁源道喜。
说实话,起初梁源决定要参加县试,他们都不看好,以为梁源这次铁定要陪跑了。
没想到他真的考中了,还一鼓作气拿了个县案首回来。
不仅梁源,包括方东在内的六人也都通过了县试,只等四月份参加府试。
倘若府试也通过了,他们可都是童生了。
这身上有功名和没有功名,差别可大着呢。
因此,他们言辞间不□□露出几分讨巧,甚至有人厚着脸询问学习方法。
学习方法,梁源还真没有。
唯“勤奋”二字。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大家不免有些失望。
这时季先生带着书本进来,众人自觉息声,回到座位上,正襟危坐,放声朗读。
梁源掏出书,也跟着加入到朗读大军中。
早读结束,季先生开始上课。
梁源往左边看一眼,却没看到方东的身影。
难不成是迟到了?
这可是头一回。
梁源也没多想,翻开笔记本,执笔听课。
直到一节课结束,方东还是没来。
别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梁源急忙追上已经出门的季先生:“先生,方东他……”
季先生缓声道:“方东家中出了点事,今日一早就托人同我告了假。”
梁源松一口气:“多谢先生告知。”
季先生颔首,语气是面对得意学生特有的温和:“那几本书你可曾看过了?”
话题跨度太大,梁源忪怔了一瞬,忙回答:“已经看过了,不过学生有几处疑问。”
季先生捋须,向前走:“有疑问很正常,你跟我来。”
梁源赶紧跟上,随季先生去了他的书房。
之后的半个时辰,两人一对一教学,总算把疑问给解决了。
梁源长舒一口气,起身作揖:“多谢先生。”
季先生笑了笑:“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这是为师职责所在。”
梁源出了书房,一眼看到不远处假山旁的唐胤,疾步上前:“唐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十几天没见,就是隔了几十年。
唐胤上来握拳锤了梁源肩膀一下,力道不轻不重,多有揶揄的意味:“好小子,真给咱们杨河镇争气,再过些时日,估计整个靖朝都要知道你梁源了。”
十周岁的县案首,放眼整个靖朝可是凤毛麟角一样的存在。
天知道当时唐胤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一蹦三尺高,都快摸着房梁了。
用他娘的话,就跟考上县案首的人是他一样。
好友考中县案首,唐胤可不就有荣与焉,腰板儿都挺直了。
在唐胤面前,梁源倒是流露几分真性情,嘴角上扬:“整个靖朝倒不至于,只是对于灵璧县的人来说比较稀罕罢了。”
唐胤的表情有些微妙。
前天他才知道,原来梁源就是县令那个被除族的傻……啊呸,嫡子。
了解情况后,不免替源哥儿不值。
源哥儿素来性情温润清正,怎么可能陷害一个庶子,更何况那时他还神志不清。
肯定是梁守海为了给他那庶子扫清障碍,故意扭曲事实。
唐胤一番脑补,看梁源的眼神满是慈爱(?),笑道:“我爹想请你到我家做客,顺便再给我上上课,解解惑,好为明年的县试做准备。”
“明年?”梁源挑眉,“决定好要下场了?”
唐胤颔首,睨了梁源一眼:“你们一个个都往上考了,要是我再不努力,真要等过几年回家接手酒楼,做一辈子的商贾了。”
倒不是说做生意不好,只是他想和梁源、方东共同进步,一朝考取功名,改换门庭。
梁源眉眼舒展,清泠的面容添了笑意:“以你当下的学识,再努力一年,应该不成问题。”
唐胤瞬间信心满满,县案首都这么说了,那他明年肯定稳了。
“对了,今日我怎么没看见方东?”
梁源一手托腮,仰头看枝头冒出的浅嫩绿芽:“他家中有事,告了假。”
唐胤挠挠下巴:“哦,那应该是他娘身子又不好了。”
梁源神色讶异:“你怎么知道?”
同为好友,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梁源的表情太过直接,唐胤乐不可支:“想什么呢,我也是猜的。”
“你还没来私塾之前,方东和我都是丙班,我好几次看见方东被他同村的人叫出去,再回来一身的药味,隔老远都能闻见。”
“后来我两次看见方东搀着一个女人进医馆,那年纪,差不多就是他娘吧。”
梁源不由联想到县试那几日,方东只身前往县城,倒是让唐胤的猜测又准确几分。
梁源思绪流转,抛开这个话题,等方东回来再说,一抚掌,兴致勃勃道:“趁现在时间充裕,唐兄咱们即兴写一篇文章如何?”
这就好比普通人和学霸一起做作业,唐胤头皮隐隐发麻,在梁源满是期待的注目下点头:“好。”
第22章
方东连续告假两日,终于在第三日回来上课了。
眼下发青,眉宇间残余着倦怠。
梁源看在眼里,并未多言,将这两日的笔记递给他:“先生课堂上说的我都记下来了,若有不明白之处,可来问我。”
“多谢源弟。”方东接过,以拳抵唇,克制地打了个哈欠,“今日放课前还给你。”
梁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急,你慢慢看,身体要紧。”
看方东这样子,梁源就知?道他这几天?没?休息好,再忙着查漏补缺,身体可不一定?受得住。
方东何等聪慧,听出言外之意,有些感动:“我知?道了,多谢源弟。”
梁源故作不快,抬了抬下巴:“怎么谢来谢去,未免太跟我见外了。”
方东失笑,等梁源回?了座位,动作颇有些小心翼翼地翻开笔记。
宣纸上的字迹矫若游龙,非刻板的楷体,笔锋之间透着潇洒恣意,给人以行云流水之感。
方东忽而?想起?梁源初入私塾时的字迹,心中不由感叹,源弟的进步着实令人心惊。
甩了甩头,将沉郁困倦抛到脑后,方东取出自?己的书本,执笔悬腕,埋头抄录起?来。
一天?的课程结束,梁源把书本塞进小挎包,刚走两步,就被方东叫住了:“源弟,我抄好了,笔记还你。”
梁源面露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