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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
江雪禾:“小婴,男女有别。”
缇婴懵然?:“可你?只是一道神魂啊。”
江雪禾怔。
他问:“若是我本人,你?便不会这样了,是么??”
缇婴很严肃:“是的。”
她心?里吐舌头:才?怪。
但是先把师兄糊弄过?去吧。
她师兄不知在想什么?,面上淡淡,情绪冷然?。她一无所知,他已经躺下,将她拥在怀中,哄着她睡。
而他的怀抱,果?然?如她一直奢望的那样,让她喜欢。埋于他怀中,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她安然?无比。
她很快困了。
她趁自己还有意识,挣扎着想睁眼:“我还有玉京门的事?和你?说,玉京门的青木君……”
她很惶然?,不敢说下去。
她很怕那据说已经成仙的人能够窥探到一切,因她的一些?秘密而杀害自己……
江雪禾好像听明白了。
他伸手捂住她眼,道:“待我本人出?来了,你?再告诉我。”
他的一道神魂,承受不了太多力量。但是他本人可以。
缇婴放下了心?。
缇婴打个哈欠。
呼吸喷拂在他手背上,他手指碰到她脸上一点浅白绒毛。
江雪禾柔声:“困了就睡吧。”
缇婴努力:“我还有一件事?要嘱咐你?……”
江雪禾发?现自己又忍不住想笑了。
他俯下身,在她闭目之时,贴近她气息。他感受着她的呼吸,声音更柔:“什么?嘱咐?”
缇婴:“明日你?不要来了。”
江雪禾顿一下,声音变淡:“自然?不来。”
缇婴:“……后日再来。”
江雪禾一怔,困惑。
他斟酌半晌,道:“你?若不告诉别人,我便来。”
缇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他的话?,她整个人埋入枕褥间,眼睛困得彻底睁不开,口上念念有词:“大后日不要来了……大、大后日再来。”
江雪禾:“……”
缇婴嘀咕:“大大大后日不要来了,大大大大后日再来。”
江雪禾僵片刻,看着她数数,他渐渐猜出?她的天真?想法——不让他来,自然?是为了让别人来。
他确实是她喜欢的一个哥哥。
但是她喜欢的哥哥,不只他一个。
江雪禾心?中惊涛翻涌,冰凉与?灼热混于一处,让他很久发?不出?声。
许久许久,在缇婴已经陷入睡梦中,江雪禾才?俯下眼,轻轻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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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白鹿野早早来叫缇婴起床。
她自醒来,他便充当着烦人精的角色。
缇婴恹恹地趴在榻上,尚且困顿,见白鹿野在她屋中走一圈。
白鹿野忽而站到她面前,俯身抬起她的脸,观察她刚醒来而有点肿的小脸。
唇红齿白,面颊粉红,乌发?蓬蓬。她的生机在一点点恢复。
白鹿野若有所思:“只是一夜,你?就好像吃了十全大补丸。莫非你?有什么?奇缘,不与?师兄分享一下吗?”
缇婴推开他托着自己脸颊的手。
她虽然?仍然?困,却十分得意:“我当然?很厉害啦。”
白鹿野:“靠你?自己?”
缇婴:“哼哼。”
白鹿野弯眸,他忽然?张开手,摊到缇婴面前。
他手掌上有两根断了的丝线,丝线冰冰凉凉,沾了一些?水:“这是什么??”
缇婴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水……是江雪禾神魂最后消融剩下的雪吗?
缇婴呆片刻。
她心?中莫名有些?不想与?他人分享的古怪甜蜜,这种微妙感,让她躲开白鹿野的凝视:“定然?是我的眼泪了。”
白鹿野挑眉。
白鹿野稀奇:“你?这么?没心?没肺,夜里还哭了?”
缇婴伶牙俐齿:“我怎么?不能哭啦?我经过?那么?多惨的事?,我现在还受伤了,一直很痛……我做梦哭不正常吗?”
她这样一说,白鹿野便心?神一软,不好问下去。
白鹿野俯身:“好啦……”
缇婴嘀咕:“何况,我还梦见我爹娘了呢。”
白鹿野怔住。
白鹿野目光闪烁,语气淡凉:“小婴,你?从来不梦你?爹娘的。”
那些?宛如噩梦的过?去,前师父和他刻意遮掩,让缇婴遗忘。按说,缇婴应当不会梦到的。
难道……这里有什么?契机,在故意勾起缇婴痛苦的幼年?
缇婴看他想多了,便认真?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是、是……梦里的爹爹,没有伤害我,很疼我的。”
白鹿野便撩袍入座,好奇地听她梦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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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
少年师兄抚着她的背,缇婴半睡半醒间,小声嘀咕:“……爹爹。”
师兄手停顿了半天。
缇婴:“爹爹,你?不要我了吗?”
她声音惶然?恐惧,带些?颤音与?哽咽。似乎她埋于心?间的一些?过?往故事?,在此时牵动出?来。她扣着他衣领舍不得松开,手指颤抖,从他怀中露出?的一点面颊,宛如白雪。
江雪禾沉寂很久。
少女睫毛上沾上水雾,颤颤地来抓他的手。
他任由她勾住他手指。
帷帐纷飞,冰雪飞扬,少年身影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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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婴欢欢喜喜地和白鹿野说:“梦里的爹爹,自然?是假的啦……但是他说要我呢。”
白鹿野听她没什么?事?,且她一副少女怀春的甜蜜模样让他觉得古怪。
白鹿野一巴掌挥下去:“什么?乱七八糟的,估计被?下了降头。起床,我给你?驱驱邪!”
缇婴被?打得“嗷”出?一声,愤愤不平地跳起来打回去。
第51章 雪中春信5
白鹿野监督缇婴修炼。
他本就和她一起长大, 对她的问题,远比江雪禾了解得多。而且这位师兄心软无比,又喜欢嬉笑?, 缇婴跟着他一起修炼, 倒觉得轻松很多。
缇婴是喜欢白鹿野的。
她许久没和白鹿野见面,此次受伤, 成为大英雄之余,让她变得十分脆弱,很依赖家人。
何况,她与大师兄之间?,总是相处间?, 偶尔会有一些怪异的感觉。那种感觉如罂粟,哪怕缇婴年纪小, 也知道罂粟碰不得。虽然向往,却比不过和二师兄在一起时无所顾忌的轻松。
可惜二师兄也不能常陪她。
短短两日, 缇婴眼睁睁看着他们的院子?烧了两次, 陈子?春师兄差点被水呛得昏迷,二师兄本人吃饭被噎。
这是二师兄身上衰运又在作祟的缘故。
缇婴惊讶,又担心他:“玉京门山上灵气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