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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驰肩宽,且有锻炼胸肌的习惯,训练有素的肌肉覆盖了坚硬的骨骼,很适合撑住醉鬼昏昏沉沉的脑袋,从而避免更难受的晕眩。
被江驰抱在怀里最明显的感觉就是安稳,熟悉的体温和气味在第一时间哄酥了沈琼的筋骨,下楼梯的失重感被稳健有力的手臂统统抵消。
他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一声像样的动静,如云的黑暗盖在他的眼皮上,饭馆门头灯红酒绿的招牌硬在他眼里晃出一点光亮,江驰从他身上摸出车钥匙,真皮座椅在夏夜里变得温热,江驰扶着他的后颈把他放到副驾关上车门,又绕到另一侧上了驾驶位,发动了车辆。
廖森雨待过的车里,还留着淡淡的气味,江驰打开了沈琼那一侧的车窗,给车里通风换气,昏黄的路灯照在沈琼身上,路边树木与建筑的光影被拉扯得很长,随着行进的车辆被摇曳分割,最后变成一团又一团的黑影,留在冷冷清清的路上。
“……”
驶向主路的第一个十字路口,江驰赶上了红灯,刺目的眼色从车窗前挡刺进沈琼眼里,断绝了他胡乱睡去的念头。
江驰的侧脸已经很耐看了,年岁正好,英挺俊俏,张开的五官显露出成年男性的侵略感,少年人的稚嫩零零星星点缀其中,没有让人不动心的道理。
沈琼偏着头,忽然对着江驰笑出了声,他怎能不理解钟小少爷一意孤行的苦心呢,像江驰这种难得一见的小帅哥,如果没有江牧之和那些繁杂混乱的往事,他肯定比钟云亭追得更卖力。
可惜,事事都是如果,而现实又并非如果。
沈琼清了清嗓子,抹去了脑海里昙花一现的旖旎念头。
他靠着椅背,尽可能直起后背,灌下去的酒已经涌到嗓子眼了,照以往的经验,他大概会在几分钟后就开始表演呕吐到不省人事的精彩节目,他想趁着自己还能说话,跟江驰解释几句。
——他总归不想在江驰面前落到太不堪的地步的。
“今晚约人谈了点事,喝多了,我没有……”
“我知道。”
红灯倒计时还有十五秒,江驰不等沈琼说完就伸出手去,拉过了副驾驶的安全带替他扣好,明亮认真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用不用去医院?”
他看见了沈琼颈上的痕迹,但他没有做出廖森雨那样的反应,他只是抬高手臂,轻轻剥开沈琼褶皱的衣领,确认一下那里只有红印,没有出血。
他太熟悉沈琼了,在走廊里相遇的第一眼,他就察觉到沈琼被人下了药。
红灯变绿,沈琼在片刻的沉默后摇了摇头。
江驰知道,沈琼或许会对他的敏锐感到吃惊,或许会因为他的信任而感动,不过这些并不重要。
——他的小叔是豺狼环伺的珍馐,他不能一直停在最佳的狩猎位置迟迟不前,只一味驱赶那些贪婪的同类。
“好。那就去我宿舍,回家太远,来不及。”
第15章 14
晚上车少,从私房馆出来,走主路上高架桥,开到江俱乐部的基地只需要二十分钟。
沈琼侧头抵着车窗,半睡半醒的耷拉着眼皮,药性使然的燥热没法被风吹凉,心跳在血液流速的促使下加快了跳动的频率,一下跟着一下,紧锣密鼓的震颤着,跳得他胸口发疼。
他见得妖魔鬼怪多,加了药的东西一口就能分辨出来,方锐这回倒是挺聪明的,没把药放酒里,而是事先用药泡了他用得那一套餐具,的给他下了个套。
得亏经理是他以前的熟人,偷偷告诉他方锐从外头新拿了一套餐具,让服务员务必摆在他的位置上,给他专人专用。
茶室里放了微型摄像头,五个机位,全方面无死角监控,沈琼不会玩仙人跳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只会有备无患,留以反击。
如果方锐老老实实的跟他做生意,他绝不介意低头让利,但如果方锐非要财色双收,他也绝不会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花一样,一边苦兮兮的卖命一边惨兮兮的卖肉。
进入茶室之后,他开门见山,生意上的事情谈妥,他主动提酒,装红酒的高脚杯倒满,连着三杯,喝光一瓶之后,他准备起身,方锐拉住他非要缠着他再喝一瓶。
棚户区改造不赚大钱,胜在稳定,S市老城区居多,这种项目是城市刚需,方锐有个好丈人,后续机会一抓一大把,沈琼不会跟钱过不去,于是他陪着笑脸跟方锐又喝了一瓶,两瓶红酒下肚,即便没加东西也足以让人晕头转向,沈琼扛住酒劲打算告辞离开,方锐看他是真不行了,这才跃跃欲试的将他摁在了茶桌上。
三十分钟的时间对方锐来说,实在是抬举,这狗男人年轻时候玩得花,早就是有心无力,中看不中用。
即便他没有后手,方锐都不见得能成事。
他甚至只指出了两个摄像头的位置,以免让方锐惊吓太过,就此一蹶不振,连硬都硬不起来。
照早些年,这招其实没用,方锐和江牧之出身类似,没什么底线,近几年他费尽心思洗干净底子,傍了个高枝,两家钱权交易只看表现,女方对他的要求就是别惹出明面上的事,私底下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沈琼是不在乎名声的,他当然知道这种视频不会被认定成有效证据,更没有什么刑事追责,发出去只会两败俱伤,而鉴于以往种种名声,他大概还会是被骂得比较惨的那一个。
不过,他确定方锐绝对没有跟他一起下水的胆量,方锐的丈人在晋升关键期,一旦冒出来这种不利舆情,方锐只会比他死得更惨。
六百万的供货合同,三百万预付款,三百万尾款,合法合规,性价比高于同行投标。
以非正常手段谋取合法利益,即便方锐事后想找麻烦也没处下手。
类似的事情,方锐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江驰开进了地下停车场,打开车门抱他下车,激烈的心跳和脑袋里疼痛不已的神经保持同频,他埋进江驰肩窝,睁开一只眼睛看着自己在电梯镜面上的倒影,水汽充盈的视线稍有模糊,但并不影响总体的效果。
——齿痕、吻痕、潮红、汗水、以及将蓄满了艳色的耳垂。
合该是金屋藏娇的美色,明明能靠脸把自己卖出一个好价钱,偏偏沦落到天天呕心沥血的苦命境地。
连方锐那样的人,都靠着婚姻翻了身,而他还在这给江牧之拼死拼活的守寡。
他胡思乱想的功夫,电梯到了顶楼,俱乐部基地其实就是商住两用的公寓,以相对优惠的价格租下最顶上两层,以便队员的训练和起居。
三十平方米的公寓,卫生间放不下浴缸,沈琼一进屋就直奔马桶,得亏江驰卫生习惯很好,卫生间清理及时,也没有没来得及的臭袜子,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