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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校内篮球赛的对手在明显犯规的夹击中所下得黑手。

他认认真真做着该做的事情,日复一日的奔向心中的目标,他将省队选拔视作人生中第一件可以回报沈琼的事情,可就在选拔前夕,一贯看他不顺眼的二世祖终于捏住了他的命门。

他至今都记得那个下午,他的同学们用最下流戏谑的语气讨论着沈琼的故事。

二世祖将多方搜集来的小道消息编汇到一处,在操场上声情并茂的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力,尚未成年的少男少女对性的认知既扭曲又好奇,在他们的形容里,沈琼是卖屁股上位的男婊子,死了男人就找下一个,这些年一个老板接着老板睡过去,不知道上过多少人的床才能供得起江驰念书。

江驰在那个瞬间血涌上头,他捏紧了拳头,暴怒所致的青筋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到脖颈,青紫色的血管在他的太阳穴上一下下抽动,他疯了似的冲上前去,所幸有看不过去的同学伸手拦他,教练也死死抓住他的球衣领子,不让他冲动行事。

他在零星的关切中咬紧了牙关,憋得自己满嘴血腥,勉强回笼的理智扼住了他行凶的冲动,他已经忍了很久很久,他不能在临门一脚上把沈琼的努力毁于一旦,

然而,他的忍耐没有让这一场闹剧落幕。

二世祖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看他压着火气不出手,便得寸进尺一咧嘴,用更大的声音对着他挤眉弄眼的仰起了下巴。

——你爸操过的人,你没弄一回试试啊?人家都说你这小妈活好,你正好子承父业,不操白不操。

江驰打断了二世祖一条腿,外加三颗牙。

休学、记过、省队泡汤, 他知道他给沈琼惹了大麻烦,也知道沈琼在事情发生后的那个晚上独自出门,去了二世祖的家宅。

在天亮时分,沈琼摆平了一切回到家里,他在客厅挺了一夜没睡,开门进屋的沈琼将西装外套挂在臂弯,身上的白衬衫沾着湿乎乎的露水,整张脸白得几乎透明。

“……”

他记得沈琼回家之后的眼神,和此时此刻的眼神一样,明明很想甩他一巴掌,却在迟疑中僵住了动作。

沈琼对他的情感太复杂了,有因江牧之而来的寄托,有朝夕相处衍生出的亲情,也有实打实的对于后辈的喜爱。

沈琼是一块即将破碎的玉,在分崩裂析的边缘维持着最后的妥帖,他活得太累,累到甚至在心中隐隐期待着变成一摊齑粉灰飞烟灭的下场。

江驰将手上的液体抹在沈琼光滑的腿根,对于那场葬送他人生前途的意外,他是罪有应得的。他很清楚他为什么会暴怒而起,因为二世祖所说的就是他心中最龌龊不堪的想法。

——他想代替父亲成为沈琼的支柱,他想代替父亲去完成没能完成的约定。

“你不用立刻给我答复,我可以一直等下去。现在,你先放松一点,我不过界,我就帮你缓一缓。”

第17章 16

——你先放松一点。

——放松个屁,有本事你来下面放松一个给我看看。

类似的对话,发生在沈琼和江牧之的第一次,他气急败坏的掐着狗男人英俊迷人的脸蛋,把物件质量与办事技巧成反比的江牧之骂了个狗血淋头。

沈琼对性的概念很淡,江牧之跟他恰好相反,属于公狗发情,半辈子没吃过饱饭,天天把他往从床上带,起先还能顾得上白日不宣淫的规矩,后来基本达到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境界。

不穿袜子光脚踩地板,带着发箍洗脸洗漱,吃冰淇淋多舔了两口,他生活中的每一个小细节都是江牧之不做人的理由。

最离谱的一次,沈琼从会所里下班出门,路边等车的时候看见别人遛狗,昂首挺胸的边牧犬既可爱又帅气,他捧着人家毛绒绒的脸蛋多搓了几下,来接他的江牧之停车熄火冲到路边,怒发冲冠跟狗叫劲,把狗吓得后退三步,然后转身扛着沈琼上了会所二楼。

在大多数人眼里,他们之间的爱情是基于江牧之的权财和沈琼的皮囊,就连沈琼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不是涉世不深的清纯甜崽,事事因利而趋,他不过是相对幸运的一个,能跟江牧之看对眼达成双赢,将高尚的爱情和世俗的财色结合到一起。

直到江牧之死后,他才幡然醒悟,意识到这份感情远比想象的浓烈。

和江牧之在一起的五年是他最痛快的五年,不想做的生意可以不做,不想理人可以不理,醉酒耍泼的客人有人替他往外叉,赊账不结的老赖有人替他出手收拾。

江牧之一次性给足了他横着走的资本,自打他们在一起,他就在放飞自我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朝着成为混吃等死的漂亮废物这一终极目标大步前进。

于是,他终于明白他到底爱江牧之什么。

他爱江牧之给他的底气和自由,这是大多数人穷其一生的追求,能从爱情关系中获取这份保障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江牧之这个狗男人却在短短几年里给了他最好的,用一场美梦惯得他找不着北。

江牧之带走了沈琼的爱情,也带走了沈琼身上大半的生命力。

对于作为遗产的工厂,沈琼始终报以极其复杂的感情,他恨江牧之盲目投资,连累他现在累死累活,同时,他也庆幸江牧之给他留了一个需要他全神贯注的难题,

江驰太懂事了,懂事得无法分散他太多精力,和江驰相比,工厂和江牧之那些难搞的弟兄哥们反倒更像是死了爹之后不肯认后妈的倒霉孩子。

无法沟通的琐碎和无处下手的烦躁见缝插针的折磨着他的精神,他知道性是解决压抑的手段之一,且是比较好用的那一种,而他上一次正八经的做爱却要追溯到江牧之身上。

——江牧之带他去海岛度假的第一天,他们在酒店顶层的穹顶套房里,沐浴着星光和月光。

江牧之走后的几年,他身边干净得很,压力太大的时候,他动过心思,惦记他的大有人在,其中不乏器大活好盘正条顺的,也希望跟他来一场像江牧之这样财色双收的生意,但他一个也没同意,因为那些人都不是江牧之。

失去性生活的第六个月,沈琼在网上买了几款评价不错的小玩具,里面用的,外面用的,前头用的,后头用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躺在空空荡荡的床上挨个尝试,机械性的高潮索然无味,短暂到无法停留的余韵根本不足以冲刷掉他堆积成山的苦闷,事后他还得用被震麻的双手洗床单洗被套,顺便再懊悔一下这笔金额和用处成反比的开支。

江驰的手,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好用多了。

药劲、酒劲、碾在心头矫揉造作的酸涩劲,纷繁失控的情绪在神经里流窜,沈琼背对着江驰蜷起身体,褪到臂弯的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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