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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会儿,敲字回复。
【不休了, 攒攒等年假】
收起手机, 温北关掉了叫嚷半天的洗衣机, 把衣服晾在阳台上。
傍晚时,他终于下楼去觅食, 却在小区门口撞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哎,小北!”女人看到他,眼睛亮了亮,冲他摆手:“你可算出来了。”
说完,她瞥了旁边的保安一眼,满眼不屑:“都说了我儿子是这里的业主,还不放我进去,没眼见的东西。”
保安没理她,向温北点点头。
“辛苦了。”温北走近,神色不变:“我不认识她,不用放她进来。”
温北出了门,径直走向隔壁的小吃街,没管身后亦步亦趋的人。
多日不见,其实他第一眼看到温母,并没认出她。
女人终于学会了不再夸张的妆容,头发虽然变得稀疏,也不再乱糟糟了,打眼一看竟算是个正常人。
“小北。”她也不再是一点就爆的脾气,岁月磋磨下笑起来满脸的褶子,她跟着温北走了一段路,道:“你是不是饿了呀?妈妈请你吃饭好不好?”
温北脚步未停,他也没胃口吃什么饭了。
女人狗皮膏药一样跟着他,甩都甩不掉。
“候村月。”又一个红绿灯,温北停下脚步,静静的望着她:“有一个词叫适可而止。”
被儿子直呼大名,她也不见生气,堆笑道:“是是是,妈妈知道不该打扰你,其实妈妈很愧疚,在这边守了你一个月了,才敢来找你……”
“我还该谢谢你了?”温北嗤笑一声,不打算给她面子,冷声道:“我手里有你赌博的证据,你最好别再来招惹我,我不介意把你送进去安享晚年。”
说完,红灯变绿,温北没再管她阴沉不定的脸,大步走向对面。
“温北。”候村月突然笑了笑,她在人流里悄无声息的跟上温北,声音不高不低,确保前面人能听清楚:“你跟言何在一起了吧?我看到你们住在同一间房子。”
“他也算是个痴情的人物,没想到你们断了这些年,还能勾搭到一块去。”
“你很想把我送进监狱吧。”
“你说他要是知道我们的关系,知道了当年你做的所有事,还会继续跟你在一起吗。”
“当然了,妈妈也不是威胁你,你现在一个月工资那么高,分出一点给我养老也不过分吧,大家相安无事的不好吗?”
“……”
温北脚步未停。
他像是什么都没听见,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又不是当年那个刚过完十八岁生日、对社会和生活一无所知,被三言两语惊的整夜整夜睡不着的小孩子了。
他在手机上叫了车,理也没理身后喋喋不休的女人。
“温北。”候村月走累了,她扶着腰,冷笑着:“你别逼我跟你鱼死网破,别忘了,你姐姐的遗物都还在我手里。”
“那本日记我也是最近才翻开,这才知道她当年那么喜欢那个男生啊,也是够不要脸的——你也不希望我拿着这本日记,去找他吧?”
啪!!
清脆的巴掌响,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女人似乎是愣了,好半天才捂着脸回头瞪他。
她还没来得及吼什么,就见面前人忽然朝她抬起手。
想起刚刚挨的巴掌,候村月两只手捂住脸,下意识想跑。
温北没给她跑的机会。
他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在旁边的公交站台,五指锁紧。
“候村月。”他一字一顿,像地狱里的阎罗念着生死簿上的名字,“还看她的日记,你这么想她,我送你去见她啊。”
“唔呃……”女人拼命挣扎着,对他拳打脚踢,冷汗湿了头发。
这里人少,偶尔有路过的,瞥了他们一眼便走了,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
因为温北挡的严实,从外边来看,只是两个人凑在角落里调情而已。
“温、北,你……”候村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放开……”
“把东西给我。还有,如果让我知道你外传了……”温北松开她,甩了甩手,像是要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女人跌坐在地上,拼命咳嗽着,充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她很惜命,从此没再敢找过温北。
但她新交的男朋友欠了钱,她实在走投无路,只好另想办法。
言何出差回来那天,温北去接他,收到了一大捧鲜花和一行李箱的礼物。
这人每回出发的时候东西都不多,但回来时总能拎大包小包,恨不得把那个城市的厨子都搬回来给温北尝尝。
半夜,温北洗完了澡,回到卧室时言何还没睡,正半躺在床边看手机。
“不累吗,还不休息。”温北瞥他一眼,坐下来擦头发。
言何手一顿,在屏幕上又点了什么,这才收起来,笑着把人拉进怀里:“我给你擦。”
“明天一起吃饭吧,彭古山他们约了咱们,然后……”言何想了想,安排道:“然后咱俩去约会,补个纪念日。”
温北没想到他还记得,顿了顿,点头说好。
他俩胡闹到凌晨,言何抱着他重新洗了个澡。
温北被放回被窝里,紧接着嘴角磨破皮的地方被轻轻抚过。
感受到床边的人撤离,温北睁开眼,眼底带着未散尽的笑意。
他猜言何是去客厅拿药膏了。
也不知道那药还有没有了,他们用的太频繁……
温北胡思乱想着,床头的手机振动一下。
他拿起来解开了锁,才发现不是自己的,言何的手机壁纸是他俩的合照,都戴着游乐园的发箍,在阳光下笑得开心。
温北也跟着扬起嘴角。
他刚想放下,屏幕上方便弹出来一条陌生人短信,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收到了,谢谢。】
温北笑意僵住。
迟疑片刻,他点进那条短信,翻了翻上面。
不多时,他找到了汇款记录。
同一张银行卡,最近的转账记录在昨天晚上十一点整,最早的……在八年前。
那一秒,温北突然觉得这八年他好像也白活了。
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牢笼中,求生艰难困苦,求死未必值得。
“第一次……分手的,理由?”
温北喃喃的重复。
他像是不认字了,大脑完全宕机,什么都想不出来。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第一次……
是分手,不是离婚。
在虫族显然没有分手的概念,他们有的只是相亲,结婚,**。连谈恋爱都不会有,何来分手一说。
言何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
“这么惊讶。”言何耸耸肩,似乎觉得好笑:“你不会觉得你能瞒我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