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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做活,说什么绝了生计?是少给你米了还是少给你钱了?为官署养马的人那么多,他们有的去了厩院,有的去做了牛官,怎么就你活不下去了呢?哼,满嘴仁义道德,不过是为你自己的贪婪和邪恶找借口罢了。”

“你一个养马的,哪里来的毒蛇?又是谁唆使你做下此等毒事的?还不快从实招来!”

老翁嘴硬道:“老朽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受任何人唆使。兀那小儿,有本事就杀了老朽,老朽可不怕你这个奶娃娃!”

向圭还想动手,秦鱼则出口制止:“他这是在激怒老师呢,老师无需动怒。”

向圭啐了这如一滩烂泥一般的养马老翁,怒骂道:“这老货嘴里不干不净,听了让人火大。”

秦鱼:“都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死到临头,还能出口恶言,想来是不想修来生善果的,等下到幽冥地府,自有幽冥使者审判他的罪业,老师何必为他操这份心?”

如今还是黎明十分,夜空虽有繁星,也点燃了火把,但周围仍旧黑漆漆的。如今晚秋已过,初冬将临,白日里还有些许的热意,等到了夜晚,温度已经降低到可以泛起冷意了。

秦鱼善啊恶啊鬼啊神啊幽冥啊一翻话说的轻描淡写,但结合着此人作恶的恶行,吹着呼呼的冷风,在绵绵深夜里感觉尤其阴森可怖。

众人身上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都相互靠的紧了一些,那滩在地上的养马老翁,却是满眼惊惧的看着四周漆黑之处,好似那里有看不见的地狱大口,会突然冲出来将他一口吞下,不得超生。

秦鱼对左右道:“看着点,不要让他死了,等天明再审。老师,您随我来。”

向圭对这老翁狞笑一下,果然看到这老翁被他吓的直翻白眼,这才出了口恶气,和秦鱼一起进了他的起居室。

向圭看着灯火通明的卧房,想着方才见到那狰狞可怖的毒蛇,后怕道:“幸好你今晚没住在这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秦鱼也是长舒了一口气,突然觉着,自己还是有些难以言说的气运在身上的,不然,这放蛇的老头,怎么昨天不放,明天不放,偏偏选在他不在自己屋子里睡觉的今天放呢?

不过,秦鱼还是说道:“这次多亏了我的侍从们机警,且有一手抓蛇的好本事,即便我睡在这里,想来这些蛇,也到不了我的身边的。”

向圭想起那个几下就将所有毒蛇都灵活捡起塞进竹笼的侍从,也夸口称赞道:“果然好本事,我所见之人,论这手抓蛇的本事,他当数第一。”

秦鱼笑道:“老师说他是第一,那想来是差不了多少了。老师,对今晚这事,您是怎么看的?”

向圭先是沉默了一下,才道:“被逼急了的兔子反击了一下罢了。在我看来,对此次栎阳偷盗大案的处理,一刀下去,痛快是痛快了,但却是太急功近利了些,这些盘踞本地多年的

势力,固然贪婪脓包了些,但他们不显山不露水的,说不定哪个黔首百姓就是他们的人手之一,我猜,那个养马的老货,可能就跟被带去咸阳的某些人有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不,烫嘴了吧?

秦鱼却持不同的看法,道:“我要的是将栎阳快速强壮起来,而不是将时间都浪费在这些蠹虫身上,快刀斩乱麻,一锅将他们都端了,剩下可以与之谋的良人,我才能更顺利的将我的政令推行下去。”

向圭大皱起眉:“我不明白,你到底在着急什么?栎阳已经是一个很繁荣太平的城市了,你完全可以稳扎稳打的在此扎根生长,你如今才六岁,你急什么呢?”

秦鱼笑道:“老师,话不是这么说的,秦国征战天下的步伐从未停止,但秦国的后续补给,却跟不上它征战的步伐。强大的军事力量,要有强大的经济基础和民众基础做支撑......”

向圭一脸惊诧的打断他的话:“停停停!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鱼:我在说秦国一统天下和一统天下之后的事......

秦鱼:“罢了,如今说这些还太早了。总之,那些人,不想跟他们多做无畏的争斗,正好让蒙将军一波带走,我这里也能多省些心。”

向圭凉凉道:“然后就是差点喂毒蛇了。”

秦鱼叹道:“扫除余孽,总是避免不了的。不过,今晚发生的事,倒是让我更坚定了之前做的决定都是正确的,你看看这些人,哪里还有丁点的良知,连放毒蛇这样恶毒的法子都能想的出来。”

之前,蒙骜抓人的时候,一开始只抓了涉事人以及他们的家人,但秦鱼提醒他,要将他们的族以及连坐之人都抓过来。虽然此时已经过渡到了封建社会,但奴隶制之下的宗法制度,可不是说废止就能废止的,实际上,就是在两千多年以后,宗法制仍旧在这片土地上存留,如今这里只有更根深蒂固的。

秦鱼要求将这些连坐之人都抓了,一个是这些人本质上并不无辜,无论有没有参与此次栎阳偷盗的案件,他们的身上,也一定会存在其他的案件。

另一方面,他也怕这些人留下来报复他,要是再觉着让他们失去亲人都是他的错,狗急跳墙,将会给他带来无穷的麻烦。所以,蒙骜去抓

人的时候,秦鱼就特地提醒他,一定要第一时间将能抓的人都给抓了。秦律严格,又事无巨细,就是抓到了无辜之人,在这样严格的律法下,该放的还是得放,该轻判的,就一定不会重判。

就这样,栎阳本地势力,一下子几乎空了分之二,秦鱼原本还有些犹豫,自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结果,今晚就有余孽教他做人了。

向圭对秦鱼说的恶毒法子不以为然,他道:“放毒蛇算什么?赵武灵王还是被他的臣子们活生生饿死的呢,还有比堂堂一国国君被活生生饿死还奇葩还恶毒的事吗?”

想到赵武灵王的死法,秦鱼也沉默了。

两人对坐,猜度了一会那个放蛇的养马老翁背后可能的黑手,没过多长时间,鸡就叫了。

鸡叫了,意味着新一天的行为活动,开始了。

官署的大门刚打开没一会,秦大母就从老宅里赶过来看秦鱼,很明显,昨晚的事情,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秦大母着急的拉着秦鱼上下打量了好几回,才后怕不已的骂那天杀的歹毒之人,又后悔自责:“那宅子就摆在那里跑不了,我怎么就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回老宅住下了呢?”

秦鱼安慰道:“大母,这里不只我一人,仲兄和我一起呢,还有您给我的那些侍从,他们可是出了大力气,立功了呢。”

秦大母又仔细问了事情经过,又叫来那个抓蛇特别行的少年过来,好好的奖赏了他一番,叮嘱他以后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主子才罢休。

末了,秦大母又道:“还是得赶赶修宅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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