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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太子呢?简直没有半点心胸,不就是听了两句闲言碎语,你就一个不顺心就成天咳声叹气寻死觅活的,给谁看呢?啊?你给谁看呢?!

到别国做质子的,有那个没听过闲言碎语呢?怎么别人家的质子就能听得,你这个秦太子就听不得?

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闲言碎语,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是你自己的父王不顾两国盟约非要来攻打我魏国的。

怎么,你父王敢在你做质子的时候来攻打我魏国,我魏国就合该让你不守盟约的秦国攻打,在被打了左脸之后,还要再把右脸凑在你秦太子这里阿谀奉承吗?

我魏国,还是要脸面的,也是有骨气的,你自己的父王不在乎你,又能怪的了谁呢?

现在好了,你真死了,我魏国,可要怎么办哟!

秦国,秦王他,不会派兵打过来吧?

哎呦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这倒霉催的秦太子,怎么好死不死的就死在他魏国了呢?

魏王在灵堂外又喊了几回,秦使王稽才从灵堂里踱步而出,怒视魏王,急言令色道:“魏王何必在此惺惺作态,我秦国太子在魏国过的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等回到秦国,下臣自会亲禀我王,魏王好自为之吧。”

魏王倏然变色,魏齐则是上前质问王稽:“王稽你休要胡说!自从秦太子来魏,我魏国上下,有哪一个没有礼待与他吗?反倒是你秦国,出尔反尔,完全不顾秦太子就在我大梁,决然攻取我魏国的怀县,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刻你们秦国的太子天不假年,自己病死了,反倒怪到我魏国头上来了,就是放眼六国,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王稽还要放狠话,却听一个少年声音从灵堂里面传出来:“魏相说的是,我父久病难医,乃是他自己的身体不中用,没有抗过寒冬罢了。不过,我听说,得了热疾,要吃发散的药,得了咳疾,要吃顺气的药,不知魏国给我父,吃的是什么药?”

“我还听说,燃烧上等的炭火只有微微的炭气,燃烧中等的炭火会有白烟冒出,燃烧下等的炭火,可杀人于无形之中,不知魏国给我父燃烧取暖的,是何等炭火?”

“我又听说,听见好听的话能让人心情愉悦,听见劝解的话能让人心胸开阔,听见中伤之言,则可让人郁结难解,忧郁缠绵以致卧床不起,不知我父在魏国,日常听见的都是何等语言?”

“我再听说,结交良师益友,可让人言行得体,结交淡泊君子,可让人情生豁达,结交卑劣小人,可让人毁言损行,不知道,在魏国,我父结交的都是魏国何等样的人?”

“魏王,你可能为我解惑?”

是图,此时他一身粗麻孝服,腰缠麻绳,脸颊瘦的几乎脱了相,但一双眼睛湛然有神,紧紧盯着魏王,看他怎么说。

魏王被他问的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做何回答。魏相魏齐则是避开了他的视线,不敢与之对视。

魏齐并不是个心胸宽大的人,从他能让人将打个半死的范雎仍在厕所里,还任由门客在他身上撒尿就能看出,此人是个性格卑劣与坦荡和关明正大无关的小人。

秦太子在魏国做质子,他

是魏国的相邦,如何对待秦太子,他几乎能做大多数决定,他对秦太子是什么样的态度,其他魏人,对待秦太子,就是什么样的态度了。

图方才说的几条,他几乎都犯了,是以此时,他是不敢直视图这个王孙的。

魏王讷讷,魏奇退避,魏国朝臣上下,竟是无言以对,更有甚者,流露出惧怕的神情来。

图用眼睛逼视着台阶下的所有人,努力记住下面每一个人的面孔和他的表情,内心几乎嗜血,但无能狂怒是没用的,他现在要做的,是顺利将自己的父亲带回秦国。

此时,魏无忌站了出来,对图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无济于事,不知道王孙有何打算?”

魏王此时才如梦初醒,连连道:“对,对,不知王孙接下来有何打算?什么时候将秦太子接回国内?”

图冷笑:“魏王最好派遣使臣去秦国向我王大父禀报详情,怎么,我秦国太子薨在了魏国,魏国竟是无动于衷,就想这样草率的送走我等吗?”

“我若答应了你们,我秦国国威何在?!”

魏王强笑:“王孙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来,寡人定会满足你。”

图嗤笑:“那就请魏王为我秦国太子服丧吧。”

魏王脸皮狠狠颤抖了一下,想要喝问他大胆,竟敢要一国君主为一个他国太子服丧,这个竖子,是将他魏王当做什么了?

但他先是惊惧后又气结,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魏无忌上前一步,道:“我王为秦太子服丧,不合礼数。秦太子还在的时候,我与秦太子也曾有过交谈,相交也算和悦,不如就由我为秦太子服丧吧。”

图:“你是何人?”

魏无忌:“在下魏无忌,乃是我王之弟。”

图拉长了声音:“哦——,原来是魏国的公子,也罢,是你们魏王还是你这个魏公子来为我父服丧,都无甚差别。只希望你们魏国君臣能老实些,不要多做手脚打扰了我父魂归天穹,否则,就要问问我的刀剑,答不答应了!”

说道最后一句,他倏然拔出锋利无匹的刀剑,摇摇指向台阶下的魏王等君臣,狂傲无比。

魏无忌却是在心中暗赞:好剑!

能有此宝剑傍身,看来这个叫图

的王孙,在秦国,一定非常受宠,万不能激怒了他,否则,魏国危矣。

魏无忌随着图进了灵堂大殿,魏王无法,只好带着臣属们回王宫了。

接下来,他们要商量出一个面对秦王怒火的对策出来,自从华阳之战后,魏国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元气来,实在是没有底气跟秦国交战的。

当然,第一件事,就是派谁,去秦国报信。

魏国正在惶惶不安的时候,图第一时间派回秦国报信的三路人马,已经到了咸阳宫了。

有了马镫和马鞍,快马加鞭,没日没夜换马不换人的赶路,只用了不到五天的功夫,图带去的三个军卒,就从三条不同的路线从大梁赶到了咸阳。

秦王听到军卒冒死带回来的消息之后,只觉天旋地转,悲痛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了,无力和懊悔,以及无穷的恨意充斥了他整个胸膛,他看着朝臣们的眼神,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孤狼,时刻等待着扑杀敌人。

朝臣们被他看的心颤胆寒,具都惧怕的低下了头颅,弯下了腰身。

穰侯和华阳君他们也都避开了秦王的视线,低眉凝视着自己的脚背。

秦王语气森然,却仍旧冷静非常,他问道:“何人去替寡人迎回太子?”

公子缯哽咽出列:“孙儿愿前往魏国,迎回我秦国太子。”

秦王:“诺。即刻启程。”

公子缯:“唯。”

公子缯两个月前曾自请去魏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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