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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大母:“是,大王毕竟上了年纪了,这几年,他就陆陆续续的病了好几次,你不知道,是因为特地他给咱们都下令,不要告诉你。”
秦鱼皱眉:“为什么?他难道是怕我......”
秦大母:“鱼儿,你
真的认为,大王是因为猜疑你,才将你遣去洞庭的吗?”
秦鱼:“难道不是?”
秦大母:“......这话,我只跟你说一次,为了大王,你也不要再追究,当年你从河内回咸阳,追杀你的人,除了范相,还有太子。”
秦鱼失声:“什么?太子柱?!”
秦大母叹气:“我也是偶然从太子柱的一个妾室谈话的时候听来的,你知道的,咸阳城里的那些贵妇,好多都是咱们的客人。当年我知道的时候,愤怒极了,跑去咸阳宫里去质问大王,问他太子柱是他的儿子,我家白鱼儿就不是他养大的孩子了吗?做什么要厚此薄彼,刺杀人的安稳做太子,被刺杀的那个却要发配南疆呢?”
“你猜,大王是怎么跟我说的?”
秦鱼:“大王一定要您以大局为重吧,毕竟,太子才是国之未来。”
秦大母笑了:“这个,你却是猜错了。”
秦鱼:“...???”
秦大母笑道:“大王跟我说,太子只能守成,而你,却能开拓,秦国若是想要未来更进一步,靠的不是太子,而是你。你从小就在咸阳城里待不住,总想着四处跑,咸阳城对你来说太小了,你既然愿意出去走走看看,他就干脆放你出去好了。”
“还有,你太厉害了,太子在你面前,犹如土鸡瓦狗,如果再将你留在咸阳,让你跟太子斗起来,只会内耗秦国的国力,他将你放出去,不仅能打消太子对你的嫉恨,还能稳定朝政。”
秦鱼冷笑道:“您被他给骗了,他只是想保住太子罢了,他将我放逐,是他放弃了我,选择了太子。”
秦大母:“可是,他并没有对你不闻不问,你想要什么,你都没开口,他就都给你了。”
秦鱼将头撇开去,仍旧道:“那又如何?就是他不给,我也能得到的。”
秦大母默然,半晌才道:“或许就是因为你不管想要什么,都能靠自己得到,才让他不放心罢。”
“鱼儿,你想做大王吗?”
秦鱼皱眉,厌弃道:“不想,我一点都不想坐上那个冷冰冰的王位。”
秦大母:“可是,在我看来,大王已经在考虑,是否要将你送上王位了。”
秦鱼大惊
:“您为什么要这么说?”
秦大母笑道:“就像你说的,大王总不会几句大义凛然的话就将我给打发了吧?他还跟我说,你太心软了,也太看重感情。你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有什么困难我们都给你提前解决了,从未自己做过取人性命的决断,这让你觉着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是你做不成的。殊不知,这世上最诡秘莫测的风雨,就是人心。不将你推出去见识一番,你就不知道人心险恶,不明白君王一念血流漂橹的道理。他将南面三郡都给你,让你自己去攻伐,让你去治理,他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想看看你有没有做君王的杀伐果决的心性。”
“他跟我说,如果你能让他看到你有做君王的资质,他就废掉太子,让你继任秦王。”
秦鱼拧眉:“为什么?”为什么要弃太子而选他?秦王到底在想什么啊,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秦大母幽幽叹息:“我想,大王这也是没办法吧。”
秦鱼:“......”
秦大母继续道:“如果想要秦国好,既然有最优秀的国君可选,为什么要选一个中庸的呢?”
秦鱼喃喃:“那对他自己,对自己的孩子来说,可就太残忍了。”为了国家,将王位拱手让人,那得是多么冷酷的心性才能做出的选择?
秦大母:“谁说不是呢?不论是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既然他已经说了,我都不能再抓着太子刺杀你的事不放。我也觉着,不让你经历一番人心险恶,你那觉着世上都是好人的心性不会改的。”
秦鱼不赞同秦大母这话:“我那是真诚!只有先自己交付了真诚,才能取得别人的真诚。”
秦大母:“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了。大王这次病的有些严重了,不管他将王位传给你的心思是真是假,有一点我是知道的,如果你没能见他最后一面,你以后肯定会遗憾一辈子。我去看他的时候,曾经提过要你回来,结果,明明就是想你想的不得了,还嘴硬,非说还不到你进贡的时候,等秋天,你来咸阳进贡,他就能见到你了。”
“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干脆装病,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自己都病的那个样子了,还赶来栎阳看我,见我病的出气多进气少,当即就用咱家的纸给你下了王令,要你赶快回来,他是怕你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以后记恨他呢哈哈......”
秦大母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秦鱼却是觉着心里难受极了,想哭,却不知道自己要为什么要哭。!
第175章 害怕
秦鱼身体没问题,他只是连夜赶路给累着了,好好歇息一下就修养过来了。既然已经修养过来了,秦大母也就不再留他,催促他赶快去咸阳。
秦鱼心思沉重的来到咸阳,他站在宫门口看着巍峨高大的咸阳宫,止步不前,思绪纷飞。
这次见到秦王,他不知道要以何态度面对那个养育他、教导他的王,更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
这里是秦国权利的中心,发生在这里的每一个故事,都是跟权利有关,这种感觉和认知,此时竟变得如此清晰,也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内侍一早就听说安平君到了,他左等又等等不了,怕大王等的心焦了,便自作主张的一路找到宫门口,在宫门口,他看到安平君一脸忧国忧民的苦大仇深模样看着这座王宫,心下一个咯噔,便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安平君都解决不了的大事了。
他忙趋步到秦鱼面前,恭敬道:“安平君,大王已经在等着您了,快随咱去见大王吧,有何大事,与大王一同商议,都能解决的。”
秦鱼看看这个内侍,点点头,抬脚就要进宫门。
内侍忙提醒道:“安平君可乘车入宫。”车他都一并带来了。
秦鱼挥挥手,没说什么,只是大踏步向前,徒步进入王宫。
他一个年轻大小伙子,没病没灾又不是没长脚,做什么要人抬着见人?
宫廷里的供人乘坐的车,叫做辇车,就是人在上面坐着,下面几个壮汉抬着,一般君王、地位高的大臣都可以坐,秦鱼自然也能坐,要是牛马拉的车他倒是可以坐一坐,但他不乐意坐这种人抬的辇车。
殊不知,他这个有车不做,徒步行走进宫的举动,看在别人眼中,就是权势滔天的安平君,果然侍王恭谨,贤者之相。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