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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一道道污痕,一边帮她顺气一边帮她将话说顺溜了:“谈鸣是奸细,粮草是被他监守自盗的。”
秦如呜呜道:“季父你都知道了?呜呜我都要怕死了,就怕再也见不到季父了......”
秦鱼将她扶到椅子上做好,又给她倒了碗清水让她慢慢喝,他抠着胸前被利刃划破的衣裳,讽刺道:“我也是才知道的。”
谈鸣行刺他的瞬间他就已经明了,这次粮草遭“劫掠”定是谈鸣的手笔,否则他不会在听到秦如的声音后选择铤而走险直接行刺他。
秦如看到秦鱼胸前破裂的衣裳,捧着瓷碗的手剧烈的抖动了下,将大半碗清水都泼在了自己身上,她脸梢煞白,眼睛瞪到最大,声音恐惧到细碎:“季父..你受伤了?”
她这话一出引的护卫和侍从们也紧张的看过来,他们没有发现血迹,也没有闻到血腥味,他们都认为在此次刺杀当中没有人受伤,而且秦鱼能走能说,更不像是受伤了的样子。
秦鱼见人都抬脚向他聚拢,忙道:“我没受伤,我里面穿了软甲,剑只划破了衣裳,没有伤到皮肉。”
秦鱼将自己的“伤口”展示给所有人看。
果然,众人只见破碎的衣裳里面金光闪闪,正是千金难求的用金丝和银线编织的防金创伤的软甲。
有此软甲穿在身上,别说谈鸣的剑只是划过秦鱼的腹胸,就是谈鸣当面用力刺他的身体,都刺不穿这金丝软甲。
秦如和卫兵侍从们大大的松了口气,安平侯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然后又不约而同的去看谈鸣,如果目光能杀人,此时谈鸣估计已经千穿万孔了。
被重重压在地上的谈鸣哈哈大笑:“今日刺杀安平侯不成,大势已去矣,信陵君,吾半路焚毁秦军之粮草,也算是吾为君报仇之一二了......”
听到秦鱼遇刺消息紧急从练武场赶回来的蒙骜一进大帐就听到谈鸣提及“信陵君”,不由怒喝道:“好小子,原本以为你是黄歇的走狗,不成想竟是魏无忌养的狼!”
此刻已经平复下来的秦如解释道:“谈鸣倒不是魏无忌特地养的,他连魏无忌的门客都算不上。”
谈鸣双眼充血,声嘶力竭喊道:“尔等豺狼心性,如何懂得公子仁善宽厚心肠,吾至
公子死都想为公子效命,可公子待吾如师如父如友,并不挟恩求报,更不愿以门客奴仆轻贱吾。公子被安平侯所杀,吾早就向上苍发誓,此生定要以安平侯之头颅祭奠公子!”
喊道最后已有疯癫之态。
气的蒙骜一脚踹在大喊大叫的谈鸣身上,难得谈鸣一身硬骨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蒙骜还想再踹,秦鱼制止了他。
秦鱼吩咐道:“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今日没有刺杀,更没有人被俘虏,严禁军中谈起今日之事。将谈鸣绑好了藏起来,不给食水,卸了他的下巴不让他跟任何人说话,也不允许任何人和他说话。注意不要让他死了。”
左右卫兵严肃应下,先卸了谈鸣的下巴,省的他乱喊乱叫引人注意,然后又去找来一个麻袋,兜头将五花大绑的谈鸣罩住,装在箱子里给抬了出去。
外面军卒见安平侯军帐中有箱子抬出来都见怪不怪,安平侯每天都要处理无数的政务,从各地送来的爰书和送往各地的爰书都是用这样的大箱子装的,没甚么可稀奇的。
没有半点声息的谈鸣被带下去,蒙骜皱眉道:“为什么不杀了他?”
秦鱼道:“留着他还有别的用处,他暂时还不能死,”又问秦如:“如儿,你仔细说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如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这还要从我任职会丞开始说起了......”!
第239章 魏女
秦如对自己与会长之位失之交臂还是有些遗憾的,但也只有那么一点,在秦鱼找她谈过之后,连这么一点遗憾就都没有了。
谈鸣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业务能力都无可挑剔,她完全可以在他手下做事,然后将他的本事都给学过来,弥补自己的不足之处。
秦如是带着比较和挑剔的目光去看谈鸣的,以至于她对上司的关注力度和思考强度就非常高。
这让她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比如,谈鸣任会长之后,他在阳泉君的介绍下娶了一位楚贵女,然后两人夫妻恩爱,生下了一个女儿。
但据秦如观察,谈鸣每两个月定会亲自去陶郡视察一次,每次回来都神光焕发,衣裳头冠鞋袜看着没有大的变化,是地道的秦衣,但一些小的荷包、玉珏、扳指、腰带等饰物则会换上新的一批,以秦如多年辨别珍宝饰物的眼光来看,谈鸣身上换上的这些小饰品细节之处都带着魏风,而不是秦风,更不是楚风。
谈鸣总是每两个月换一次,一连换了一年多,真的是特别规律。
这样规律性的变饰只是让秦如狐疑了一下。心道这其实也很正常,陶地临近魏地,商贸频繁,谈鸣身上有一些魏地风物实在是太正常了。
唯一不大正常的就是,寻常人身上可能是秦、楚、魏三风混杂,而谈鸣则是秦衣魏饰,在外几乎见不到楚风,这与他爱妻人设不符合啊,或许他的里衣里面穿的是楚女妻子亲手缝的?
但有一次偶然的发现,让秦如加重了心中怀疑。
那次是秦如临时去荡阴城查账,她在荡阴城查完帐,想着谈鸣从陶地视察完会从荡阴城回咸阳,她便等上一等,与他一起结伴回咸阳,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在荡阴见到秦如的时候,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谈鸣非常惊讶,虽然他下一瞬就将这种惊讶给收起来了,但秦如还是从他的眼神变化和微表情中读出了一丝慌乱。
秦如面色如常的与他见礼,然后从他身上闻到了一丝丝的奶腥味,淡薄的奶腥味中混合了厚重的熏香,风一吹就飘散了,寻常人根本就闻不到,即便闻到了也不会太在意,只会认为谈会长身上熏了什么品类的熏香。
但秦如不能不在意,这种
用熏香遮盖奶腥味的味道她实在是太熟悉了,自从她的小堂弟出生之后,季父身上浓厚的奶腥味就没散过,为了遮盖这种小孩子的味道,季母没少给季父的衣裳做熏香处理。
所以,她住在季父府中的时候,这种独特的熏香味道她几乎每天都能从季父身上闻得到。
秦如不会认为谈鸣去抱过其他还在吃奶的小孩子,就算抱过一两次他身上也不会有奶腥味,这种小孩子吐奶吃奶时候沾上的味道,只有经常抱小孩子的人才会沾上。
秦如第一个猜测就是谈鸣一定在陶郡有另外一个家,家中妻子很可能是个魏女。
谈鸣很爱这个妻子,以至于他即便从陶郡离开了,也舍不得换下魏女妻子给他佩戴的配饰,他还时常将这个妻子给他生的孩子抱在怀里逗弄,因此身上沾染上了散不掉的奶腥味,不得不用熏香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