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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叫穷兵黩武!
秦鱼为秦国积蓄二十年,开阡陌、兴教化、通商路、引良种、造兵械、富黎庶......
若是秦国连一两年的灾荒和征战都扛不住,那他这辛苦耕耘二十年就都耕到狗肚子里去了。
既然已经开始了兼并六国的步伐,他就不准备中途停下来,既然秦国还有继续的实力,那就不要停下来。
而且,秦鱼心中一直在憋着一股火,兼并灭国只是第一步,如何荡平故步自封极度排外的地方豪族才是接下来几十年间的大硬仗。
消失在泗水这条粮草运输线上的粮草已经有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这还是秦如利用谈鸣和魏无忌的女儿钓出来的消息。
秦鱼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秦国的这一大宗
粮草都被魏国和楚国的豪族们给瓜分了,至于瓜分的豪族到底有多少以及具体都是谁,这就查不出来了。
浑水虽然好摸鱼,但如果水混的不像话,那就一条鱼都摸不到了。
这些粮草就是这种情况,法不责众,当所有豪族都拧成一股绳的时候,谁有罪谁无罪就分不清了。
这让秦鱼非常恼火。
他原本是想等秦国缓一缓,至少缓上一两年再囤积一些粮草,再去攻打赵国的。
但这些地方豪族给秦鱼好好上了一课,越是将分裂拖的长久地方上就越是难管理,只有尽快将诸侯国攻灭,将天下一统,将各诸侯国之间的对立打破、打散,然后重新揉成一个新的帝国,地方上才会有“治理”一说。
现在秦国新攻占下来的地方,顶多算是依附,划分的郡县也是介于诸侯国和郡之间的一种行政单位,跟后世的郡县还有很大的差距,更谈不上治理。
比如韩侯虽然已经去国称侯,但韩国的故土颍川郡仍旧是他的封地,理论上军政大权还在他的手中,就跟当年的蜀国一样。
当年的蜀国归附秦国之后,蜀王也是去国称侯,蜀国也成为蜀郡,蜀郡有蜀侯为主,郡守为辅共同治理。一代接一代的蜀侯军政大权在秦国一次又一次强力干预下,最终彻底消亡,蜀郡也彻底成为秦国的蜀郡,军政大权全部到了郡守手中,再也没有蜀侯一说了。
现在的颍川郡就是当年的蜀郡,等韩侯故去之后,颍川郡也就没有韩侯一说,彻底成为秦国的颍川郡了。
现在秦国正走在统一的道路上,后来始皇帝建立的郡县制也是在这个统一的过程中慢慢完善起来的。
秦鱼相信,这次粮草消失事件不仅给他提了一个警醒,更是给秦王政长了一个教训。
秦王政对于统一后到底要如何治理地方应该有了一个模糊的认识了才是。
但总归,秦鱼若是不想秦国的军粮再一次神秘性的玩消失,那就加快统一的进程,然后用更多的时间去糅合、去实践、去消磨。
所以,秦鱼在攻打下大梁之后,就备上厚金给姚贾,要他去燕国游说,要燕国趁赵国在秦国攻伐下疲累不堪去攻打赵国。
姚贾是游走于列国之间的老纵横家了,此次策反
韩国郡守腾,让秦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兵临新郑城下就是他的功劳,所以,在秦国梳理颍川郡和砀郡的时候,燕国果然在姚贾的鼓动下准备出兵赵国了。
春寒料峭,青黄不接之时,去年遭了旱灾又遭了蝗灾最后还遭了兵灾的赵国百姓十分难熬,吃不饱饭的青壮们都应赵王的征召去参军攻打燕国去了。
参军同样吃不饱饭,但至少还有饭可以吃,不能参军的老弱就只能饿着肚子在田间播种,期望老天开眼,让田间长出些可以吃的东西来,不要让他们做饿死鬼。
在抵抗住燕国的进攻之后,赵国君臣为什么又选择在春耕之时反攻燕国呢?
若是错过了春耕,国人们要怎么生活呢?
赵国君臣对此自然是有衡量的,如果征战所得能胜过春耕所得,理所当然的要选择征战了。
直接掠取的财富总比受灾后还不知道田间要产出多少粮税的未知要实在多了,这笔账让谁来算都能算的很清楚。
所以,应赵王的要求,乐乘带着二十万赵国强军去攻打燕国去了。
美人楼食楼中,李牧歪坐在凭几间,一杯接一杯的往喉咙里灌酒,美人楼主素怜作陪。
素怜再将空了的酒杯斟满,李牧欲举杯再饮,被素怜压住了手腕。
李牧抬起醉醺醺的虎目,看着素怜无声的询问。
素怜无奈道:“你来找我喝酒,不会就真的只是喝酒吧?好歹吃些菜压压,不然你在我这里喝醉了,我还得在宵禁前送你回府,众目睽睽之下,明日邯郸城中又要传言你对赵王有怨言的话了。”
在之前抵御秦军入侵的征战中,李牧凭借自身勇武和出色的作战水平成功将秦军阻击在邯郸城十里之外,避免了邯郸再次被秦国围攻的尴尬局面。
素怜自然知道这其实是秦鱼是在使诈,秦军并没有出全力进攻赵国。
但除了秦鱼率领的秦军,还有其他秦将率领的秦军从另外两路进攻赵国腹地,他们为了军功对赵作战可没留手,不仅被李牧击退,还成功反击,夺回赵国失去的土地。
如此战功,并不比当年的廉颇差,甚至有后来者居上的势头。
就跟赵王偃一上位就夺了廉颇的军权重用乐乘一样,李牧如此赫赫战功在前,
他却仍旧重用乐乘而将李牧弃之不用。
素怜只能由衷感叹,赵王偃对乐乘一定是真爱。
对乐乘而言,赵王偃对他信之重之用之,是始终如一的明君,但对廉颇和李牧来说,在这样的君王手下做事,就是时运不济怀才不遇了。
廉颇被冷遇冲动的带着私兵去攻打了乐乘,事后不得不出逃赵国,以躲避赵王偃的责罚,可见就是心胸不甚宽阔的廉颇都认为赵王偃不是个仁厚宽容的君主。
现在李牧同样被冷遇,就整日里喝的醉醺醺的不成个样子,传到赵王偃的耳中,赵王偃不会认为李牧是在无聊消遣,他只会认为是李牧对他心中有怨只能日日买醉。
李牧对素怜的提醒只是无所谓笑笑,道:“自从雁门丢了之后,大王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已经认定这都是我的错。若有战时大王或许会用我,但不会信我,我早就有准备了。”
只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失落,不知道自己一人在赵国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素怜劝说道:“如果当年你不带兵回援邯郸,雁门也不会丢,但你若驻守雁门对邯郸求援视而不见,邯郸早就没了,赵国也早就没了,雁门又能支撑多久?唉,你救了邯郸,却是失去了全部的亲人,唉,大王,唉,大王怎么就看不见将军的难处呢?”
李牧听了这话,却是好笑的哈哈大笑:“这难道不是安平侯的计谋吗?若是秦国杀了我全家,大王才会信我忠心赵国呢!
安平侯偏偏好好的养着我的家人,不仅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