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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问你话。”

鼻间萦绕着桃子的甜香,景年抿了下嘴巴,奶声回:“我六岁了。”

他还想伸手给云沂比划一下的,不过手里抱着大桃子,那桃比他脸还大,沉甸甸的压手,得两手捧着。

这么热的天,他们在路上想吃口绿叶菜都难,也不晓得为什么这桃子竟还如此水灵新鲜。

“六岁了?”云沂低头仔细瞧了瞧,对云管家说:“贵成叔,你瞧瞧,这孩子是不是比祥儿略高一些。”

云管家的娘给老锦乡侯云隆当过很长时间的乳母,云管家伴着老锦乡侯长大的,便是云沂也得喊一声“叔”。

云管家也状似认真的看了看,点头道:“是比咱二少爷高,大概高这么多。”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约莫半个脑袋,亏得他们无从对比,竟然看得出来。

云沂叹道:“一般年岁,祥儿个头怎就不肯长。”

云管家忙道:“许是差着月份,这个年岁的小娃儿,正是长个头的时候,等咱们回去,二少爷定是长高了。”

云沂笑道:“一走数月,他要是一点儿不长,那像什么话。”

说是这么说,云管家的话却也听进去了,又问景年生辰,想比比月份。

景年扭头看向陆景堂,他不知道是哪一天,只晓得自己过生日的时候,离过年很近,具体哪天,才五岁的崽还搞不太清楚有时三十天有时三十一天有时侯又只有二十多天的月份天数。

陆景堂简单说了年份和月份,云沂眉梢一挑:“庚辰年?不是己卯年?”

陆景堂解释道:“五郎生在除月,翻年便是一岁。”

除月就是十二月,生在这个月份的孩子,过年长一岁,虚一岁。

他们还算好的,有的人家是落地算一岁,过年再算一岁,孩子出生没满月就已经两岁了。

云沂:“……”

他看了云管家一眼,云管家低着头不吭声,这还比他们二少爷小大半岁呢。

其实景年个头不算特别高,就是他这个年岁小娃儿的正常身高。

崽崽刚出生那两年苦吃了不少,饭从没吃饱过,也就是这几年补上来了,否则也得矮。

云祥吃好喝好,年纪比他大还没他高,只能证明,真的是个小矮子。

云沂思索片刻,语气重重道:“定是随他阿娘。”

他这般挺拔倜傥的身段儿,阿廷个子也比同龄人高许多,老二个头不高,只能是因为像他阿娘了。

他早就发现自家二儿子似乎个头有点儿矮,同其他同龄人站在一处十分明显,此时见到景年跟云祥差不多大,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唉,算了,这种事,没法强求。

云沂给儿子的个儿矮找到了理由,这理由与他无关,让他的心情又好又不好。

将这点儿烦心事抛在脑后,云沂拉着景年说起话来。

他这人,自小生于富贵,见惯了美人,也最贪好颜色。

倒不是说他有什么不良癖好,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哪怕是街边卖东西的小贩,若生的周正些,他赏钱都愿意多给。

这次请陆景堂过来,原本单纯是想见一见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开国以来才两个,他可没见识过。

然而云管家去接人,意外发现景年,他可太清楚自家侯爷的性子了,便将景年一同带了来。

果不其然,见了面,真正的客人陆景堂只例行招待了一番,反倒是景年,被云沂叫到面前说了好一会儿话。

云沂一个成年男子,跟景年一个五岁崽竟也有许多话可说。

他听着崽崽软乎乎的小奶音,用小孩子特有的慢声调一字一句回答他的问题,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

这孩子可真招人喜欢,他家几个儿子,没一个比这孩子生得好看,也就阿廷……阿廷……阿廷不算。

仔细瞧瞧,他的女儿似乎也比不上。

说话也动听,这般小的崽崽,口齿清晰伶俐,回答他的问题也清晰有条理,偶尔冒出两句童言童语,更是逗得云沂忍俊不禁。

“好孩子,叔叔家的二郎同你差不多年纪,你跟叔叔回去,给那个哥哥做个伙伴可好?”

云沂说这话是一时冲动,话说出口,却又觉得十分心动:“叔叔家中有吃不尽的点心果子,喜欢什么都能给你买来。”

方才一番交流,云沂已经看破了小家伙儿吃货的本质。

景年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扭头往回跑,一头扎进陆景堂怀里。

待阿兄抱住他,才扭过头,露出半张脸:“不要,不要跟你走。”

云沂:“……”

他只是提一提,不同意便罢了,难不成还能硬抢?

不过崽崽这般抗拒,让云沂有点儿郁闷,还有些不甘心。

他又说了两句好话哄着崽崽,小娃儿嘛,喜欢的东西就那些,他家二郎一天天的,恨不能上房揭瓦,相比而言景年已经乖得不行了。

可惜景年毫不心动,依旧拒绝得十分果断,小脑袋差点儿摇成拨浪鼓,态度坚决。

陆景堂抱着幼弟,淡然地旁观云沂拐他家小孩儿。

笑话,五郎要是那么好拐,林鸿方也不至于在陆家村待那么久。

云沂费劲口舌也没成功,叹了口气,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陆景堂身上。

他看见新科状元郎脸上淡淡地笑意,恍然大悟,难怪陆景堂一句阻拦的话没说,他这是胸有成竹啊!

云沂见陆景堂,真是看个热闹。

他爹没当上锦乡侯的时候,他是商户子,没有科考的资格,纵然自小读书习字,打算盘写歪诗才是他本行。

等他阿姐成了皇妃,他成了锦乡侯世子,更没必要埋头苦读。

而陆景堂也没有想搭上云沂的念头,同他交流一板一眼,显得十分木讷,像个只会读书科举的书呆子,还不如景年会哄人开心。

云沂对他的印象,也远不如景年。

小崽崽拐不到,还让人看了笑话,虽然不至于生气迁怒,云沂心中颇有几分郁闷。

他挥挥手:“得了,天儿也晚了,你们赶了一天的路,回去休息吧。”

陆景堂立刻起身告辞,景年也摆着小手说再见,一手将桃抱在怀里,一手牵着阿兄,一同往外走。

云沂在后头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若是后悔,自可来寻我。”

要是个懂事的成年人,此时说两句客套话接受他的好意就行了,反正不愿意的话,不来就行。

但是景年是个实诚的崽崽,他扭头,很认真地说:“年哥儿不会反悔哦。”

云沂:“……”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

景年就继续往外走,路过褐衣人身边,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地上的碎瓷片已经有丫鬟收拾干净了,悄无声息的。

男人脖颈间的伤口也没流血了,血渍干在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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