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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我要去花园里吃。”
家里的花园每月花重金请工匠修理,就为了给不能常出门的云念多看些热闹的色彩。
云念穿过来这半年,很喜欢去花园坐着。
“只是这天气开始降温了,念念,要不还是中午暖和些了再去?”
张姨瞧着他那张苍白的小脸就提心吊胆,总觉得随时都会像一块瓷器碎在什么地方。
云念没理她,端着药兀自抬脚踏出了门。
天气入秋,花园里也比往日凋敝,云念放下药,一点也不想喝,捡起掉在木桌子上的枯叶,捻动叶柄转着玩。
屋里,张姨拿上外套往外走,遇上下楼的周行砚,想起叶菲芸交代过,让云念和新来的孩子多相处,手上便转了个方向,对周行砚拜托道:“我还有些事,可以帮我把外套给念念送去吗?”
周行砚看着那件依旧花里胡哨的外套,点了下头。
出了门,苦涩的药味逐渐消散,云家的花园姹紫嫣红。
周行砚在一片灌木丛旁找到了云念的身影,云念蹲在那里,背对着他,像是在忙活些什么。
云念一回头,猛地看到后面站着人,吓了一跳,恼火道:“来了也不出声,你是哑巴吗?”
周行砚的目光落向他手中的空碗,还有灌木丛下的药渣,张了张嘴,正欲开口。
云念脸色微变,迅速将手上空碗藏在背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红,恶狠狠警告道:“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对你不客气!”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掩耳盗铃,他把药碗从背后拿出来,塞到周行砚手上,挥手赶人:“把碗送回去。”
周行砚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眼神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两秒,递来外套:“你穿上吧。”
这还是云念第一次听周行砚开口说话,感到很新奇,嘴角翘起,扬起一抹恶劣的笑:“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周行砚又不说话了,从他脸上移开视线,将外套放在一旁椅子上面,转身回屋。
云念盯着他的背影,想想还是不放心,如果他把自己偷偷倒药的事说出去,虽然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但叶菲芸至少会念叨一个月。
要给周行砚一个警告,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云念打定主意要去为难周行砚,端着剩下的药一饮而尽,火烧眉毛似的进了屋,口中喊道:“张姨,张姨,给我蛋糕。要最甜的那块!”
他是真的怕苦,一张小脸皱成一团,进屋子时差点撞到周行砚身上。
第2章
◎“都舔干净我就原谅你。”◎
张姨把切好的一小块蛋糕端过来,嘴里紧张地劝道:“念念你慢点跑!”
正要放到餐桌,云念伸手,从半空接过去。
“才这么一点,不够吃啊。”
云念站在餐桌边,向张姨抱怨。
张姨低声哄:“留一点,还要吃早餐。”
她又犹豫地瞥了一眼周行砚,
周行砚站在外面,被云念牢牢挡住了进入餐厅的去路。
而云念就像是对此一无所知,仍旧站在餐厅入口,不肯挪动半步。
周行砚抬脚,调转方向,想从另一边进入。
那花枝招展的身影便跟随着他的方向移动。
明显就是要挡他的路。
周行砚回想,自己像对方一样十五岁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幼稚。
距离很近,他能看清云念的每一根睫毛,眼睫毛又黑又密,像两把小扇子忽闪忽闪。
云念见他总也越不过自己这座“大山”,忍不住有些得意,翘起嘴角。
张姨作为在场唯一沉稳靠谱的大人,只能硬着头皮出声“提醒”:“念念,叶总出门前说了,你们要一起吃早餐哦,快和小周一起进来吧。”
云念撇了撇嘴,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蛋糕,又去看周行砚,发现自己需要踮脚才能平视对方,顿时更为扫兴。
“早餐我不吃了,蛋糕我拿回房间去吃。”
周行砚闻言,从门口退出去,让开一条道。
云念瞄了一眼他的位置,微微低头,刻意加快了脚步,端着蛋糕往他身上轻轻一撞。
“砰”的一声,盘子摔碎了,蛋糕也散架了。
周行砚连忙伸手,接住踉跄着要摔倒的云念,单薄的肩膀和轻飘飘的体重让他有些愕然。
云念站稳后,有些懵,明明是他想撞周行砚的,却没想到周行砚就跟一堵墙一样,反倒是他自己差点摔出去。
他反应过来,立刻要把周行砚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开。推了一下,没有推动,顿时更加恼羞成怒。
周行砚意识到,主动放开他肩膀。
云念找茬:“你走路不看路吗?”
周行砚平静地开口:“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云念指着自己的衣服,“可是你把我最喜欢的外□□脏了。”他伸出一根细白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心口那块沾上奶油的位置,问周行砚,“现在你说怎么办?”
周行砚顺着他手指,看向他微微起伏的胸口,那里刚好是一只正在张嘴咆哮的恐龙图案,不过现在恐龙的嘴角涂满了奶油。
“我会帮你把衣服洗干净。”
云念瞪圆了眼睛,很严肃地告诉对方:“你浪费了我最喜欢吃的一块蛋糕!”
周行砚注视着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少爷,很漂亮,玉做的一样,但也很胡搅蛮缠。他问:“那你想怎么样?”
云念扬起脸看他,毫不掩饰自己刁难对方的用意,清凌凌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恶劣神态,缓缓说道:“你把我身上的奶油都舔干净,我就原谅你。”
周行砚目光沿着云念的脸往下,脖子细而白,皮肤一片滑腻,给人一种能轻易折断的错觉,衣服心口的位置沾着奶油,腿上也有,如果按对方的意思舔干净,他至少需要弯下腰,在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孩子面前做小伏低。
对于一个心性幼稚的孩子来说,这可能是一种极妙的侮辱人的方式。
空气安静下来。
张姨头痛地看向家里的小祖宗,云家一直就这一个孩子,从生下来就带着病,宠着惯着,突然又住进来一个,不可能不排外。
想到叶菲芸去公司前交代她务必想办法让云念适应,最好能和小周做朋友,张姨就觉得任务艰巨。
云念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你到底干不干?”
话音刚落,周行砚朝他走了过来,手像铁钳一样箍住了他的胳膊。
轻微的疼痛从胳膊传来,云念本想发怒,但奇怪的自尊心作祟,生生地忍住,蹙紧眉头,垂眸藏住眼底的紧张。
周行砚俯身,逐渐逼近到他眼前,低头靠近他脖颈的位置时,突然抬眼看向他。
视线相撞,云念强作镇定,喉咙发紧,咽了口唾沫,心里挣扎着要不要现在喊停,可是如果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