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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眯眼笑,“这句废话问得相当好。”

沈岁安听出她的阴阳怪气,又气又笑,拍了下她手臂,“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靳司让了。”

夏冉装傻充愣说不可能,还想说什么,迟缓地察觉到手臂潮湿的触感,“你手心怎么全是汗?”

她脑袋里冒出一个猜测:“该不会你在紧张吧?”

沈岁安梗着脖子狡辩了句:“我热,出点汗怎么了?”

夏冉完全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你就穿了这么一件露肩礼服,也热啊?”

沈岁安恶狠狠地要去掐她的脸,“你好烦啊。”

夏冉敏捷地避开,故意说道:“把我妆掐没了怎么办?”

“你天生丽质,不化妆也漂亮。”

这话夏冉很受用,微抬下巴,唇角的笑恰到好处,骄矜感十足。

沈岁安跟着笑起来,“夏冉,我真的很开心。”

她的语气突然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夏冉笑着点头,“我知道。”

沈岁安深深看她,“我一直没跟你说,大学那几年,我其实一直很害怕,生怕你哪天不打一声招呼就消失了,也怕你永远什么都不说,把痛苦都压在心里,一个人默默承受。”

夏冉强撑着笑意,“我哪有?”

“你哪没有?”沈岁安说,“好几回我都见你一个人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我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但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心里藏着多少苦。”

说到最后,沈岁安已经带上了哭腔。

夏冉沉默着听完,随后用安抚的声线说:“都没开始走红毯呢,给我把眼泪憋回去啊,要是一会红着眼,我可是要跟你拼命的。”

沈岁安被她夸张的语气逗笑,吸吸鼻子,勉强止住眼泪。

夏冉松了口气,继续替她接上之前的话题:“我还记得,大学时期我最喜欢跟你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别担心,我很好',当时说这句话时,我真的挺心虚的,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转过身,直视着沈岁安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你别担心,我很好,以后会更好的。”

两个人安静对视了几秒,忽然响起敲门声,进来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夏冉从这人标志性的酒窝里,推断出是多年未见的林乐优。

高考结束不久,林乐优就和父母移民到加拿大,大学也是在那读的,时隔多年,夏冉废了不少力气才重新联系上她。

林乐优并不知道八年前发生的那些事,在得知她要和靳司让结婚后,还是很替她高兴,只是不巧,手上有个大项目,大概率来不了婚礼现场。

夏冉愣了好几秒,“不是说没法来吗?”

林乐优指着包里的笔记本电脑说:“这不是把工作给带来了吗?不愁赶不上进度了。”

夏冉心头一暖。

沈岁安和林乐优都是自来熟,两个人很快聊起来,没多久,负责婚礼现场的工作人员敲门进来,通知夏冉马上要进行下一环节。

夏冉这才紧张起来,靳泊闻就在门口等她,她笑着叫了声:“爸爸。”

靳泊闻嗓子已经哑得不像话,“冉冉。”

这之后更夸张,司仪让他发表一下感言,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作为夏冉的母亲——”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紧接着响起哄笑。

得,比沈岁安还要紧张的人出现了。

夏冉差点也没绷住笑。

那天忙到晚上十一点,夏冉和靳司让才回了临时婚房,也就是靳司让在桐楼租的公寓。

夏冉在脑海里复盘了下婚礼现场的某些画面,边换衣服边说:“说实话,我挺怕他们在看见这样的婚礼后,会蹦出一句'夫妻俩连对完整的家长都凑不出'这种话。”

说不上生气,但也逃不过一时难过的结果,足够败坏一天的好心情,好在请来的这些亲朋好友什么都没说。

靳司让捏着眉心说:“他们要真这么说了,我把他们赶出去。”

夏冉听笑了,“这可是你的婚礼现场,你要这么闹?”

靳司让迟钝地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看样子像在思考。

夏冉猜测:“你是不是醉了?”

她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

“可能。”靳司让说。

以前因为工作的关系,大脑继续时刻保持清醒状态,就很少喝酒。碍于他没有夏冉天生的好酒量,后天又培养不够,现在两杯白酒就能让他头晕,再掺点其他洋酒,脚底就飘飘然,辨不清南北。

他扯开领带,仰躺在床上,胸口有明显的起伏。

夏冉叹了声气,“你先把衣服换了再睡。”

她凑近他的时候,他身上的酒气更浓了,“太臭了,还是先洗个澡吧。”

“没力气。”

夏冉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了深深的醉意,后来她用手指轻轻戳他的脸颊,他也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流露,过了差不多两分钟,他才迟缓地有了其他反应,握住她肆意作乱的手,抵在唇边吻了一下。

“冉冉。”

挺突然的称呼,夏冉愣了一瞬,解他衬衫纽扣的另一只手跟着停下了,耳朵凑过去,他却不往下说了,她耐着性子问:“你想说什么?”

他还是只顾着叫她:“冉冉。”

“在呢。”

“困了。”

“……”

白期待一场,夏冉不轻不重地打了下他的肩膀,见他还是没反应,继续去解他的纽扣。

上身赤|裸着,估计是感受到了凉意,靳司让的手到处乱摸,终于摸到被角,用力一扯,盖住了自己紧实的小腹。

那会夏冉刚从阳台取完睡衣回来,他这副柔软无害的模样,让她觉得无比新奇,拿起手机,快门连着摁了好几下。

靳司让在这时忽然出声,险些吓了她一跳,“书房书架右侧的置物柜里有一封信。”

他的嗓音沙哑到可怕,夏冉勉强听清,诧异后忙问:“谁的信?”

“我写的。”

“写给我的?”

“写给你的。”

夏冉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情书?”

空气安静了足足五秒:”算是。”

是就是,什么叫算是?

夏冉这会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不打算跟醉鬼计较,连蹦带跳地去了书房,在他说的地方找到了那封信。

拿到手后,反倒不敢看了,手指很没出息地开始打颤,卧室传来咚的一声响,她也没听见。

隔了好半会,她才打开。

信封里装着薄薄的一张纸,没有开头、结尾的称呼,直入主题。

“至今我都不清楚喜欢到底是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脏总是躁动得不能自已,但也只有你才能让我这么不像自己。

如果这就是喜欢,那我想我应该喜欢到了非你不可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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