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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可能。

刚出来的时候,不少人拿到手甚至舍不得用,就囤着,流落到百姓手中的银币极少。私人想换这新的一两币,要在寻常一贯钱上再添一二,才能换上一枚呢;就这样,换的人还极少。

好在陛下新开了个什么‘大锦银行’,那里一直可以兑换,也绝不涨价。

住在天子脚下的他,自然是最快搞清楚的一批人,他这几枚银币,就是从那里兑换来的,或者说大部分百姓手里的新银钱,都是从那里兑换出来的。

凭借新银币,各地的大锦银行分行都站稳了脚跟,接替传统钱庄进了百姓心中,尤其这银行背后站得不仅是皇帝,还是朝廷,更是让许多人放下了心。

半晌,李丁才心满意足地将塞银币们塞入小荷包扎紧,直到掂起来都不漏出一丝声响,这才放好银钱,开始收拾其他东西。

最后,被他贴身放好的东西也不多,新良田的地契、房证,以及一杆雕工精良的烟枪。

他摸着这些东西,一时间感慨万千,最后定格的想法却是:终于可以回去将自己的三爷爷接过来住了。

居京城大不易,他总算站住脚了,也有能力赡养老人了!

李丁红着眼,飞快地收拾起包裹来,趁着城门还未关,直直地奔出城门。

春天是生机蓬勃的季节,村人种瓜播谷,栽桑植棉,到处一片忙碌景象。

李丁就是在这春景里找到了他站在田埂上的三爷爷。

李家曾经也是耕读人家,但前朝战乱年年征伐不休,他们从一个三代同堂的大户人家,到最后只剩一个弱小的他和三爷爷相依为命,四处流亡。直到他们逃到冀州南,最终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小村庄落了脚,两人在这里等到了前朝灭亡,也等来了新朝建立的消息。

天下太平后,俩人一个留在了这外人难以发现的小村庄,一个则出来闯荡,最终留在了京城城郊。

看着眼前瘦弱的老人,李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中泪水止不住,“孙子不孝,这才来见三爷爷。”

他一走就是几年,直到如今才总算真正赚到成家立业的费用。

看着三爷爷那满头花白的头发,他又有些暗恨,自己还是太慢了。

李丁的三爷爷李溢如今已过古稀之年,在这世道,绝对称得上是位老者了。不过站在田埂上的老人精神矍铄,丝毫不显颓废,显然还是种田的一把好手。

老人看着自己的侄孙,眼中闪过动容,最终却也什么都没说,只上前将人扶了起来,“行啦,地上多脏,浪费你这一身衣裳,又是个孤身一人没婆娘疼的,这衣裳脏了,谁给你洗啊。爱惜点。”

“爷爷……”李丁哭笑不得,老人家什么都好,就是三句话就能拐到催婚上,“我一个人挺好的,再说了,我这种大老粗,作甚去祸害人家小姑娘,给您养老才是正经事。”

他是真没那心思。

李涛两眼一瞪,“怎么说话呢?”

李丁不吱声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小茅草屋,李丁一路走着,顺道打量四周环境;见有不少人家盖起了新房,甚至其中还有红瓦房,那水泥墙、水泥路抹得平平的,玻璃窗户也擦得锃光瓦亮。

他越看越是震惊。

“爷爷,村里人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比如这红砖,也是才捣鼓出来没几年的东西。

红砖和青砖是亲兄弟,原料工序基本相同,都是用粘土制成砖坯,晾晒后送入砖窑经高温烧制的。

但红砖是在烧成高温阶段后熄火,依靠砖窑内外空气流动自然降温,用的风冷工艺,这样出窑后的是红砖。而青砖则是在烧成高温阶段的后期将全窑封闭,再在窑顶浇水降温,用的水冷工艺。

所以红砖出窑慢,卖的贵些,但是据说这红砖寿命最少能达70年,是以虽然红砖新出不久,烧得好的人家不多,但仍旧深受欢迎;尤其它颜色喜庆红火,不少京城人家都舍不得用呢,这里居然都能看到了。

看着自家侄孙那一惊一乍的模样,老人瞥了他一眼,颇为得意地说道:“哼哼,小土包子,没见过?老爷子我可是先见识到了。”

李丁哭笑不得:“爷爷。”

两人总算坐下了,李涛端了碗水过来,看着李丁囫囵喝完,才慢悠悠开口道:“行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小子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话说得李丁更是愧疚,从他去京城到现在已足有四年,这学完手艺后,又一头扎进工地赚钱,有时候甚至年节也不回来,实在不孝。

他先是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根油亮的新烟枪,然后又讨好的上好了新烟丝,燃上了才给老爷子递过去。

李涛斜了自家侄孙一眼,没说话,到底把烟枪接过来了,他先是深吸一口,才缓缓道:“说吧,到底在外面犯了什么大罪了,我虽然老了,但是能帮就帮。”

李丁:“……”

李丁哭笑不得,又有些歉然,他一去数年,回来最多的是书信物件,但那些冷冰冰的东西,哪里比得上真人。这乍乍然回来,竟是让老爷子想歪了。

李丁没接着说话,只掏出了贴身的小包袱,一件件摆了开来;先是装着几十枚银币的小荷包,接着是一张叠的仔仔细细的田产地契,最后更是一张房屋执业证,上面都明晃晃地写着他三爷爷的名字。

“爷爷,这是我这几年挣下来的家业,咱们李家,可以在京城扎根啦。我想接爷爷过去享福。”李丁笑着大声说了出来,细看却还是红了眼,“孙儿不孝,这几年都没有陪在您身边,这不想着,以后咱们爷俩总算又能一起过日子了。”

他是知道的,他们两个外姓人能在这小叶村站住脚,全靠他爷爷有一份上好的种田手艺,沤肥养地三爷爷都有一套自己的诀窍,带着小叶村年年丰收,这才留了下来。

但爷爷年纪大了,他实在不忍心他再操劳,尤其是别人一喊,半夜都要下田去。

“以后,咱们只关注自家田地。”

“孙子现在一身好本事,您想种多少田咱就买多少田,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祖孙两都是糙汉子,没过多温情,聊开后便务实地收拾起了东西;李涛也没矫情,他孙儿的一片孝心不说,在这小叶村,他终究是外人。

这村里大半的人都不错,他在这生活的也还算舒心,但即使在这生活了十来年,他仍旧没什么归属感。

哪怕这里人人都用上了他的肥田方子,也不见得人人都念着他的好。

这些年明里暗里的讽刺和阴阳怪气听的不算少,更是有人怀疑他藏私,觉得他没有把最好的法子拿出来,日日来看他自种的田地不说,还有伸手作贱的。

规模虽小,但确实让人寒心,尤其村里几乎都是一个姓的,这事一出,村长首先护着同姓村人。

他有天大的贡献在这也抵不过血缘。

一间小茅草屋并没有多少值得收拾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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