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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林循直勾勾地看着他,哑着嗓子开口,“沈郁,你没必要继续心软了。”

不值得。

反正又没那么喜欢,他一开始也想拒绝的。

只是玩玩而已。

“要不——”

她话音未落,男人绷得很紧的下颚忽然松了,眼皮掀起来,整个人都带着收不住的戾气。

又像是怕吓着她似的,他蓦地伸手盖住了她眼睛。

下一秒,呼吸被拉近。

嘴边的话也被某个柔软湿润的东西用力堵住。

跟之前每一个她主导的吻都不一样。

他几乎发着抖地,用力地,恶狠狠地,纠缠她,舔咬她。

仿佛想用嘴唇上的那一点痛觉,唤回她的情绪。

林循难受地嘶了一声,那狂乱的吻才停下。

可捂着她眼睛的手却没挪开。

灼热的液体滴落到她面颊。

他还是没说话。

林循有点不敢相信,但也懒得去想那是什么。

她的心脏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所有沟壑都被熨烫平整。

包括欢喜与心动。

她活到现在真的好不容易啊,好艰难好累。

装出来的勇气不是无穷无尽的,这么多年,早就耗光了。

上天公不公平什么的,她也懒得计较了。

甚至连恨都懒得恨了。

很久之后,林老板牵着唇角,伸手抚上男人的眉眼,喃喃开口。

“喂,这是不是你第一次主动亲我。”

“我原来好像总想亲你来着,每次看到你都想偷亲。”

她说到这,盖在她眼皮上的手忽然松开。

男人的脸上似乎恢复了点神采。

林循看着他猩红的眼眶,收回手,面色平静地说出了下一句。

“但现在,怎么感觉,一点都不甜了呢。”

“我喜欢你什么来着。”

“感觉不到了。”

“好累,好没劲,沈郁,”她认真地看着他,把之前没说完的话说完,“要不然算了吧。”

作者有话说:

唉想抱抱女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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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盖+狗头。

(老宝儿们都知道的,我是甜文作者,麻烦宣传一下谢谢。)

第49章

◎你辛苦了。◎

林循说完这句话, 床边的人蓦地直起腰,背过身去。

她的视线跟随着他,看着他绷着脊背, 手在身侧慢慢攥成拳。

整个人就好像一根要崩断的弓弦。

林循看着他的背影, 没说话。

她忽然觉得好悲哀,又很无力。

她知道自己这样蛮渣的,哪怕这段感情起初就不走心,但也是她先挑起来的,现在轻易说放弃的又是她。

但是她真的感受不到了, 所谓的心动也好,喜欢也罢。

她什么都不想要了,美好的甜蜜的,统统懒得去追求了。

也不想再花精力去维持任何关系。

在刚刚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一直在原始森林里奔跑,身后全是各种猛兽、猎人、毒蛇、虫蚁。

她起初拼尽全力地逃跑, 绞尽脑汁地躲过了一次又一次险境。

但最后还是被拖进了某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里,看着自己一点点被蚕食。

林循想了会儿, 开口跟他解释:“沈郁,抱歉啊, 那天我说想跟你在一起,你起初是不同意的, 让我考虑清楚。”

她说到这顿了一下, 才继续道:“我当时……的确觉得自己考虑清楚了。我以为我的生活已经变好了, 所以想要追求一些,嗯, 跟生存无关的, 更美好更奢侈一点的东西……所以我才跟你保证, 你跟我谈恋爱一定会很甜。”

她语气很平静。

在回忆并且叙说着自己前两天的心理活动。

“我本来真的打算跟你好好谈的,包括今天的约会……”

“我买好了游乐园的票,想先带你去坐过山车,然后下午我们再一起去做耳疗。”

“我其实有点恐高,胆子也不大,所以坐过山车的时候从来不敢睁眼……耳疗也是,闭着眼躺着享受就好了。”

“所以这两件事,都不需要视觉参与,我们应该会有一模一样的体验……”

她说到这里,忽然被他打断。

“那等你康复出院了,我再陪你去不就行了,又为什么要算了?”

他依旧背对着他,语气很压抑。

林循顿了一下,有点不忍心。

她该怎么解释呢。

说了他应该也不会懂的。

情绪这种东西,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奇怪,并且无解。

就像大一那次。

明明昼夜不歇地供自己复读完,终于考上了理想的学校,兼职和学业都步入了正轨——她这么怕黑的人,逼着自己在昼山阴沉沉乌糟糟的冬季夜晚,每夜每夜骑着车穿行在大街小巷里,把全身的勇气和力量都调动起来,一单一单地攒着下学期的学费。

那时候她有一个记账本,清楚地规划着大学四年需要多少生活费和学费、毕业之后要多少启动资金。

这些总账,被细致地剖化成每天要攒多少钱,打多少份工,每天打卡完成任务的时候,都觉得未来在朝自己一步步靠近,希望就在眼前。

——却因为两个摔烂的外卖,突然就想放弃了。

还有一次,是她大学毕业的那年。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又咬着牙多走了三年,经济条件也比之前有了飞跃。

可内心却像是被蚕食到了某种程度,再一次崩坏了。

所以万念俱灰地丢掉多年打拼的一切,回了青原。

如果不是那次体验很差的相亲,那双在黑夜里触碰她胸口的手,她或许真的会在那儿烂一辈子,再也爬不起来。

人真的是很割裂的生物。

她的确一直在为了未来努力。

但同时,也在被未来消耗吞噬。

这两条线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同步存在,互相滋养,扎进她的血肉里。

就像光影的两面,相互依存,光越盛大的地方,影子也越漆黑。

林老板其实到现在都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抑郁症。她哪有资格得这种病。

她真的觉得自己只是太累了。

这次也一样,她自己知道,甚至比前两次更严重万倍。

她已经走不出来了。

毕竟。

她连这么多年唯一渴望过的最奢侈的存在,也懒得再追求了。

“是我自己的问题,你要是觉得不爽,”林循盯着他的背影,没解释太多,“骂我几句出出气好了,别太往心里去。”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直到被一阵敲门声打破。

周警官推门进来,一进门就感受到房间里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由得愣了一下。

但这是小情侣之间的私事,跟案子无关。

他兀自大步走到床边,拉了张椅子坐下,自我介绍完便直接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本子和笔——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嫌疑人或许早就突破了封锁线逃走了。根据现有的证词想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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