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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子一口一口帮忙吃掉“苦难”的蛋糕、吵吵嚷嚷的人们,又突然笑道:“还好,总归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试图将你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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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之后,林循先回盛霖苑放了行李,然后请大家一起吃了一顿饭。

跟两个月前生日那天相比,她今天反而心情更好。

她想偷偷从周洲的酒瓶里蹭了点酒喝,却被沈郁按住。

林老板盯着自己杯子里倒着的那一丁点啤酒,又看了眼他按在杯口上的手,有点无语。

这人这会儿倒像是视力恢复了。

还面无表情地嘲她:“遵医嘱啊林老板,医生说了,忌烟忌酒。”

“……”

林老板愤愤不平地看着他把那个杯子拎走,换了个新的给她,又帮她倒满果汁。

吃完饭,两个人一起打车回家。

路上,林循实在没忍住,凑过去他身边问了句:“你怎么发现我倒酒的?”

沈郁挑了挑眉,伸手戳戳她脸颊:“你就当我有超能力。”

“哦,”林循反应过来,“闻出来的?沈郁,你嗅觉这么灵么,那……”

刚受伤的一个月,因为浑身上下都包着纱布,不能洗澡,只是每天让护工帮她简单擦洗身体。

头发几乎有两个星期没洗过。

那会儿她哪有心思管那些。

但现在,林老板忽然后知后觉地,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之前是不是……臭臭的?”

她自己是没怎么闻出来。

但他鼻子这么灵……而且动不动靠她很近。

沈郁闻言眉尾微扬,唇角勾了勾,承认道:“是有点。”

林循瞬间垮了肩膀。

稍稍挪得离他远了一点。

又做贼心虚般拉了自己的头发过来,若无其事般很轻很轻地闻了几下。

只有洗发水的味道。

她昨晚拆掉石膏,刚洗过的,还洗了两遍。

应该不会因为太久没洗,腌入味了吧?

然而下一刻,身边的人却忽然毫不在意地伸手薅了把她的脑袋,揉乱她披散的长发。

“暗戳戳闻什么呢?”他笑,“你是不是忘了?我除了嗅觉很灵敏之外——”

“——听觉也很灵敏?”

-

等再次回到盛霖苑,已经是晚上了。

她有两个月没回过这里,下午匆匆回来放行李,也没仔细打量。

这会儿反而觉得还是有些变化的。

小区楼下成排的冬青都被薄薄的残雪覆盖,门口卖五颜六色六块钱一碗的冰淇淋的老奶奶改卖烤红薯了。

生计逼着人转行。

人们也都穿上了羽绒服和棉袄。

林循身上这件还是前两天快要出院的时候,沈郁带给她的,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反正穿着很舒服暖和。

比她自己买的要好。

不知道为什么,林老板有点开心,她玩了一会儿羽绒服的衣袖,又去玩他的大衣袖子。

手指正拨弄着他的袖口,手却被一把扣住,握紧。

正好快要走到单元楼下。

沈郁握着她的手,停下脚步,语气忽然有点正经:“林循,要不再重新找个房子?我帮你把这里处理了。”

林老板怔了怔,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她拉着人走进楼道里,慢吞吞说道:“不用……赵帆不是被抓了么,不会有危险了。而且刚刚下午回来的时候,我发现门口的保安亭多了好几个,安保团队好像也换过了。听保安说,自从那件事发生后,这个小区有个贼有钱的富豪业主直接拨款升级了整个安保团队,连带着小区房价都涨了一点……也不知道谁这么有钱,不会是老李头吧?”

林循想起之前见过的老李头手里那一整挂、起码几十把的钥匙。

觉得极有可能。

某沈姓年轻富豪业主:“……可能吧。”

林循想到这,忽然又问:“对了,之前我那个跳到你们家院子里,老李头没难为你跟姜奶奶吧?有没有涨房租?”

“……”

沈郁觉得她因为这点小事着急的样子有点好笑,又很珍贵,“没。”

这会儿站在没有消毒水味的楼道里,听她絮叨这些小事,才终于觉得她好像真的回来了。

“那就好,”林老板啧了一声,“看来老李头还算是个好人……那我上楼啦,你进屋吧。”

楼道里依旧是昏暗的灯光以及绕着这残旧的温热飞舞的蛾子。

墙也同两个月前一样斑驳。

“好,”他拉起她的手,亲了一下她手指头,站在楼梯口没动,“你上去吧,我听着。”

林循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三楼。

忽然弯腰往下看,他还在楼梯口站着,似乎是听到她停下脚步,他微微仰起了头。

她忍不住牵了牵唇角,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进玄关里。

等关上门,又熟稔地打开灯,换上拖鞋往里走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是住了一年多的家。

但快要走到客厅里的时候,看到被换掉的崭新地毯和明显清理过的地板与沙发,突然明白过来刚刚沈郁为什么要让她换房子了。

不是危险不危险的事。

起码不是物理意义上的。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到了一些恐怖的画面,她站在厨房和客厅的交界处,竟然一步都不敢往里迈。

放眼看去。

阳台外空空荡荡的,漆黑一片。远处的山描摹出诡异的轮廓,凶恶毕现。

汹涌的风刮起雪白的窗帘。

仿佛。

在呼唤她。

林循的心脏猛然跳起来,在原地停留了有好几分钟,忽然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种后怕的感觉,没办法控制。

她惊恐地喘了几口气,几乎落荒而逃般拉开门想要往外跑,连鞋都来不及换回去。

下一秒,便在二楼的楼梯拐角处,看到个人——

他单手拄着盲杖,另一只手扶着墙壁,敛着长眉,很不熟练地一步步往楼梯上走。

长身玉立、面上是一贯的疏离。

听到她开门的声音后,他的脚步蓦地加快了许多,最后几乎弃了盲杖急匆匆走上来。

鞋尖却不慎踢到了最后一级的台阶,不禁一个趔趄。

好在他最终扶着墙壁稳住了身体,三两步走到她身边,蹙眉问道:“怎么了?”

林循看着沈郁额前凌乱的碎发和脖颈处出的薄汗,狂乱的心脏像是找到了归处。

躁动不安的神经也慢慢归于宁静。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某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

自己原来这么需要这世界上的另外一个人。

不仅仅是信赖。

她嘴唇动了动,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他。

“没怎么。”

林老板轻嗅着他大衣领口的凉意,用力把脸埋进去,眼眶有点红,嘴上却很欠地调侃他:“你怎么又上来了?才分开一会儿就想我了?”

他猝不及防地接住撞到胸口的重量,用了点力气让自己站稳,哂道:“你想得美。”

“那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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