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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
大家围拢在楼梯口,齐齐抬头往上望,祁琳见情况有异,急忙往上跑去,“你们怎么回事,吵架就吵架,怎么还动手……”
孟祁然猛地喘了一口粗气,不再看孟弗渊,也不看陈清雾,飞快朝楼下走去。
经过祁琳身边时,祁琳伸手去抓他手臂,他回握住她手臂,轻轻挣开了。
“祁然……”
孟祁然推开了楼梯口将要迎过来的孟成庸,大步走向门口。
陈清雾只犹豫了一瞬,便咚咚咚跑下楼梯,追了出去。
外头寒风呼啸,她身上只着内搭的敞领毛衣,但已没空顾忌太多,迎着风雪,一路小跑穿过前院,到了大门口。
果真,等了不到片刻,孟祁然骑着摩托车从车库里出来了。
陈清雾想也不想,两步冲到路中,伸臂一拦。
孟祁然一阵急刹。
这时候,屋里的人也已经跟了过来。
祁琳神色张皇地看着孟祁然和陈清雾。
陈清雾上前一步,一把掌住摩托车把手,抬头看向骑坐在车上的人。
他明显已被情绪冲昏头脑,头盔都忘了戴。
“祁然,你冷静一点。”
孟祁然手按在油门把手上,冷眼看着她。
“我知道你一定很难接受。我并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如果你觉得很受伤,我很抱歉。你想跟我对质,或者把我骂一顿,怎样都可以的,但是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你在意吗?”孟祁然嗤笑一声。
陈清雾闭了闭眼,“那我想问,你在意吗?如果你觉得,万一你出事,我背负负罪感生活一辈子也没关系,那么可以,你去吧。”
陈清雾松开手,退到了路边,给他让出了前行的路。
孟祁然一时定住。
此时,愤怒、痛苦、懊恼、无能为力……各种情绪混杂,恍如岩浆沸腾,让他难以承受,又无从发泄。
最终,他一拳砸向油箱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熄灭引擎,从车上跨了下来,紧跟着拉紧了大衣的领子,闷头往外走去。
祁琳赶紧往前一步,“祁然……”
陈清雾望向她,“阿姨,您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祁琳顿住脚步,望着孟祁然的背影,担忧地呆了片刻。
须臾,她忽然意识到,眼下,还有另一桩麻烦,山雨欲来。
孟祁然不会无缘无故与兄长起这么大的争执,除非……
这时候,陈遂良开口了,“弗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孟弗渊抬眼,看向前方不远处的陈清雾。
祁琳也急忙转头看过去,“清雾……”她摇了摇头,那神情恍似在恳求:别说出来,别说出来。
陈清雾自然是看见了祁琳的表情。
她将目光越过祁琳,投向孟弗渊。
这一刻,孟弗渊骤然心脏高悬。
好似又将命脉交到了她的手中,由她主宰生死。
即便已经心意相通,可真要直面所有的压力,绝非一件易事。
如果她此时临时退缩,他不会怪她。
然而,然而陈清雾几乎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径直朝着他迈开脚步。
他这一生,从未被人如此坚定地选择过。
孟弗渊眼底一热,朝陈清雾伸出手。
几步的路,他看着她走过来,竟有一种重履过去六年时光的错觉。
到了跟前,陈清雾递过自己的手。
孟弗渊紧紧一把攥住。
外面风雪不止,她出来追人,却连一件外套都没有穿,手指那样冰冷,要是再发烧了又该怎么办。
孟弗渊想也没想,伸手,将她肩膀一搂,使她半靠进自己怀中。
虽然他也只穿着毛衣,但多少想渡给她些许温暖。
他抬眼,望向对面神情惊骇的四位家长,平声说:“我跟清雾在一起了。”
第41章
此言一出, 空气凝滞。
陈遂良和廖书曼面面相觑。
祁琳作为唯一知情人,此刻却最不便第一个开口。
最后,是孟成庸干笑一声:“这玩笑可不好笑啊。”
孟弗渊看着他, 肃然说道:“这不是玩笑。”
又是一阵静默。
孟弗渊开口:“外面冷,进门说吧。”
被一句话打得措手不及的四人,正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孟弗渊这样一提议,大家也就不由自主地往屋里走去。
室内暖气充足,气氛却诡异异常。
大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孟弗渊和陈清雾独坐一方。
孟弗渊拿过陈清雾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看向廖书曼和陈遂良:“阿姨、叔叔,抱歉公开得有些突然。我知道于情于理你们一时间都不能接受, 但我和清雾确实是认真的……”
此时,大家都已回过神来,孟成庸第一个出声打断,斩钉截铁道:“我不管认真不认真, 这事儿不行。”
他看向陈清雾,“清雾, 叔叔有点糊涂了,你跟祁然不是一对吗,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陈清雾声音平静得连一丝颤抖都没有:“我过去确实喜欢祁然,但只是我单方面的事,我跟祁然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或许是受孟弗渊极其稳定的情绪的影响, 她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深知今天晚上哪怕是天塌了下来,他们也会一同葬身于瓦砾之下。
孟成庸表情很是复杂, “那意思是……现在又喜欢上了弗渊?”
陈清雾迎着孟成庸的打量,微笑问道:“不可以吗?”
“你可真是不嫌丢人!”出声的是陈遂良。
孟成庸那一问的潜台词,分明是在暗指陈清雾见异思迁,陈遂良自然面子上挂不住。
孟弗渊立即说道:“陈叔叔,是我主动追求的清雾。”
陈遂良却恍似没听见孟弗渊的话,仍旧对陈清雾说道:“你明知道他们是兄弟,还要夹在中间引得他们兄弟两人反目成仇。清雾,你一贯挺乖巧懂事的,这一回是怎么了?”
孟弗渊继续试图说服陈遂良,“这件事清雾没有一丁点责任,如果一定要论个对错,那也是我的问题。”
陈清雾忙说:“不是……”
陈遂良喝道:“人贵自重,陈清雾!你一个女孩子,名声、脸面都不打算要了是吗?”
孟弗渊立即握紧了陈清雾的手。
果真,两方会堂得不出任何结果。
家长的通病,要么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要么将自家小孩贬得一无是处。
他宁愿所有涉及人格侮辱的言辞,都冲着他而来,然而显然,以陈遂良好面子的程度,必得先将陈清雾踩进泥里,才能显得自己对“教育无方”的痛心疾首。
来自己方父母的攻击,他全都可以揽下,但来自陈清雾父母的却不行。到底投鼠忌器。
正在绸缪下一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