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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看热闹的百姓是这么想的。

就连高元舟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可众人独独没想到,陆安荀已经铁了心办高家,自然不会轻易让他出来。

高元舟进县衙当天就被陆安荀押进大牢,还派陈淮生和卫峰两人轮流看守。

过了几天,高元舟没出来,高家的人急了,开始写信上州府。

.

州府来人,陆安荀早有预料。

但这回,无论刘知州怎么说,他都不放人。

刘知州气笑了:“陆大人,你可别忘了,你上头还有知府大人,知府大人要亲自查办,岂有你拒绝的道理?”

“此案重大,恕我不能交给知府大人。”陆安荀说。

“有何重大?”刘知州道:“不就是开羊镇田地兼并案吗?人家高二爷都上州府去喊冤了,说这是一场误会,他大哥是冤枉的。既然有人上州府喊冤,知府大人岂能坐视不理?自然得好生查一查。”

他威胁道:“若是查出其中确实有冤情,而陆大人徇私枉法、公报私仇,那陆大人这官恐怕就当到头了。”

陆安荀笑了笑:“无碍,我当不当这个县令无所谓,但高元舟犯法就得抓。”

“你既抓人,那案子查的结果呢?”

陆安荀甩了一沓证据给他:“已经判了,白纸黑字,还有高元舟亲手画押,劳烦刘大人带回去给知府大人过目。”

刘知州唇角抽了抽:“陆大人,你一意孤行可莫要后悔啊。”

“不后悔。”陆安荀做了个请的手势:“下官今日事多,就不招待刘大人了,请!”

刘知州见他软硬不吃,脸色不好,拂袖离去。

苏绾不解,悄悄问陆安荀:“高元舟真的招了?”

“没有。”陆安荀坐在她对面用膳:“被我打招的。”

“.”

“你如此,万一他以后反告发你,恐怕真的就当不成官了。”

陆安荀埋头吃饭:“他不会有机会。”

“什么?”

陆安荀没解释,只道:“我不会让他有机会。”

.

高元舟被陆安荀抓起来,最欢喜的莫过于姜静媃,尤其听说高元舟招供罪行时,她很是高兴。

她亲手做了一顿丰盛的晚膳,欲跟苏绾和陆安荀庆祝。可没想到,酒菜才摆上桌,州府就来人了。

这回来的,是泗州知府杨大人。

他脸色沉沉站在县衙里,唇角勾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陆大人,看来本官来得不是时候。”

“哪里哪里,杨大人驾临,鄙县蓬荜生辉。”

杨大人哼了下,表情未变,径直入了内堂。

陆安荀跟进去,吩咐人上茶。

跟杨知府同来的还有几位官员,这些人不论哪一个挑出来都比陆安荀的官位大,资历也比陆安荀的深。入了内堂后,众人落座,满脸不悦。

其中一人先开口道:“陆大人新官上任威风得很啊。”

陆安荀装傻:“不知林大人此话从何说起。”

“本官听说你津阳县出了起田地兼并案,这桩案子关乎民生,”他拱手道:“知府大人极其重视,特地命刘知州前来押人。可回去的刘知州却满腹委屈,直言你陆大人傲慢不逊以下犯上,可有此事?”

还未等陆安荀说话,另一人附和道:“岂止以下犯上,我看是目中无人,一个小小县令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他连刘知州都没放在眼里,想必今日也没把我等放在眼中。”

陆安荀笑了笑,没说话。

“陆大人,知府大人仁善,刘知州的事看在你年纪尚轻不知世故的份上可既往不咎,但听说你关押津阳县百姓高老爷并屈打成招,可有此事?”

陆安荀不慌不忙:“不知常大人从何处听说,本县并无此事。”

见他油盐不进,另一人冷嗤道:“小小县令,初入官场就如此嚣张,我看你不是当官,你是想造反。”

陆安荀拱手:“下官不知王大人是何意。”

“何意?你扣押高家族长并屈打成招,此事高家人都告到州府去了。如今高家人还在州府闹,把府衙弄得乌烟瘴气,这事难道你不知?”

“王大人,”陆安荀态度恭敬:“下官并不知,也并不赞同你们所说的屈打成招。高元舟强买百姓田地据为己有乃证据确凿,按律当.”

“陆安荀!”此时,杨知府出声了:“本官今年四十有二,当年在汴京时与你恩师裘老先生也有几分交情。论理,我也该喊你一声贤侄。年轻人啊,还是别太逞强,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话明着是劝却暗中威胁,陆安荀又岂会听不出。

他依旧态度谦卑地装傻:“多谢大人提点,下官清楚。”

常大人道:“既然清楚你还不速速放人?”

“咦?”陆安荀故作不解:“此案证据确凿为何要放人?”

“别扯那些,都是官场里混的,证据是否确凿拿来一观就是。”

众人清楚高家是怎么回事,开羊镇又是怎么回事。强买田地确实是高家做的,但高元盛并没出面,若以纵容族人危害乡里之罪坐牢,实属牵强。

高元舟可有罪,也可无罪,单看这里头如何判了。

陆安荀以此拘押高元舟,在众人看来,他是公报私仇纯属泄愤。然少年狂妄,却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一串人。

是以今日不论如何,他们要逼迫陆安荀放人。

常大人道:“陆大人若是执迷不悟,别怪本官不讲情面。明日便上奏朝廷,届时陆大人恐怕担不起这个罪责。”

陆安荀缓缓笑了,说:“常大人难道没听清?适才下官已经说了,证据确凿,按律服牢狱。常大人要看罪证,下官拿来就是,但放人,恕下官不能从命。”

“你——”

“砰”的声,杨知府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众人安静下来。

他道:“我好言相劝至此,既然陆贤侄不听,本官便也不客气了。”

“来人!”他径直吩咐:“津阳县县令徇私枉法、以下犯上、尸位素餐,押起来数罪并惩!”

“另外,将津阳县高元舟带来,本官要亲自重审此案。”

苏绾在外头听得心惊,这阵仗,陆安荀单枪匹马难敌众人。

姜静媃站在不远处也听见了里头情况,她绝望地闭眼。

没多久,高元舟被人带来,他身上衣服些许凌乱,略显狼狈。路过姜静媃时,他停下,淡瞥了她一眼。

这一眼,含怒也含着龌龊的东西,令姜静媃害怕得浑身发抖。她清楚,今日过后,自己恐怕就要被高元舟活活凌

想起当年母亲投湖死得凄惨的模样,她胸中陡生一股恶念,从衙役身上拔出长刀冲过去。

“高元舟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

可她一个柔弱女子又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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