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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一座玉山。这赏赐可真真是赏赐到了他心坎上,百里言玉跟苏瑛两人将玉山摆在卧室,夫妻俩每天要用通天眼观摩好久才入睡。
原本得了赏他心情不错,可瞧见陆安荀到处炫耀即将当爹,他又不爽了。
苏瑛不紧不慢吃了口茶,问他:“难道你不想当爹?”
“?”
苏瑛眨眨眼:“其实.你也要当爹了。”
“真.真的?”
百里言玉盯着苏瑛的肚子:“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今早。”苏瑛说:“确切地说我最近有所察觉,但许是孩子还小并不能确定,今早总算确定了。”
她准确无比道:“刚好一个月身孕。”
嗷!
百里言玉猛地跳起来,高兴得绕着院子跑了一圈。
这动静引得其他人也纷纷看过来,不知怎么回事。
待百里言玉停下来,对着陆安荀骄傲喊:“我也要当爹啦!”
陆安荀:“.”
瞧你那点出息!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哈,大概在晚上12点左右更新出来,啵啵=3=
第101章 【大结局】
腊月初, 刑狱司大牢里传出个消息——废太子病死狱中。
众人听得这事,短暂地愣了愣,纷纷看向龙椅那位。
然而皇上却像并不知情般, 继续批阅奏折,不闻不问。
废太子去世的消息只引得东京城的百姓们议论了半日,就被大雪覆盖,悄无声息了。
原本以为废太子之事从此落下帷幕, 不曾想, 两日后却爆出个骇人听闻的事。
——废太子之死, 乃被人下毒所致, 而下毒之人正是其身边一个叫灵儿的姑娘。
更令人诧异的是, 指使这个灵儿姑娘的人是废太子生前最信赖的幕僚——杜文卿。
消息传到苏绾耳中时,简直不敢相信。
“杜文卿为何这么做?”她问。
陆安荀凝眉不语。
早在半年前,他得知杜文卿投靠太子时就感到不对劲,后来杜文卿写信告知太子欲对襄王动手,彼时才明白杜文卿并非真心投靠太子。
原本以为他只是官场生存逼不得已, 却不料他存了必死的决心。
苏绾震惊了会,又问:“杜文卿下毒,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为何太子生前没查出来,死后反而有人告发?”
陆安荀道:“太子幕僚薛乔在牢中揭发的, 他早就发现杜文卿和灵儿姑娘的秘密。”
苏绾云里雾里:“薛乔既然早知道为何现在才揭发?”
“你恐怕不知,薛乔不是太子的人, 而是耶律泓的人。”
这么一听, 苏绾了然。太子死活跟薛乔有何干系?或许发现时太子已经中毒至深,彼时不愿跟杜文卿对上是有所顾忌, 如今薛乔在牢中待斩, 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她听得心惊, 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
东京城每年都会下雪,今年的雪却格外大。才不过一会儿,楹窗下就积攒了厚厚的一层。
大理寺地牢里,杜文卿靠着墙壁,望着窗外大雪久久愣神。
过了会,有人喊:“吃饭了!”
随即,是瓷碗放在地上的声音。
杜文卿瞥了眼,碗里一个白面馒头,几块咸菜,还有晒干的豆角。
他收回视线,继续看向窗外。
没多久,有人问他:“为何不吃?”
听见声音,他笑起来。笑容淡而清浅,却是高兴。
“陆兄来了?”他转头:“你来得好,我想喝点酒。”
陆安荀端起地上的碗,示意牢役开门,然后吩咐:“去温壶酒来。”
“是。”那牢役去了。
陆安荀进了牢房,将碗放在矮桌上,然后走过去与他靠墙并坐。
他顺着杜文卿的方向,也看着窗外的雪。
杜文卿说:“我记得三年前来东京城时,也是这么大的雪。”
“时间过得真快。”他说。
“确实很快。”陆安荀应声:“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碰面,是在江月轩。彼时有人说青州来的杜文卿是个大才子,有望夺魁,我不服气。派人打听你的消息后,去江月轩会你。”
杜文卿笑:“结果不打不相识,我们一见如故。”
“你还是藏拙了,当时对对子你分明能胜过我。”陆安荀道:“要比策论长赋我不输谁,可若要作诗对对我并非擅长。”
陆安荀幼时就在街上混,十岁才开始读书,会作诗,但不一定高雅,比不得那些从小就有情怀之人。
而杜文卿的诗令他惊艳,杜文卿的才华也令他敬佩。但那次在江月轩,杜文卿却故意输了。
“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你,”陆安荀问:“为何故意输我?”
“不怕你笑话,”杜文卿道:“并非我谦虚,只是离家前母亲再三叮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凡事藏拙三分他人必亲三分。”
陆安荀一愣,恍然笑起来。
“你母亲说得对。”
杜文卿点头:“我母亲虽不识字,却是个厉害的妇人。她骨子里要强,势必要拉扯我出人头地。”
“后来,我来了东京城。中进士,入仕做官,令她成为青州县城里最受人尊敬羡慕的妇人。”
这时,牢役进来,放下一壶酒和两只酒杯。
陆安荀提起酒壶,给杜文卿倒了一杯递过去。
杜文卿接过,继续道:“彼时我雄心壮志,斗志昂扬,立誓要在东京城闯出一番名堂.”
他仰头,将酒缓缓喝尽,后头的话却再没说下去。
良久,陆安荀问:“后悔吗?”
杜文卿动作顿住,又淡淡笑起来。
他笑的时候总是一副腼腆的模样,清澈,温和。
“有什么悔不悔的,”他说:“来东京城能与陆兄相识,我不遗憾。”
陆安荀喉咙一紧,眼眶发热。
窗外的雪仍旧在下,雪沫子几乎将窗台堆满。他饮下一口酒,压下胸膛里那股酸涩的情绪。
“说来惭愧,我陆安荀朋友众多,可交心的居然只有你一个。”
“我没出息,居然很舍不得你。”
“我走了!”他起身:“你自珍重!”
杜文卿点头,继续独自喝酒。
半醉半醒之际,有人踢他。
“杜文卿,该走了。”
他视线看过去,来人手里端着红木漆盘,盘中一盏银酒樽。
“你算走得体面,”这人说:“陆大人进宫为你求请,皇上赐你鸩酒,允你全尸。”
杜文卿唇角动了动:“多谢。”
他伸手,缓缓端起酒杯。
窗外不知何时雪停,暖阳照进来,刺得杜文卿的眼眯了眯。
莫名令他想起初来东京城之时。
“哇!原来这里就是东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