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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大火光,然后站在附近高处,用树枝串着颜色鲜艳的破帐篷布挥舞。

这显然是有用的。

直升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绳梯降下来,然后是搜救人员。

“找到了,两个伤者!”

“司元洲、司若尘,准备医疗接应。”

司若尘讲了司元洲的伤情,让他们将司元洲接上直升飞机之后,自己才上去。

“你们遇到狼了?”搜救队员问,“多不多?”

“不多。”

司若尘忽然想起来,狼好像是保护动物。

“本来这座山没有狼群的,可能是因为地震,它们才到这边来,还好你们都没事。”

“到时候打几针狂犬疫苗,这些野生动物可能携带病毒,再处理一下伤口。”

“遇到这么大的坎儿都过去了,以后做什么事都顺顺利利的。”

“谢谢。”司若尘笑了笑。

他很少露出这样明朗的笑容,明明一身泥泞、血迹,狼狈到了极点,却让人有种云开月明的感觉。

“哎哎——”和他说话的几个搜救队员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哇——”

几乎是司若尘一从直升机里出来,严启航就冲过来,抱着他狂哭,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小伙子,你弟弟还要处理伤口呢。”

“别哭了别哭了——”

搜救人员去扒拉严启航。

“啊?你受伤了?”

严启航围着司若尘左看右看,看到被狼撕扯出的狰狞外伤,又忍不住继续哭。

“我就不该乱提议的。”

“我后悔死了。”

“我快被吓死了……”

“再哭被你吵死了。”

司若尘耳朵里都是嗡嗡嗡的哭声。

严启航捂住嘴,眼睛又红又肿,很像司若尘看到的、网上那种悲伤蛙的表情包。

司若尘处理伤口的时候,严启航就一直在旁边抽噎,比司若尘这个受伤的人哭得还厉害。

“你哪儿受伤了,我看看。”医护人员问严启航。

严启航拼命摇头,说不出话。

“他没受伤。”司若尘只好解释。

“你们俩兄弟感情真好。”一旁的护士道。

严启航开始疯狂点头。

司若尘换了身衣服,清理过后处理伤处,皮肉伤,有些地方被冻伤,并不严重,休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反而是司元洲受伤比较严重,背后缝了十针,骨折的地方也动了手术。

本来司若尘给他加固的不错,他后面又挣扎,伤上加伤,至少要坐三个月轮椅。

“舅舅也伤得好重。”

不知道为什么,轮到司元洲的时候,严启航反而没有那么伤心欲绝、痛不可遏,大概觉得舅舅什么都能挺过去。

当他看清司若尘时,看到他满身是血,脸上全是飞溅的血点,那一瞬间直接不能呼吸了,眼泪根本止不住。

“对不起。”严启航郑重道歉。

“这是意外,和你没有关系,就算你不提议,我也会想来的。”司若尘拍拍他的肩。

“……”严启航摇了摇头。

司若尘知道,他是放不下这件事了。

“司若尘在吗?司先生醒了,他要见你。”

“单独见。”护士过来敲门。

第42章 少爷和他霸总爹42

“我过去一下。”

司若尘想,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要不要我一起去?”严启航觉得有些奇怪。

舅舅很少有什么话单独叫人过去说。

“不用,我很快回来。”司若尘离开不需要准备什么,只要带上长生就行了。

“有什么事就喊一下我, 要是舅舅骂你,你就全推我身上,是我先提议的。”严启航担忧道。

“不会有事。”司若尘宽慰一声, 然后在护士带领下走进司元洲的病房。

司元洲才做过手术,脸色有些苍白, 见司若尘进来,视线首先去找他的伤处。

司若尘的手臂、脖颈都有被包扎的痕迹, 脸上也有狼牙划出来的伤口, 因为不深, 只简单消过毒, 现在伤口边缘微微泛红, 还没结痂, 看起来触目惊心。

“还有哪些地方受伤了?”司元洲问。

司若尘有些诧异:“没有了,都是小伤。”

司元洲沉默两秒, 问:“伤口痛不痛?”

他问过护士, 她们说司若尘特别坚强,处理伤口的时候面不改色,被狼咬了十几口,还好没有伤到致命地方,造成大出血。

“已经上过药了,有一点。”司若尘如实道。

他始终觉得司元洲不会伤害他,对安全问题没有太担心, 至少在这一点上他相信直觉。

但现在司元洲的态度让他有些奇怪,是因为担心这具身体吗?

“谢谢你救我回来。”司元洲原本已经彻底失去了求生欲, 或许知道真相后,再死在雪山上是他最好的结局。

他的儿子彻底不在乎他了,不愿重来一次,不愿再见他一面,对他没有任何牵念。

他本来也命不久矣,活下去毫无意义可言。

但司若尘背着他走了那么远。

他永远觉得那天的路很长,雪风也冷,而背着他的少年脚步始终很稳,带他闯出一条生路,从死到生,好像重新活了一次。

“你为什么不想活着?”司若尘问。

即使雪山上知道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即使生病,更应该探究真相,而不应该想着去死,司元洲并不是个软弱的人。

“我看到了一些事,我曾经做错了一件事。”

司元洲第二次昏迷后又看到了新的发展。

醒来后好了很多,现在已经渐渐平和。

他昏迷之后,听到有人说——

“十六岁还不满意啊?那就喝奶去吧。”

“重新再长一次,这次总能长聪明点。”

然后看着他的儿子从一副世界毁灭我无所谓、断情绝欲我不在乎的姿态,缩水成一个在地上爬的婴儿,一脸茫然。

接着被年轻时候的他从地上抱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再摘下尿不湿看了看。

“林嫂,再拿个新的来!”

即使变成一个婴儿,司元洲也看出了他的绝望和茫然,还有无所适从的尴尬。

“先生我来换吧。”

“没事,我给他换,又拉了。”

司元洲看着年轻的自己熟练地给小孩子换尿不湿,而他的孩子一脸崩溃,婴儿小拳头死死握着,司元洲终于忍不住笑了。

从手术室醒来时,他竟是在笑的。

大概是因为他儿子的表情太震惊太不可置信,甚至因为太尴尬缩起了脚趾。

如果是长大后的儿子,再去看年幼时的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司元洲从来没有不爱他,而他的儿子始终没有长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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