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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五皇子长成以后,再做打算不迟。
周大将军冷哼一声,没和那些朝臣争执起来,只一一记住那些人的脸,预备以后再慢慢报复。
被他记恨的朝臣并不慌张,周家已有烈火烹油之势,若周妃不生皇子,或者周家上交兵权,尚有生路,但周家野心勃勃,距离大厦倾塌之日已经不远。
“上首那是谁?”
“宫宴怎么会有出家人?”
一众朝臣、官眷之中,身穿素色僧袍、头顶光洁的高僧云渡十分醒目。
他面容俊美而温和,气质出尘,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其实在几十年前,云渡便是如此形貌,至今仍然没有太大变化。
“那是云渡大师,以前是大相国寺的住持,佛法非常高深,早就云游四方去了,没想到他竟然又回了京。”
“什么?他就是云渡大师!”
“大师今日怎么会来参加宫宴?”
众人议论纷纷,有心想与大师攀谈一二,又不敢上前。
云渡周身有种静谧庄肃的气场,看他便觉得宝相庄严,让人心生敬畏,不敢冒犯。
前朝官员入场之后,宫中诸妃也出来了。
以往周贵妃为后宫之首,如今为首的是二皇子生母宁妃。
宁妃的父亲王大人是户部侍郎,一直想往上升一升,但现在的户部尚书是陛下调任不久的,正直而立之年,堵死了王大人的升迁之路。
这让宁妃常年处于一种阴郁不满的状态,明明陛下能给她一个体面,却始终不给她父亲升官,她只能寄希望于二皇子。
今日宁妃为首,携一众宫妃款款来临,往日的阴郁仿佛尽数散去,妆容明丽,神采飞扬。
除了宁妃之外,剩下几个皇嗣的生母都是妃位。三皇子的生母静妃常年在宫中养病,苍白羸弱,今日也出来了,有种弱不禁风、娉娉袅袅的柔弱美。
四皇子的生母怡妃气色极好,白里透红,眼眸明亮,脸颊微丰,一看就心胸开阔,日子过得不错。
宫中只要诞下子嗣,司珩都会封赏,如果出身尚可,便是妃位,如果出身低微,便封嫔位。皇子数目要多一些,公主活下来的,只有三位。
大公主有喘症,不适合去人多的场合,与生母在行宫养病。二公主生母早逝,由怡妃抚养,今日也跟着来了,脸颊同样吃得圆圆的。
三公主出生后,交由太后抚育,如今也在行宫,那位太后并不是司珩的生母,与他关系平平,不愿回宫,宫中众人都对她不太熟悉。
太后的娘家人十分低调,但也占据了几个实权位置,非常识相,从不与司珩唱反调。
若无意外,只有大公主、三公主长大议亲之时,太后才会带她们回来。
此次宫宴,行宫那边送来了礼物,两位公主亲自绣制的发带,做的桂花茶等,以贺佳节、尽孝道。
司珩同样送了重礼,他会安排下属定期探视,送些珍贵药材过去。如果小皇子没有变小,或许也被送至行宫了。
太子携众皇子说了祝词,司珩一一赏赐。
他遵循惯例说了几句庆贺佳节的话,再与众多朝臣共饮。
见时间快到了,司珩提前离席。
再待下去就要当众变小了,多留不了半刻。
这让安排好月下献舞的周家人陷入茫然,陛下都走了,到时候献舞给谁看?
第137章 小皇子17
“……”
周家人看着帝驾远走, 怔怔出神。
他们还没膨胀到那种直接拦驾的程度。
只是被司珩提前离场打了个措手不及。
天色一暗,那轮明月便被凸显出来。
高台建在水上,水面映照月色。
月色如水, 水又映月,粼粼波光,如一幅浓淡相宜的画。
此时, 台上有人弹奏西江月,曲调清新, 如淙淙流水,夜风吹拂, 让人心旷神怡。
周家人却如坐针毡, 不时看看御座。陛下提前离场, 还会回来吗?
然而, 回来的只有被宫人引来的六皇子。
司珩回紫宸宫之后, 照常变小, 换了身衣服,被恢复正常体型的司若尘带出来。
“小皇弟, 来皇兄这里。”
太子看到小皇子, 眼睛不由一亮。
今日小皇子穿着朱红常服,用五彩线绣出祥云朵朵、玉兔追月,乌发高束,腰坠玉佩,颈上戴着璎珞圈,一颗鸽子蛋大的红宝石熠熠生辉。
“皇兄,我坐那儿就好。”
司若尘有自己的座位, 就在五皇子对面。
“皇兄这里看得更清楚。”
太子索性将他抱起来,放在膝头。
为了给太子讲解奏折, 司珩让太子早些过来,这几天太子都没见着小皇弟,实在想他了。
抱起来才发现小皇弟比之前沉了些,因为生病瘦下去的脸又圆了回来,气色好了不少,脸颊都红润了许多。
司若尘见太子满眼期冀,便坐下了。
反正坐哪里对他来说都一样,太远了,看不清。
“这是什么?”太子看向司若尘手中的小人偶,穿着玄色长袍,戴着面具,小小一只,怎么感觉有些像父皇?
“父皇……”司若尘直言不讳。
太子瞳孔紧缩,紧紧盯着小人偶。
这是父皇?这真是父皇?
这怎么可能是父皇?
如果这真是父皇呢?
“……赏的玩具。”司若尘将剩下半句话说完。他袖子虽然能把司珩装进去,但容易露了行迹,不如光明正大带着,只要遮住父皇的脸就行了。
今晚司珩要留在宫宴上,原本打算与长生藏在暗处,但今日人多口杂,或许会被外人看见。
司若尘提出这个建议后,司珩果断采纳,戴上一个精致繁复的黄金小面具,正好遮住面容。
哪怕再熟悉司珩的人,看到戴着黄金面的小人偶之后,都不会联想到司珩。
“……”太子长舒了一口气,转而捏上小皇弟软软的脸颊:“学坏了。”
等他想再捏一下,小皇子避开了。
不知为何,太子竟觉得如有芒刺在背,仿佛有一道冰冷的视线锁定了他。
就好像父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到了他捏小皇弟脸颊这种猖狂的举动。
如果父皇在场,他绝不敢这么做。
但现在父皇不是不在嘛……
“宴席上的东西已经凉了,不要吃。”
“若是饿了,告诉皇兄,皇兄让人给你送来。”太子道。
司若尘摇头:“不饿。”
最近每天晚上,他热敷眼睛之后,司珩都让宫人送来滋补的药膳,味道也好,他都会吃一小碗。
或许是白天体型限制,吃得太少,司珩就想在晚上补回来,又怕他吃多了积食,总让人炖补汤。几天过去,司若尘的气色已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