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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叫家人知道了还不得做噩梦。所以无论任维东多么生气, 回到家中他都当不知道这事。
林云香没等两位同志说完已经吓得脸色发白, 周佩兰拉住她的手安慰, 任维东去年就不跟毛子做生意了。
林云香想说任维东今年还跟毛子做过生意, 到嘴边咽回去:“是啊。幸好早就不跟毛子做生意了。”
年轻的公安同志好奇:“为什么?这次火车上发生抢/劫正是因为俄国那边钱好赚, 车上的人有钱。”
林云香:“您天天忙着案子都知道那边钱好赚, 干生意的人肯定也知道。大家都想赚钱, 运往北边的货越来越多, 钱肯定越来越难赚。”
中年公安点头:“是的。任老板看得远啊。”随后请林云香也看看这些照片里头有没有她早上见过的人。
林云香压根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 任维东肯定看见了。林云香进屋给任维东去个电话。
任维东认出其中一人正是早上那个赶着去投胎的。两位公安又请二老平时帮他们多留意一下才去下一家。
周佩兰看着俩人拐去隔壁, 忍不住说:“这一家家走访得访到啥时候?”
任维东:“不依靠人民群众,他们随便往哪个大杂院一躲就够全城公安找的了。”
任老同志解释:“你妈的意思怎么不发协查通报。”
比起照片上那些人,林云香更想知道任维东以前有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李有良报喜不报忧,林云香一直以为国际班车很安全。现在知道都是她以为的, 林云香花了很大气力才让她的声音听起来不抖。
大概林云香装得太好,任维东没有发现她比以前下班早。
任维东:“因为这事不是发生在咱们国家。”
大人小孩全糊涂了。
任维东:“火车在境内的时候车上有公安, 那些人不敢行动, 就到处打听谁谁有钱。列车过境前咱们的同志得下车,他国没有配置警力, 他们才敢动手。等过了蒙古国又上来一批人——”
周佩兰赶忙叫停:“不止一波人?”
任维东点头:“听说第一波在蒙古国动手的嫌疑人抢了钱就回来了。那时候咱们还没收到列车被抢的消息。等那边确定参与抢/劫的人是从这边上的车, 那些人早躲起来了。
“由于很多受害者至今还在当地养伤, 咱们的同志不清楚谁参与了,参与多少,只能一个一个排查,确定了再发协查通报。”
任觉新爱看报纸,没有在报纸上看到这事,显然嗅觉灵敏的记者也不清楚,甚至编都不知道怎么编。
周佩兰:“还能逮住人吗?”
任维东点头:“拔出萝卜带出泥。”
因为大人神色慎重,不敢插嘴的任依依终于忍不住:“好大的胆子啊。”
林云香觉着不可思议:“他们太看不起咱们的同志了。”
“这么想你就错了。”任维东微微摇头,“他们认为境外犯案,咱们管不着。他们身为我国公民,外国警察管不了,所以才这么猖狂。只要有证据,甭说邻国,就是在非洲,他们敢回来,我们就敢查。”
林云香:“那早上那人急的像逃命一样是才知道咱们的同志敢查敢抓?”
任维东点头:“你没发现有些照片失真?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是根据目击者的口述模拟出来的。我去打个电话。”
两位公安想见任维东可不止叫他认认人那么简单,毕竟他们来之前也不知道任维东早上碰到一个亡命之徒。
公安准备两份照片,一份他们自己留着用,一份留给任维东。
张鹏拿到照片直奔照相馆扩大,准备交给迪厅和咖啡店工作人员——发现可疑人立即给派出所打电话。
经过这一出,林云香没心思拍黄瓜,坐在沙发上魂不守舍。任维东此时才意识到今天不是周末,林云香此刻应该在学校帮忙打饭或者开小灶给她和同事做些吃的喝的。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林云香抖了一下。
任维东意识到事情大条了,移到林云香身边坐下:“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林云香摇头。
任维东:“刚才想什么呢?”
“我——”林云香想张鹏临走前说的话,幸好他们没有单独出去过。张鹏走后,林云香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事换成李有良会怎么做,碍于公民应尽的义务,李有良不敢拒绝两位民警同志,但也不会像任维东这么尽心。
那些都是亡命之徒,万一被他们发现任维东这么配合,甭说俩孩子,她都有可能有危险。
倒回十年,林云香一定跟任维东一样配合公安,现在有了软肋,又不敢全心依靠别人,林云香不得不自私,凡事多为自己考虑。
面对任维东的关心,林云香羞愧,甚至觉着配不上任维东。
“你不怕他们报复我们吗?”
拍黄瓜是周佩兰做的,她端着凉菜进来不巧听到这句话,差点把盆扔出去。任维东起身接过去放到桌上,扶着他妈坐下:“云香瞎说的,他们不敢。”
周佩兰:“列车上那么多人他们都敢烧杀/抢/掠,咱家这几口人,他们不敢打家劫舍?”
任维东点头:“首先公安同志不是吃素的,其次他们不敢露头。”
周佩兰又问:“以后呢?”
任维东:“除非他们不想活了。他们敢光天化日杀/人,还不远千里躲到火车上抢/钱,早光顾银行去了。”
周佩兰仔细想想:“你这样说也对。可是万一他们——”
“没有万一。他们之所以能闹那么大是因为一起行动。如今跑的跑抓的抓,变成一盘散沙,哪还敢往这儿来。”任维东补一句,“虽然听说没死人,可性质这么恶劣,他们能不能活着出狱还是两说。”
拿着碗筷进来的任老同志惊呼:“这么严重?”
任维东:“抢/劫十年起步,何况他们伤人,听说还有强/奸。”
三人倒抽一口气。
任维东握住林云香的手:“所以不用担心,等他们出来小北和依依都长大了。”
任依依甩着手上的水蹦跶进来:“我才不怕那些大坏蛋。”
任维东看向拿着毛巾的小北:“你呢?”
小北摇头:“我是男子汉!”说完毛巾扔给任依依,“擦手!”
“你和爸爸一样烦人。”任依依嘴上抱怨,依然认真擦干净。
任维东拉着林云香出去洗手。林云香煞白的脸色终于有一点血色:“你会不会觉着我胆小如鼠,甚至不如依依?”
“他俩无知无畏。爸妈之前不担心是没想到这茬。我敢打赌,他们今晚绝对睡不着。”
何止睡不着,老鼠从门口过都能吵醒周佩兰。
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
林云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