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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衣咯吱窝的地方紧了,任依依也不舍得送出去。
任依依:“小丫的妈妈为什么这么想啊?”
林云香心说,穷人穷讲究呗。
闺女穿人的旧衣服丢人,闺女赚的钱他们全弄走,出嫁都不舍得给点压腰钱,他们反而觉着自己机智——闺女赚的钱没有便宜外姓人。
“先给小丫写信,给她寄个信封和邮票。看看小丫怎么说。”
小北把信纸递给任依依:“小丫不想要吗?”
林云香代入她妈:“小丫如果说谢谢。说明她妈妈同意要。如果说留着依依穿吧,说明她妈妈不许她要,小丫想要又不得不听妈妈的话,只能这样说。”
任依依听糊涂了:“妈妈,你们大人好麻烦啊。”
林云香笑笑:“是呀。这就是大人。”
任依依往地上一跪,趴在茶几上:“妈妈,怎么写来着?”
周佩兰进来,闻言依照任维东的意思教任依依写拼音和字。
“一二三”或“多少大小”简单的字她会写。遇到实在不会的,有歧义的字,林云香握着任依依的小手写。
短短一封信,任依依累一身汗。抹掉额头上的汗,又使唤小北拿胶水。
周佩兰:“要什么胶水?你舔一下邮票就贴上了。”
头一次写信的任依依大惊:“我舌头上有胶水啊?”
林云香笑得肚子疼。
小北看向妈妈,难道不是吗。
婆媳二人不知道怎么解释,恰好任维东回来,林云香叫他解释。任维东告诉她邮票上的胶干了,用水打湿就可以粘在信封上。
任依依闻言试一下,沾上了。任依依张大小嘴:“我又长见识了。”
小北点头,他也长见识了。
任维东开车载着俩孩子去邮局投递,又给俩孩子买一打信纸和许多邮票。
任依依惊喜地发现比贴纸好看,就叫她爸多买点。
任维东忍不住数落她:“当你老子的钱不是钱?这是邮票,不是糖果纸。也不是贴你文具盒上的贴纸。”
“爸爸!”任依依晃着他的胳膊撒娇。
任维东摇头:“上辈子欠你的。我问问有没有去年旧票,或者最近刚发行的。”
“爸爸,爱你哟。”小丫头挥挥手示意他赶紧下车。
任维东无奈地、迈着沉重的步伐、舍下老脸请邮局工作人员帮他找找,只要不一样的。
任依依要的不是稀有邮票,工作人员真找出许多。一份买两样,任维东拿一叠回车里叫俩孩子自己分:“千金,少爷,满意了?”
小北没有阻止任依依显然也想要。闻言小脸微红。任依依用邮票挡住脸:“爸爸,妈妈为什么叫我给小丫寄信和邮票啊?”
“小丫没有零花钱,自个没钱买。农村这时候忙着割黄豆,她父母没空帮她买。”
任依依摇头感叹:“我妈妈好细心。我就没想到。”
任维东闻言问问闺女,她要把衣服送给小丫的时候,妈妈怎么说的。
俩小的以为爸爸怕妈妈不同意,你一言我一语把林云香说过的话全学给他听。任维东听到“这就是大人”,确定她在意从前。林云香本身不是这样的人,如果身边也没有这样的人,她不会有这样的感慨。
周佩兰同志就没有想过小丫的母亲有可能说“不”。
心细如任觉新也是,因为任维东和他姐小时候穿表哥表姐的衣服,老同志曾不止一次亲自向外甥外甥女道谢。
难为他们最先想到自家表弟表妹,而不是送给外人。
“妈妈有没有说中午吃什么?”任维东挑孩子喜欢听的问。
任依依小心收好漂亮的邮票:“奶奶买的肉,妈妈包饺子。”
“和面了?”
任依依点头:“饺子皮擀好了。爷爷剁饺子馅。剁好多。爷爷说多包点,以后想吃就不用包了。”
任维东:“妈妈下午去学校吗?”
任依依心不在焉地“嗯”一声。任维东趁路上没人回头瞥一眼小北。小北放下邮票:“妈妈刚进家的时候奶奶问她忙完了吗。妈妈说下午跟同事一块去买米面。”
任维东明白了,还得买干货,油盐酱醋等等。
“回去不许闹妈妈。她比我辛苦,有事找我。”
任依依脱口而出“好”。
任维东心梗了一下,闺女养值了,知道剥削老父亲了。
林云香觉着任维东辛苦,忙了两天,食堂万事俱备,只待九月开学,她接过陪孩子的任务。
离正式开学还有两天,林云香帮儿女检查东西,发现任依依和小北的本子和铅笔少了,领着他俩去百货公司。
百货大楼里有个大的文具零售批发店,各种各样的笔、文具盒、铅笔刀以及铅笔擦等等,任依依进去能在里头待一天。
只有一个门,也没有后门,林云香不用担心儿女被好看的文具盒骗走,就在门外等着,盯着门口。
“林云香?你怎么在这儿?”
林云香吓一跳,回头看到一个身形微胖的女人,有几分熟悉,但她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请问你是?”
二十出头的女子不可置信:“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这话说得好像她是《新闻联播》里的常客一样。林云香不再客气:“你是英国首相还是美国总统?我应该认识你?”
女人噎了一下,没好气:“李有良!”
林云香恍然大悟:“出月子了?”
女人气得差点没晕过去,她女儿满百天了。
林云香隐隐想起小北过生日的时候她已经生了:“有事?”
“你还好意思问我?”女人哼笑一声。
林云香转过头懒得搭理她。
“你什么意思?”
林云香反问:“你什么意思?我招你惹你了?我记得今儿不是星期天吧?你出来你老板知道吗?”
女人张了张口,她装呢还是装呢。
她这几年一直在李有良公司,林云香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孩子小,她上什么班。
“林云香,你少装。我问你,李有良在哪儿。”
林云香想骂人:“我丈夫叫任维东。”
“李有良来这儿不是见你?”女人面露怀疑地打量她。
林云香想解释,忽然觉着这情况不对,李有良生意人,不可能成天窝在办公室里。这女人追着李有良到这儿,那是李有良有情况啊。
林云香:“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放在他兜里的手链我就要跟他离婚,一天不耽搁?”
“你脾气大。我们都知道。”
林云香嗤笑一声,离婚又不是过家家,何况他们有孩子。
“狗改不了吃屎!”
女人呼吸一窒,指着她:“你说话别太难听。”
林云香:“当小三就要做好被三的准备。”
女人抬手,林云香攥住她的胳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