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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回头人家问咋不见女方亲戚,咱怎么回?”
这倒是个事。
周佩兰不觉着丢人,就怕林云香那天被人问得心烦。
结婚结一肚子气,还不如不办。
晚上,林云香在门外看俩孩子玩——任依依非叫她看着。周佩兰问她几岁了,她理直气壮地说,“八十岁也是妈妈的女儿。”
林云香笑着一手牵着一个出去,任依依得意地冲她奶扬起下巴。
周佩兰就趁这时候问任维东咋安排的。
任维东打算好了,他结婚那天叫他发小带上妻小,再给他公司员工开几桌,当林云香娘家人。不过任维东想给林云香个惊喜,还没告诉她。
周佩兰禁不住说:“你会安排。比对你爹妈还上心。”
任维东:“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对她好,她才能孝顺你和我爸。人家有工作有存款不用我养,我不对她好点,人家凭什么帮我照顾小的伺候老的?”
第61章 大闹
◎高知和无知决战紫禁之巅◎
林云香敢跟父母断往, 却不好意思叫同事知道她二婚还大操大办。这一点也是原生家庭造成的。林云香十七八岁青春年少时,相熟的小姐妹没钱买发卡也会剪一点碎花布扎头发。人家父母夸闺女扎着好看,林保树只会怪女儿轻佻。
轻佻还是好听的。他动不动骂不要脸。冯桂芝会劝:“哪能这样说孩子。”末了劝林云香, 不能穿那么花。仿佛她打扮一下张扬一下就不守妇道。
林云香当时不懂就认为父母是对的。结婚后见得多了, 前婆婆大姑姐经常教她,林云香慢慢也知道打扮了。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难改。
任维东当年对林云香一见钟情就觉着这姑娘漂亮温柔贤惠。接触下来同她确定关系也是因为她没有恃靓行凶。她是位宜家宜室的好姑娘。
任维东写请柬的时候林云香问他都有谁。任维东看出她不希望被全校教职工指指点点, 半真半假胡扯, 几个校领导。因为父母月月得过去拿工资, 小北和依依以后也得去那边上学, 关系在这里, 不能不请。
四月二十五, 周四上午, 学生上课的时候, 任维东前往学校送请柬。
任老板不差钱, 也不指望婚礼大赚一笔, 到校长办公室就说大家聚到一起乐一下——两块钱茶水钱。随即话锋一转, 这件事麻烦校长暂时保密——有些同志云香头婚请过了,他们要是知道,云香请他们他们心里有想法,不请他们也有想法。
很少有人结一次婚请一次。校长可以理解。副校长、后勤主任有的上课有的不在学校, 校长把这些告诉任维东,任维东把所有请柬给校长, 请他代为转交。
校长一看八个人, 有领导班子,有任维东的老师, 都跟任维东打过交道, 突然觉着任维东比林云香更怕别人知道他五一结婚。
任老板确实怕人尽皆知。因为他这几年不止做外贸, 还涉及到实业,掺和过有关部门不好出面的生意,导致很多人想跟他攀交情。
平时找他他可以躲,结婚这天往哪儿躲。
人家坐公交车,辛辛苦苦到酒店门口,任老板还能闭门谢客不成。
校长越想越觉得他真相了。
以前教他数学的时候,怎么没看出他这么滑头。
任总不滑头哪能一单赚百万。
说出去都没人信。
不过这事除了他和几个发小以及税务局也没人知道。
学校老师的请柬可以请人转交,有些人的请柬得他一个个送。
关注任维东的人多,他又是找专业摄影师,又是订酒店,又是买糖买烟,见天的四九城里头转悠,其实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几乎都猜到他五一补办婚礼。
跟任维东处的不错的一些人早把五一这天腾出来。
收到任维东的请帖,个个满口答应那天到场。任维东倒是没跟他们说礼金两块。那天张鹏收礼金,张鹏会跟他们解释。
任维东跟校长说实话是考虑到老师工资低,而他又在大酒店办婚礼,不想校长等人误以为得出一两百,愁得睡不着。
说起来也是任维东希望在他的婚礼上宾主尽欢,没有一丝遗憾,没有一丝抱怨。
请柬送完,离五一也近了。
四月二十九日上午,林云香跟任维东的姑姑学剪纸,任家大门被砰地一下撞开。
任维东姑姑头也不抬地问:“是不是依依?”
“妈妈,老巫婆来了。”
任依依大呼小叫跑过来。
任维东姑姑训她:“没礼貌!”
“真的!”任依依指着门外,“妈妈,还有一会就到。”
任家姑姑瞪她:“哪来的老巫婆?不知跟谁学的。以后少看电视!”
“姑奶奶对我有偏见。不想和你说话。”任依依拉着林云香就往外走。林云香拿出手帕:“擦擦汗,急什么?家里这么多人老巫婆还敢打我?”
任家姑姑诧异:“真有那个人?谁呀?”
周佩兰从厨房出来:“还能有谁。云香她妈吧。你说这四九城,说小,坐公交车一天逛不过来。说大吧,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了。跟上街买菜似的。”
任维东姑姑找人查过林云香母子俩。也不是怀疑林云香对任维东心思不纯,而是不放心林云香的父母兄嫂。听到这话她剪刀一扔,“云香,过两天就是你和维东结婚的日子,磕着碰着都不吉利。你别出去,我看看她想干什么。依依,到哪儿了?”
“你问小北。”任依依指着搁大门口站着的少年。
小北听到他的名字,用口型说:“胡同口。”
林云香:“姑,还是我去吧。我妈,跟你平时接触的那些人不一样。”
“我知道。泼妇!我家后面有个大杂院,里头几十口子,三天两头打架。要不是郊外别墅周围要什么没什么,住到那边也不安全,楼房跟鸽子窝一样,我早搬走了。”
周佩兰擦擦手过来拦住儿媳妇,等这位姑奶奶走远了才压低声音说:“维东的爷爷是做生意的。以前你这位姑姑没少去店里帮忙。有几次跟人闹革命差点被关起来。维东爷爷怕她出事,卖掉大半家产送她和你姑父出国留学。不过那时候俩人还没结婚。因为这事任老师的几个堂兄弟意见大了。直到现在都不想搭理她。”
难怪她跟任维东结婚这么多年任维东的叔伯兄弟很少上门。
“爷爷卖他们的东西了?”
周佩兰:“没有。可钱都被你姑拿走了,他兄弟家进货需要钱周转不就得找外人借?也幸好卖了。不然那十年任家非得被划为资本家。以前咱们国家多穷?有钱人到国外也不受待见。她不但在国外站住脚,还能回来投资,这中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你妈弄不过她。”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