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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没睡好而已。况且是我主动约你们来的,总不能出尔反尔。”

“工作的事吗?” 裴纭随口问。

“是啊。” 贺知洲捏起公筷,夹了一筷子菠萝肉给裴珩,“出了点麻烦,需要加班。”

“噢。” 裴纭了然,“老板不好做呀。”

贺知洲点头又摇头:“老板确实不好做,不过比前几年做政客好一些……至少有更多事情能被掌握在我手里。”

政客是刀尖上挥舞长袖的职业,资本家似乎也没那么讨好,资本叠着资本,总会被更大的资本压制。

“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吧。” 裴纭说,“这些日子我们真的都很感谢你的陪伴,谢意难表,但你要是牺牲休息时间陪我们,那我们真的就难辞其咎了。”

裴珩也跟着点了点头,嘴里还塞着刚刚贺知洲夹来的肉。

贺知洲笑出声,拍了拍裴珩的背说:“知道啦,会好好休息的。”

裴纭也跟着客套地笑,视线触及贺知洲和裴珩融洽和谐的画面,笑容里多了几分温情。

裴珩还不知道和贺知洲的血缘关系——但他们能相处得很好,连贺知洲都显得没那么不近人情了,隐隐流露出几分来自父亲的关爱。

裴珩现在得到的爱终于完整了,虽然这份完整的爱注定带着残缺。

作者有话说

链接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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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晚星在

回程路上,裴纭坐在副驾驶,往后面瞥一眼,看见裴珩裹着厚棉袄,球似的安安静静地抱着安全带睡着后,抿着笑转回身。

睡着的孩子就是天使。

夜已然深了,路上的车三三两两稀疏而过,贺知洲有些精神不济,打了个哈欠。

裴纭语带担忧:“我来开吧,你歇歇。” 他大学期间就拿了驾照,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机会开,现在倒是正好派上用场。

贺知洲没多坚持,靠边停车,把方向盘让给了他。

他心知肚明疲惫行驶的危害性,没必要在这种严肃的事情上逞男人硬撑。

三更半夜,路上寂寥无人,路灯放着沉沉暮霭般的光,裴纭怕开车睡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贺知洲聊天。

“这些年不在国内,感觉都没什么变化。”

“其实是有的,” 贺知洲说,头枕在椅背上,有些费劲地想了想:“原来我们家门口那家早餐店,去年搬迁了。听说是老板娘的儿子结婚,她回去帮忙带孩子。”

那家早餐店裴纭印象很深,老板娘灌汤包做得一绝,有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会去买一份——有时买两份,另一份贺知洲带去上班路上吃。

裴纭点头:“我发现了,上次来本想带珩珩去尝尝,结果只看见一家重庆小面。”

“重庆小面不好吃,老板总顾及客人不会吃辣,斟酌着放辣油,要么放得太少,要么干脆不放。” 贺知洲小幅度咂嘴,回味那碗味道堪忧的辣汤面,“面也抻得软塌塌,没有嚼劲。”

裴纭稀奇,转过头来看他:“你这几年,居然会主动去楼下吃东西?”

贺知洲自觉说漏嘴,慢吞吞躲开他的视线,亡羊补牢说了一句:“偶尔而已。”

“你都住在这吗?” 裴纭继续逼问,“那我们来的这段时间你住在哪里?酒店?”

“......” 贺知洲假装看窗外的风景,“我有另外的房子。”

在裴纭离开的第二年,他终于受不了旧公寓里Omega遗留的香柠檬味,购置了新房。

搬去新家后却总念着旧房,新房售价高昂,是位于黄金地段的别墅,但是少了几分微妙的温度。

“上次我就想问来着,别装傻,贺知洲同志,你是不是经常住在那间公寓?” 裴纭一记直球,稍稍提高声线。

“是......” 贺知洲只好回答对方,语气弱得心虚,“有时候睡不着,就会过去看看,顺带睡在那。”

“为什么?”

“不知道,好像自然而然就习惯了。”

“嗯......这些年,你和周小姐呢?” 裴纭问。

贺知洲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周小姐?”

“周凝宁啊,你的真爱。” 裴纭说。

这么些年了,他居然还能说出周小姐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名字,可见他表面虽然放下了,内心深处仍对那段婚姻有执念——裴纭能接受各种离婚的原因,唯独不能接受背叛,不能接受贺知洲对婚姻的不忠。

贺知洲想了很一会,才从记忆里扒拉出这位女性Omega,他茫然反问:“她不是我的真爱呀,当时事情结束,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什么......?” 裴纭愣愣应了一句。

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当年的某些事情,真的是他所看到的那样吗?

“就是你父亲委托的事情,” 贺知洲解释,“调查蓝鲸相关的事。恰好周小姐的父母几年前被蓝鲸暗算杀害,所以我找上了周公子,合作扳倒蓝鲸。”

话音稍落,贺知洲又补充道:“周小姐是我们对外伪装的幌子。”

一切都错得离谱。裴纭想,他鼓起勇气拥抱新生的契机,居然只是一场没说开的误会。

“......”

贺知洲见裴纭不说话了,意识到什么,问:“所以你一直以为我的挚爱是周小姐?”

依然沉默。

“......” 贺知洲抻平嘴角,神情不太好看,“你当年......都没想想。问问我?” 这句话他说得很慢,很慢,带着颤。

裴纭直视前方,逃避他脑海中想象的、贺知洲诘问含怒的神情:“我试探过你的。前几年的某一天晚上,你没回来,第二天给我带了块蛋糕......后来我才知道你是和周小姐一起去买的,你们晚上都没回家。”

“你说,我应该如何说服自己,我一宿未归的丈夫,晚上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四年前的裴纭说服不了自己。他觉得恶心极了,一刻也不能忍,只有离婚可解。

“我说了,你可以问我。” 贺知洲说。

汽车停在一束红灯下。

“问了,你就会答吗?” 裴纭猛然转头,“你当年瞒了我那么多事,有想过要告诉我吗?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我会因为你常年累月的工作而感到疲惫,会患得患失,你哪怕有过一丁点顾虑吗?”

贺知洲不再说话了。

不晓得是心虚还是愧疚,他突然想起四年前,那段婚姻里的某些片段。

他出门时裴纭落寞的眼神、跟他说想养猫要孩子时的孤独,贺知洲都看在眼里,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利用他在工作上养成的能力掩盖过去了。

他装作一无所知,任由伴侣在牛角尖里打转挣扎。

不该如此的。

裴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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