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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走廊的时候,他仍觉得胆战心惊,生怕从墙里又冒出什么东西来。
他甚至看到墙上血迹,看颜色,应该就是昨天发生的,鲜血喷洒在墙面上,触目惊心。
旁边来了几个清洁工,看到墙上的血迹,一点都不惊讶:“我就说,总有人实力不行,还想挑衅晚9点的规矩。”
他们熟练地将血迹清扫干净,回头一看,发现瞿棠还傻愣在原地。
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好心提醒道:“距离检查还有3分钟,在那儿,你们快点去吧。”
他手指向一个方向。
邱白萧蓦地拉住瞿棠的手,往前奔:“快,别迟到了。”
瞿棠本就在发烧,四肢发软,走路都要喘好几口,别说跑了。
等他来到检查大厅,双颊红的不成样,胸膛上下起伏,不断喘着气。
邱白萧见此,从旁边抽了个椅子,放到瞿棠旁。
整个大厅里,大家都老老实实地站着,瞿棠这么一座,就显得格外明显。
“这谁?胆子那么大?就这么坐下来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规则的确没有规定不能坐。”
“是这样规定的,但那些人都没座哎,他怎么敢的?”
“哦,我知道这是谁了——”说话的人没控制住音量,一下从人群里脱颖而出,“他是那个经常爬床的。”
这话出来,人群里瞬间哗然一片。
瞿棠脸上的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发烧导致的,一直红到耳根和脖颈,双手局促地不知道放哪儿。
他一生气,脑袋更是昏昏沉沉的。
邱白萧用力敲了两下椅背。
声音不大,但让周遭的人瞬间噤声,不敢再说。
邱白萧阳光的表情上染上了点阴霾,但他没表现在瞿棠面前,声音依然爽朗,道:“不用理会他们,都是跳梁小丑罢了。”
瞿棠身体的确不舒服,也就没有强求。
有邱白萧站在旁边,周遭得甚至都不敢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这让瞿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邱白萧身份的不一般。
大厅里的人并不算多,瞿棠拉扯着邱白萧的衣袖,小声问道:“这是监狱里所有人吗?”
邱白萧稍作一扫,就知道了答案:“不是,人太多,应该分到好几个房间检查了。”
瞿棠点点头。
正聊着,旁边砰砰砰几下,传来声音:“肃静。”
这下,连碎小的声音,都消失的干干净净,整个大厅里,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
敲出声音的人也看到了唯一一个坐着的瞿棠。
他的视线在瞿棠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后,又很快挪开,说道:“听到名字的,按顺序进入,不准争抢、不准拥挤。”
他看着纸上的名字,喊了第一个:“邱白萧。”
邱白萧从位子旁站了出来。
瞿棠趁机偷看了下大屏幕上的字,记住了邱白萧的名字。
每个患者都被分进不同的屋子里,直到叫瞿棠的名字,邱白萧也没有出来。
那扇大门宛如无底的黑洞,蛊惑着来人走向极乐世界。
结合这具身体对医生的恐惧,瞿棠咽了口口水,往前走,穿过一个白色的隔帘,按照墙上的指示,进入一件屋子里。
屋子里有点暗,旁边窗帘被拉下,瞿棠礼貌得问道:“你好?”
那人从椅子上转了个身,回头看着瞿棠,说道:“衣服脱了。”
第80章
我对你非常好奇
瞿棠一愣:“嗯?”
那人穿着一身白大褂,身上有着浓烈的药水味,比起医生身上特有的双氧水味,更像是某种化学物品的味道,带着刺鼻性。
他手上带着白色手套,看起来要比外面的那些护士和医生更加冷酷,带着一双金丝眼镜,一条金色地链子顺着眼睛又侧,直挂在耳朵上。
瞿棠想到:这眼镜估计很重。
那人看着瞿棠久久不动,有些不耐烦地抬起眉,“把衣服脱了,还是聋子?听不到我说的话?”
他从桌上拿起一个板子,上面夹着瞿棠的个人信息,厚厚一沓,瞿棠站的远,无法看清上面写了什么东西。
医生念道:“瞿棠?”
“在、在!”听到自己的名字,瞿棠几乎是应激性的反应,双脚合拢,肩背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裤子两侧。
医生一目三行地将资料全部看去,他翻页时,瞿棠能看到纸上写着家庭环境、幼年经历、入狱经历等,除了大标题外,字密密麻麻地布满整个白纸,看的瞿棠头皮发麻。
只是一个体检,至于写的这么清楚吗?
“看来没聋。”医生两手夹着纸,将其重新放下,一脚搭在另一只脚下,头微微往前倾:“那你为什么还不执行我的指令?监狱的法则都喂狗肚子里了吗?”
瞿棠看到他身后的墙上贴着硕大的几行字:
绝对遵守医生的指令。
瞿棠连忙说道:“是、是。”
他手几乎颤抖着,放在扣子上。
因为过于害怕,再加上发烧的原因,解了几次,都没能解开。
医生走上前,从桌子上顺手拿过体温枪,抵着瞿棠的太阳穴处。
瞿棠忽的发现,医生所带的是个金丝眼镜是一副平光镜,不带有任何厚度,藏在镜片后面的,是一双冷冽的眼睛,被这双眼睛注视着时,如有刀割。
离得远的时候还好,有镜片挡着,离得近了,这种感觉便分外地明显。
他拿着温度枪的那只手骨节分明,手上青色脉络清晰可见,指甲干干净净,就像他身上那件白的夸张的白大褂似的。
他摁□□温枪。
滴。
医生嘴角含着笑意地看着瞿棠。
有那么一刻,瞿棠想,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是医生,那是温度枪,他定要以为打响的,是一把真的□□。
医生看了下上面的温度:“发烧了?”
瞿棠抿着唇:“嗯。”
医生点了点头:“怪不得反应慢半拍。”
瞿棠没说话,低头看着地面。
地板也是花白花白的,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看不到任何灰尘。
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再加上白色的被套,看久了,会让人觉得脑袋昏沉,不受控制。
医生忽地喊道:“瞿棠?”
听到自己的名字,正在发呆的瞿棠下意识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医生:“咦?”
“嗯,坐在床上。”医生指着窗台下唯一一张床,慢慢说道,“上衣解开就行。”
瞿棠乖巧坐在床边边。
他这才发现,整个屋子里,只有一张椅子、一张桌子。
想到外面那么多病人,这么点设备,真的忙得过来吗。
而且直到他发烧,才让他坐下来。
这里的医生果真很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