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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熟悉感。
分明是没有在记忆里见过的人,但他看到陆初霁任何举动,就能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熟悉到——
让瞿棠觉得,他们曾经朝夕相处,陪伴着彼此度过无数个黑夜。
但,他的每个夜晚,不应该都在瞿家生活的吗?
正是因为这种熟知,所以才让瞿棠感到焦虑不已。
他想要调查清楚。
但这话听起来太像是不太高明的搭讪,听的君长央眼皮一跳。
君长央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这种话还是知道的。
他犹豫片刻,问道:“梦里见过的?”
瞿棠想了想,重重地点点脑袋:“应该吧。”
说不定真的是在梦里见过陆初霁。
海市蜃楼,镜花水月里,或许曾无意瞥见过陆初霁的身影。
*
医生带着他们三人去了陆初霁所在的楼。
刚进入大厅,周围的铜壁贴墙带着冰冷的质感,压的人无法呼吸,周围没有灯和窗户,哪怕是白天,唯有从门内闯入进来的微弱灯光,却无法让人看清角落,反而更让人觉得压抑无比,似乎他们即将面对着黑暗里的不明怪物。
就连地板上都冒着寒气,像是被寒冰所笼罩,沉闷闷的。
瞿棠不由打了个喷嚏,道:“这里好冷。”
他说话时,回声在偌大的大厅里回响。
瞿棠连忙回过头,总觉得在往前走下去,黑暗将会将他吞噬,将他们几人分开。
邱白萧眯起眼,打趣道:“不朝阳、四周无窗、无灯无火,你该不会是把我们带到什么存放尸体的地方了吧。”
他刚说完这话,身后的大门砰一声,被关上
门外唯一的光被隔开,瞿棠站在原地,深呼吸一口气,朝着前面跨出一步,道:“往前走吗?”
紧接着,一道刺眼的灯光陡然亮起,刺眼的白炽灯打的人眼睛一晃,随着这道灯光慢慢扩散,大厅被照的敞亮。
在如此刺眼的灯光下,仍有四道光,打在四人身上,逼的瞿棠不得不眯起眼。
无法看清前面。
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眼睛慢慢适应后,瞿棠才模模糊糊地看着前面的人影,迅速闪到他面前。
医生低声说道:“别紧张。”
他举起手,提高音量道:“是我,医生。”
瞿棠感到一只手,重重地压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动弹不得。
随后另一只手放在了瞿棠的胸前。
瞿棠惊的一呼。
与此同时,他旁边的邱白萧和君长央伸出手,想要反击。
医生在旁说道:“是例行检查,别反抗。”
瞿棠道了声好。
乖乖地展开双臂,等着那几人检查。
有点痒。
因为关系到怪物,检查特别严格,角角落落都要摩挲一遍,单薄的衣服紧紧贴在肌肤上,瞿棠忍着痒意,等到那手离开后,终于缓了口气。
放在肩膀上的手松开,往后比了个手势,打在他们身上的灯光灭去。
瞿棠终于能看清楚面前的景象了。
狱警全副武装,就连头部都包裹着盔甲,身材高大站的笔直,瞿棠甚至都没办法透过头盔捕捉到狱警脸上的表情。
狱警看向医生:“医生?”
医生点点头:“嗯。”
“少见。”狱警说话言简意赅,“过来何事?”
医生指了指站在旁边面容呆滞的瞿棠,又抬头点了点上面,说道:“他要见他。”
狱警看向跟在瞿棠身后的两个人,问道:“他们呢?”
医生推了推眼镜,轻笑道:“护花使者喽。”
“稍等。”说话的狱警从后面退开,进入角落。
瞿棠这时才注意到,在角落处有一间屋子,只是因为隐藏的太深,这里又太暗的缘故,不易察觉。
那个狱警走后,剩下的狱警便挡在几人面前,宛如高大的城墙。
就算是因为怪物中的怪物在这栋楼里,但,这也太过夸张了点吧。
一般来说,监狱执行官的作风,会和整座监狱的作风有所瓜葛,但陆初霁给瞿棠的感觉,和这座监狱却是截然相反的。
这让瞿棠甚至觉得:陆初霁作为执行官,不仅没有管理权,甚至没有自由权。
第一次见面时,可能不是陆初霁不想见,而是……
被狱警给抓走了。
这让瞿棠第一次对执行官这个职位也感到好奇。
没过一会儿,狱警过来,指着瞿棠说道:“他可以进来,剩下的不行。”
这和最开始讲的一样。
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故意问道:“我也不行吗?”
狱警冷言:“您知道规矩的。”
医生问这个话当然不是不知道规矩,而是将态度表在君长央和邱白萧面前,他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看,不是我故意不带你们进去的。”
瞿棠和他们打完招呼,赶紧跟着狱警往电梯方向走去。
这里的狱警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身高比瞿棠高上一个头不止,瞿棠根本跟不上狱警的速度,狱警又没有等他的意思,瞿棠生怕被遗漏,几乎带着小跑的跟上狱警,进了电梯。
和普通电梯不同,这里的电梯需要指纹解锁才能上去,且进入电梯后,会有一扇巨大的铁栅栏,铁栅栏落地后,电梯才会往上升。
让瞿棠觉得,这栅栏根本不是用来防怪物,而是用来防出行的人的。
气氛沉闷而又尴尬,瞿棠几次想开口,看到狱警严肃的样子,终是放弃。
电梯门打开,狱警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又从背包拿出一根黑色布,道:“请。”
瞿棠乖乖转过身,任由狱警将他眼睛遮住后。
狱警推着他的肩膀,往前走。
脚步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
哒。
哒。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瞿棠本来还试图记住,然而狱警带的路太绕了,加上中间不乏用了一些代步工具,瞿棠只得放弃。
他听到了门被开启的声音。
瞿棠黑布被拿下,还没来得及看向周围,便被身后的手毫不留情地推进了屋中,他一个踉跄,还好有一双手及时接住了瞿棠。
陆初霁的声音带着点抱歉:“对不起,他们动作比较粗暴。”
瞿棠摇头,直起身来:“没事,不是你的问题。”
他抬眼,看到周围的环境,骤然收声。
他见过警官的房间、见过囚犯的房间、也见过一楼的房间。
但从来没有一个房间,像现在这样,沉重到可怕。
桌前只有一个黯淡的微光,甚至都不足以将整个房间点亮。
冰凉的铁质仪器布满整个房间。
天花板异常的低,宛如一座大山,无形地压在人的脊背上,让人觉得连呼吸都困难,无比压抑。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