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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到仿佛只要再多想一会会儿,就能认出来是谁。
瞿棠试图发出声音回应。
却像是两个世界,他的声音根本无法传达到另一个空间里。
即使瞿棠不发声,对面那声音的主人似是也感受到了瞿棠,声音渐渐朝着这个方向接近,声音越来越大:
“瞿棠,你在这儿吗?”
是的,他在这里,瞿棠想到。
“好,没事,我来找你。”那声音不断安慰着瞿棠,先前如此着急的声音瞬间变得稳重无比,“我很快就来。”
闹钟声将瞿棠从梦中惊醒,瞿棠用力摁了摁脑袋,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等梦醒来,只剩下心中的无限寂寥。
瞿棠赤着脚,将厚重的窗帘拉开,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的灯火,与天空中的星河互相映衬着,点亮夜空。
外面传来了小声的敲门声,紧接着是他哥哥试探着的声音:“弟弟,醒了吗?”
瞿棠开口道:“嗯。”
门被打开,哥哥看到瞿棠光着的脚,眉头瞬间皱起,不满道:“都说了多少次了,别赤脚,地上凉,还说我唠唠叨叨,到底是谁让人不省心啊。”
他单手拿住放着饭菜的托盘,弯腰将床边的拖鞋拎起,放到瞿棠面前,又转身将饭菜放在了卧室里的书桌上。
饭菜的香味四溢,瞿棠一下就感觉到了腹中的饿。
他快速穿上拖鞋,几步来到桌旁,桌上放着的都是瞿棠爱吃的饭菜,瞿棠瞬间瞪大了眼,夹了一筷子,信誓旦旦地昂起脑袋,道:“是爹做的吗?”
瞿家有保姆,只不过瞿棠的父亲偶尔也会下厨展现一下自己的手艺。
在瞿家几个小的和瞿母夸赞下,他父亲下厨次数越来越多,练就了一番好手艺。
可惜瞿棠已经好久没吃到过啦。
……又是好久?
瞿棠有点迷茫的想到,他的时间观念好像出了问题。
哥哥笑道:“是啊,父亲知道你生气,主动下的厨。”
“我为什么生气?”瞿棠夹了一筷子,问道。
“嗯?已经忘了吗?”哥哥也没想到瞿棠会问这个,哈哈笑道,“如果忘了,那我千万不能说,万一生气了怎么办,对了,你先前还想问什么吗?”
瞿棠懵逼抬头,顺着哥哥的话道:“什么?”
“没有吗?”哥哥挠了挠后脑勺,道,“我看你起来后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以为你有别的想问的呢。”
瞿棠脱口而出:“对了哥哥,陆初霁呢?”
两人互看着彼此,气氛有点尴尬。
哥哥率先开口,打破了气氛,小心翼翼得搓着手掌,问道:“陆初霁,是谁?”
瞿棠也在奇怪,道:“我……也不知道啊。”
作者有话说:
【1】:王国维《玉楼春》
第134章
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嗯?那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名字吗?”哥哥不解,“谁跟你说的名字?陆初霁……没听过,怎么写?”
瞿棠也在奇怪自己脑海里怎么忽的冒出了这么个名字。
瞿棠低声说:“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了这个名,要没听过就算……”
他想说,就算了吧,但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这个名字似乎对他非常重要,几乎为他撑起了半个人生,在他的年年岁岁里,都有着这个人的身影。
可问题是,如果这个名字的主人对他而言,真的那么重要,那他又为何会遗忘?
难道他真的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把那么重要的人丢弃的性格吗?
就像他觉得哥哥和父母陌生一样。
瞿棠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并对自己有了新的认知。
他目光讶然地看着哥哥。
哥哥作为看客,正等着瞿棠接下来的话,结果等了许久,都没有下文,不由不满地半是抱怨,半是催促地说:“嗯?就什么?就算了吗?”
“也不是。”一提到这个名字,瞿棠便觉得心里痒的不行,似有羽毛轻轻挠着,又总挠不到关键的地方,他想伸出爪——伸出手去抓住羽毛,偏偏又抓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羽毛在他面前晃啊晃,勾着人。
瞿棠自暴自弃地从旁边拽过一个本子,工工整整的在上面写下了三个字:
陆初霁。
瞿棠做事都比较小心,写字时的弧度也较为圆滑,唯在写自己名字时,才会透露着几分胸有成竹的洒脱,笔锋的每一处都透露着潇洒。
这是哪怕他生着病,在温室里精心养着长大,实现却在温室外,看着窗外自由飞行的鸟儿时的期待。
然而在写陆初霁的名字时,一笔一划却也仿佛早就了然入心,就如同他写自己的名字似的。
瞿棠停笔,看着纸上的这三个字,愣了神。
“陆初霁……原来是这个写法。”哥哥沉吟片刻,看着这个姓,道,“陆,难道是陆家的小孩?不对啊,我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再说自陆家的那两位车祸死后,陆家便不如从前,你应该也不人生。”
“车祸?”瞿棠脸唰一下白了,好半晌,才缓过情绪,他摸着胸膛里的心脏,不断跳动的心跳声提醒着他还活着的事实,瞿棠无精打采地问道,“是人为?还是事故?”
“你对陆家感兴趣啊?”哥哥笑笑,“难道还真是陆家的小孩?不过我可提前跟你说,感兴趣可以,深交就别了,现在陆家就是一团浑水,又乱又脏,你别掺和进去——当然,你要是真喜欢这个叫……”
哥哥低头快速扫了一眼纸上的名字,迅速接道:“你要真喜欢陆初霁,把他从陆家一块带过来便是,咱们家捞个人出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就是在说,除非陆初霁能放下陆家这个身份,否则他肯定不会允许自家弟弟和陆初霁在一块儿玩的。
瞿家当然不会嫌弃别人的身世,只要他弟弟愿意,哪怕对方是个乞丐,哥哥也绝不会二话。
瞿棠懂,这是哥哥在侧面告诉他,陆家现在乱。
只是瞿棠现在连陆初霁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这个人,有的话到底是谁都搞不清楚,还交朋友呢。
瞿棠才不上他哥哥的当,他嗓音里嗯哼了一下,算是明白了的意思,尔后骄纵地头一抬,说:“你还说不说啦?不说我去问爹了。”
“说,说,我哪儿敢不说。”哥哥清了清嗓子,道,“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太多。”
“陆家是老牌豪门,和我们这种‘暴发户’不是一条战线的,当时的陆总和他妻子虽恩爱,但一直没有怀上小孩,后来大概你七八岁的时候吧,他们两个出车祸,还没等救援来,便因为致命伤,死在了车里。”
“最后查出来是开车的司机和陆家有恩怨,他当时老婆重病,后来接了些非法生意的私活,维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