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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就在他的手碰到幼年瞿棠的瞬间,一股吸力将他拉入幼年瞿棠的体内,紧接着,世界天旋地转,瞿棠脑袋晕乎乎的,不知哪里飘来的血腥味飘入瞿棠鼻中。
他从喉咙里开始感到恶心,全身乏力无比,这具身体不受他控制,就连一根手指都难以动弹,他几乎被压的快要喘不过气了,身上的骨头疼到麻木。
只要外力轻轻一推,他就能陷入昏迷之中。
瞿棠想,他再也不会随便碰不明的东西了。
“瞿棠、瞿棠、瞿棠,快醒醒。”
又是谁?
这声音很耳熟,可瞿棠已经疼的没有精力再多思考了。
他的灵魂再不断往下坠,试图将他拉入另一个寂静无声的空间里。
“瞿棠——”
好吵啊,他只是想睡觉而已。
那声音在他耳边不听呼喊,大有不把他喊醒,就绝对不会停下的趋势。
声音的音调从激昂到干涩。
瞿棠终于费力地睁开了眼。
这才看到自己和陆初霁正在一个车上,余光扫过,那车的前段已被撞的变了形,陆初霁压在他的身上,血液的铁锈味,就是从陆初霁额头上传来的。
无端的,明知道这只是个梦,瞿棠心还是一悸。
他吃力道:“陆……哥哥……血。”
能够喊醒瞿棠,已经耗费了陆初霁所有力气。
陆初霁笑道:“啊,是啊,我样子有点狼狈,不好看。”
瞿棠浑身都在疼,听到这话,忍俊不禁道:“都什么时候了……”
他一笑,连带着胸膛一块儿起伏,那痛感便来的更加明显。
瞿棠重重的咳了几声。
铁锈味同样的从他的喉咙里传来。
先前瞿棠眨眼时,还以为是额头上的汗流了下来,直到透过陆初霁黑棕色的瞳孔,才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也是满头的血,因为有陆初霁挡住了大部分的缘故,只从外形来看,他的确比陆初霁好些。
就是也好不到哪里去罢了。
瞿棠的眼神有点涣散。
“别睡,弟弟——瞿棠,别睡。”陆初霁的手臂兴许骨折了,也兴许更惨,他根本抬不起来,只能用声音不断给瞿棠提神。
瞿棠轻轻眨了下眼,目光穿过陆初霁的身后,车上的镜子已经粉碎,他清楚的能看到天空的湛蓝色,云朵如同大块的棉花糖,悠闲的在蓝色海洋中畅游。
除去周围嘈杂的鸣笛声,和人群崩溃的呼喊声外,都很安静。
瞿棠道:“为什么老是我们呢?”
陆初霁道:“乖,别想那么多,咳咳咳。”
他咳嗽时,吐出的都是大块血迹,触目惊心。
明明已经对死亡有清晰的了解,以为自己已经能够麻木的接受任何人的离开后,当陆初霁以同样一种姿态在他面前,看着生命在眼前慢慢流逝时,瞿棠一下还是慌了神。
又无能为力。
不甘心。
凭什么。
无论是瞿家还是陆家,都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越是没底线的人,越能够在这个世界里迎刃有余,好人却要接受亲人一个个逝世。
瞿棠明白天道无情,以万物为走狗,生死面前一视同仁,但他还是不甘心。
胸前的火熊熊燃烧着,几乎快要将他的理智烧毁,瞿棠的眼睛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竟硬是伸出手,小拇指勾住了陆初霁的指尖。
两个人手中的血液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到底谁对谁的。
瞿棠声音带着哭腔:“陆哥哥,你别……”
别死。
他怎么样也吐不出那个字眼来,对这个字眼感到恐惧。
就连哭,都成为一种奢望。
瞿棠眼睁睁地看着陆初霁的眼皮越来越沉。
瞿棠道:“别丢下我……”
“不、不会的。”陆初霁道。
他想,他绝不可以死在这里。
要么,两个人一起死去,要么,就绝不能丧命再次。
一个声音,忽的出现在陆初霁的脑海中:【滴!感受到强烈的求生欲,愿望检测合格。】
【宿主你好,欢迎来到副本游戏中。】
【完成任务,获得积分,即可达成愿望。】
【请问宿主是否接受?】
陆初霁已经完全昏睡过去了,就在屏幕的亮光快要消散之前,他的意识自动进入了确定的按钮之中。
【宿主已选择确认……精神力即将进入第一个副本……滴滴滴,精神力检测失败。】
【宿主精神带有他人精神力,采取强行剥离,他人精神力将转为二号ID,当主精神力出问题后,自动由二号精神力接手任务。】
彻底昏过去的陆初霁似有所感,彻底闭上了眼。
瞿棠也疲惫的闭上了眼。
他想,他的家人因车祸去世,陆初霁的家人也因车祸去世,到头来,他和陆初霁也步了同样的后尘,命运多滑稽啊。
不对——?!
瞿棠猛地从床上起来,心跳在激烈跳动着,那画面逼真的就像是曾经经历过一般,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是梦?
还是真实?
瞿棠深呼吸一口气,问道:【系统,你还在吗?】
久到瞿棠以为系统不会回答的时候,脑海里忽的想起滴一声。
系统:【恭喜发现副本隐藏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从此副本成功脱离出去。】
第141章
陆初霁在等我
竟然真的还是副本?
瞿棠眼神迷茫地伸出手,被窝是带有温度的暖和,床也如家里一般舒适,就连空调都打的是刚刚好的温度。
他的指尖摩挲着,从枕头、床单、被子,直到虚空的举起,感受着屋内的温度,绯红的指尖微微颤抖着,昭示着主人心中的不安。
瞿棠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一切都那么的真,真到他觉得这个就是现实。
瞿棠忽的想到那个梦。
大部分人是记不住梦里的内容,因为梦代表着发泄,等发泄完,这些情绪也就没必要记住了。
可先前那个梦——那个车祸,来的是那么真实,被撞瘪的后座,连空气都是微薄的,几乎压的他根本喘不过气来,死神的镰刀近在咫尺,只要他将这手在往前伸一点儿,便能触碰到。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什么才是虚假?
看着安静的卧室,瞿棠忽的如猫儿般,腰一折,整个人便贴着掀起的被子缝隙,拱进被窝里,就连脑袋都塞在了被窝中,不留一点儿缝隙。
卧室里更是什么声音都没了。
不一会儿,一只细白的手从被窝里伸出,将脑袋还在被子里维持不动,唯独那只手,四下摸索片刻,又将留在角落的被子一角拢起,塞成一团,堆成一个小山丘。
弄完这些,那手瞬间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