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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顺势捏了一把腰上的软肉,面上倒是不曾露出悲伤失望之色,“晚上可以安枕了罢?”
“伽萨,你心里难过么?”我缩了缩身子,问。
“我若是说难过,眠眠可愿为我揣个小崽儿在腹中?”伽萨屈指在我鼻尖上刮了一下,“也让我当一回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总不至于白受这一顿骂。”
“我才不能揣。”我拈起盘中的山楂糕,快快乐乐地吃起来。
心情舒畅了,连山楂糕都是甜的。
我一壁吃,一壁思索着今晚吃些什么好东西。自从在蛇窟里做了一场大梦,我身上似是半点毛病都没有了,尤其是现下,精神好得很,就算跋山涉水、风餐露宿一场也不在话下。
忽地,我想起几日前伽萨那句颇有深意的笑语。
小傻瓜。
我猛然抬起眼,果然见他正望着我,唇畔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伽萨,你是不是那时便知我并非真的有孕?”我快步凑上前,审讯一般地盯着他。
果不其然,伽萨点了头。
“是。”
-
藏书楼。
“蛇神择后,受啮者十日内呈孕相,十日后方可自行消解?”我坐在书堆里,念着伽萨手里一本不知从何处找来的古籍,“难怪我没有小宝宝。”
伽萨将书一合,挑眉道:“眠眠真的想有小宝宝?”
“不想。”我喜出望外,将那书拿来看了又看,终于确定了这孕相一说不过是蛇毒瘀积体内所产生的假象。
半晌,我将书卷在手里,敲了他一下:“你明知我没有,倒也不说,就看着我日夜发愁!你这人真坏。”
伽萨闪身躲过,道:“我看你发愁的模样实在可爱,忘了。”
“哪是忘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我冲他做了个大鬼脸,又将书翻开念道,“蛇神择王,受啮者十日内生异貌,这便是你生白发金瞳的原因罢。”
“是啊,”伽萨笑眯眯地打趣,“吓得我一连几晚睡不好,梦魇醒了还把蛇神骂了一顿。”
“你骂它什么?”我问。
伽萨将嗓子捏得细细的,比划道:“你这个负心汉!”随后便唇角一勾,自己先乐不可支起来。
我知道他又在调侃我今日梦魇之事,又气又恼,将书卷作棍子就追着他要揍。伽萨先一步躲开,溜进了书架之间,我便追在他后头。
藏书阁中高架林立,时常找不着人影。我前脚见他的身影在眼前闪过,随后那人竟又在后头揪我的头发。我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猛地撞入他怀中。两人追逐打闹了许久,最后在地上滚作一团。
“眠眠。”伽萨躺在地上,一只胳膊屈起枕在脑后,胸膛微微起伏着,“我着人重修了明月台,一切都按照渊宫中的样式来,好不好?”
我伏在他胸口,应道:“我只求少铺张些,别做那些劳民伤财的事。明月台修不修,都一样。”
“那可不行,”伽萨说,“我要你当我名正言顺的王后,明月台要修,应有的典礼仪仗也一概不能省。就算是我即位典礼简陋些,都得给眠眠王后极尽荣华。”
“说起来,”他盘算着告诉我,“真要给你荣华,我还有个想法。”
“什么?”我好奇地问。
“我想请你那位皇叔亲自下旨昭告天下,将你赐给我为后。不是为质,也并非求和,而是堂堂正正地当我的王后。”
作者有话说:
报告,我从隔壁现耽鬼混回来了,今天会大更特更
高亮:本文没有生子情节(写给审核)
拜托大家尽量不要在评论区口嗨小宝宝,听说之前有太太因为口嗨被禁榜惹,我害怕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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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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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牧结局:纸鸢
暮春一日,春和景明。
万明的大风天多,晟都虽在绿洲中央,也难躲过狂风刺面的时候。这一日却是难得的好景,微风轻拂,衣袖飘摇,半大的少年站在御园里,看着母亲手里一只五彩斑斓的纸鸢。
忙趁东风放纸鸢。
“牧儿,来,阿娘教你放渊国的纸鸢。”华夫人弯下腰,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捏着小巧的线轴。她鲜少地摘下了发上簪的金钗玉环,额上用银粉描着朵玲珑剔透的花钿。碧莹双眼半弯,露出一双月牙儿,“一,二,三。”
纤巧双手捏住纸鸢的翼展,借着风将它向上轻轻一送,像书中仙子托起一片柳絮,带着掷地无声的蔼蔼笑意。
纸鸢乘风而起,将她藏在睫下的泪光一并衔去了。
“阿娘,”他手里拽着风筝线,“纸鸢要飞走了。”
美人昂首,滢滢双目攀着细长风筝线望出去,将目光绕在云上:“牧儿,出去就自由了。”
他站在云落下的阴霾里,看着她将双臂舒展得长而柔美,在如瀑的日光里翩翩作一支胡旋舞。额前描的银花波光粼粼,宛若开在湖面的浪朵,女人将身子一伏,水浪将她托去远方。
“阿娘,纸鸢要飞走了。”他忙不迭地追上去,金色盔甲连成连绵起伏的山峦,母亲娇美的皮囊被河水洗尽,落成一地莹秀洁白的玉。
铮铮——
手中的纸鸢断了线。
它作一片云、一团雾,由清风和母亲托着,奔向熠熠生辉的耀日。单薄的翅膀颤着,带着一截断开的线,仿佛去往了它该去的地方。
凌空一只猎隼穿云破雾而来,将纸鸢的身体洞穿。
那洁白秀美的胸膛,落下了如雨的血液,与雪作的羽一通埋进黄沙之中。
阿娘,纸鸢飞走了。
-
渊国人送来了他们的小公子,那人站在阳光里,像一束瘦瘦的青竹。
那双漆黑的眼瞳像是天生的墨玉,不论看向何处都带着悲天悯人的湿意。一颦,一笑,风拂似的轻盈。
他站在最后面,踮起脚越过兄长们的肩头。那双莹润的眼瞳促促地从他面上扫过去,落在了二哥的跟前。渊国来的纸鸢,飞落在了二哥的怀里。
阿娘,我看见了新的纸鸢。
他想告诉他,纸鸢飞不出万明的王宫。此处并非落花流水皆有情的渊国,不是他应当落下的地方。
青竹斜了斜,枝叶簌簌响着,回头扑进了一场烈火里。他伸手去抓,那片衣袖从指缝间溜走,手指被火狠狠燎出了泡。
他想,那你去罢。
被猎鹰的喙啄伤,被猎鹰的爪撕碎,而后葬在着无人之处。
可是那人唇畔带着浅浅的笑意,含齿咬下一缕带着湿气的春风。他替他教训宫奴,与他谈天说话,那双悲悯的眸子弯了又弯,像奔腾河流里清澈的水波。
连绵起伏的金甲围作了山峦,将纸鸢捉进了金笼。
他站在远处看着,手里抓着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