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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共同语言这些问题。
黎笺的男朋友是一位飞行员,之前认识的时候是副机长,现在已经是机长了。
机长,如果飞的时长多,几大国际航线来回多走几次,航空公司待遇又好的话,年薪百万不是问题,从收入圈层上来说确实很高。
黎笺是一位地勤。
地勤就是航空公司的地面工作人员,负责售票、安检、登机之类的工作,优点是不用来回飞,工作两天休息两天,缺点是收入比空乘还要少一些,同样也要上夜班,一周差不多两次。
从收入和圈层来说,黎笺跟他的男朋友确实不匹配,有些像现在的他跟夏凌风。
其实卫译觉得这些问题他跟夏凌风之间也有,只不过他们在努力克服。没有那么多共同语言,大家可以有默契呀,可以互相说工作上的事情,努力理解。
但这条路他们也在摸索中,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克服得很好。
黎笺的那些问题,从前卫译非常担心,现在偶尔也会担心,但现在很多时候他也明白只担心是没用的,多给自己找点事情忙起来别想了比较好。
感情很重要,但这不能是一个人生活的全部,尤其是当另外一半很忙的时候,就更不能把感情当成全部,不然对方忙得没时间陪你,两个人迟早要闹出很大的矛盾。
卫译刚辞职那几天确实把感情当成了全部,整天患得患失唉声叹气,但他自己也忙起来以后就好了。
一个人的生命永远不能完全依附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生命的重量只能自己扛起来,要对自己负责。
黎笺已经分手,卫译也不想多问感情的细节让人徒增烦恼,就只建议:“不如多给自己找点事情忙吧,别整天盯着感情那点想头,也别总想着什么男人之类,多干活挣点钱,说不定你会发现钱比男人靠谱。”
黎笺就笑了,“说起来这个那家伙分手的时候还要给我分手费,可惜我当时犟就着一口气没有要,现在想来还挺后悔的,一大笔钱呢。”
卫译赞同,“既然分了就别藕断丝连,不要是对的,要了万一渣男反悔想追回财务怎么办。”
“说得有道理,但你说我以后做些什么呢?”黎笺说着说着,表情又沉寂下去,“做了这些年的地勤,感觉每天都是重复性质的工作,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有我没我都一样,哪天航空公司效益不好裁员,我这种地勤裁掉三分之一可能都不一定会影响到什么。”
卫译想了想,提议:“你在机场工作了这么久,不如试试考机场的编制上岸,虽然机场有编制的工作很多也都要熬夜,但最起码是铁饭碗,不会丢。当然能不熬夜最好不要熬夜,选那种熬夜少的岗位。”
但机场熬夜少的岗位那都非常抢手,很多时候一份工作不可能尽善尽美,社畜身不由己。
黎笺仔细认真考虑了片刻,觉得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就顺便问卫译:“你呢,找到好的转岗机会了吗?没找到的话不如跟我一起考?你考塔台,我考海关的安检。”
“不了。”卫译笑着摇头,之后解释:“机场那边的工作就算有编制的也要熬夜,夏……夏凌风他不同意我熬夜,说对身体不好,我今年也感觉熬了一个大夜以后身体不行,以后还是不找要熬夜的工作了。”
黎笺:“……”
他差点翻白眼,“真的感觉有被秀到。”
他刚结束一段七年的感情,现在看到卫译在说夏凌风的事情真的觉得很刺眼。
……也许他就不应该来。
黎笺在心里面想着,但还是主动开口问:“你呢,最近跟夏医生感情怎么样?”
“我们……”卫译觉得有关他跟夏凌风的事情可以有一箩筐的话要说,但他没有太过详细地解释,就只说:“你的那些问题,我觉得我跟夏凌风之间也有,甚至可能还更严重些,我……不自信。“
黎笺很惊讶,其实他难以想象上学时期经常嬉皮笑脸,偶尔会照着镜子自恋地夸自己帅的卫译会不自信。
“那你现在是想怎么办,就这么凑合着一起过下去吗?”黎笺沉默了下,试着问:“你们两个现在的感情如何?”
卫译沉默了下,回答:“我觉得应该能算得上是还不错。”
老夫老夫,回家挺黏糊的,除了DO的很少以外,感觉都很好,夏凌风也没有出轨,跟所有同事药代患者以及患者家属都保持社交距离。
其实安于现状是可以的,但他还是想有所改变。
“我最近一直在犹豫一件事情。”卫译看着黎笺笑了笑,之后说:“原本之前还在犹豫,但见了你以后,我觉得还是要坚持一下自己的想法,不要给未来留遗憾。”
黎笺:“……原来我这是给你送经验来了?”
卫译笑了笑,也不辩驳,只说:“这顿我请。”
他之前确实一直有朦朦胧胧的想法,也不太确定要不要迈出那一步,看到黎笺以后才最终确定想法。
虽然他跟夏凌风之间现在看起来还好,但谁也不知道年级再大些会不会渐行渐远,他不能一直在原地踏步。
不过这件事情要跟夏凌风商量下,关于未来的计划。
卫译决定了,办完离职手续就找机会跟夏凌风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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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还没等他自己去后勤提辞职,意外就来了。
大概是下午三点多,卫译接到桑锦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桑锦非常着急地说:“卫译,我的一位朋友在上厕所的时候晕倒了,现在救护车正送我们去你工作的那家医院,但救护车上的人都听不懂我说话,我们很难沟通,能不能麻烦你来做翻译,有偿的,我按照陪检的价格给你付钱。”
“我在上班,你等一下我打电话问领导,几分钟之后给你回电。”
卫译放下电话,立刻打给孙阿姨,说明了情况,孙阿姨同意他去急诊那边帮忙,让别的物流来接替他的工作。
卫译将手推车留在货梯旁就跑去急诊那边,跑去急诊那边时给桑锦打电话,“我在急诊等你,你朋友怎么了,救护车上的医护有没有说是什么问题,或者有没有进行任何急救措施?”
“他们说了,但是我听不懂。”桑锦回答,“我看好像是用了AED,还给吃了药……”
AED?
卫译恶补过心外有关的医疗知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AED应该是除颤仪。
天哪,心脏上的问题,心外?
卫译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有点想打退堂鼓,但这个想法也就是一瞬间的念头,他很快就抛在脑后。
在医院里工作的这段时间他越来越理解“生命的重量”这几个字的含义,跟生命的重量相比,他那点掉马的小风险完全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