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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办法。再说?,既然要造反,早晚是要攻城的,对怀风哥哥来?说?,兆丰县是最好的选择。”

危怀风道:“我说?的是庆王。”

岑雪沉吟少顷,道:“权宜之计。”

“哦,那就是骗人的意思了。”危怀风道,“那帮兄弟是要一直跟着我的,照你这计策,是要让我一直骗下去了?”

岑雪抬头,见危怀风已衣着齐整,托腮坐在床上,脸色有几分失望,又有几分苦恼。她没来?由便?有些惭愧。仔细一想,危怀风既然敢放话要攻打兆丰县,多少是有他自?己的主意在的,自?己插手进来?,顾了前?头,不顾后头,是有些不太厚道。而且,看他眼下这俨然有些“兴师问罪”的模样,自?己怕是把他原本的计划打乱了。

心念起伏后,岑雪心生一计,道:“当然,怀风哥哥要是愿意效忠庆王殿下,自?是更好。”

危怀风耸眉:“我愿意,他便?肯要?”

岑雪望着他的眼睛,改变了先?前?不打算拉他入伙的决定,认真道:“庆王振兴大业,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怀风哥哥乃是昔日战神危大将军的儿子?,文韬武略,才德兼备,这样的英杰,庆王怎么可能不要?”

危怀风不语。

岑雪道:“而且,怀风哥哥身上正有一样东西,是庆王亟需的。”

危怀风一边剑眉缓缓挑高,眼神里?多了一分耐人寻味的思量。

岑雪心一横,从怀里?取出那把鸳鸯刀,走至危怀风面前?,问:“怀风哥哥还记得这把刀吗?”

“记得。”

“庆王一直在找另一把。”

“一把刀而已,有什?么稀罕的?”

“这我便?不知?了,我只是知?道,庆王一直在派人找。”岑雪收起自?己的刀,抬眼对上危怀风半信半疑的眼神,“怀风哥哥的这把刀,还在吗?”

“在。”危怀风斩截说?完,道,“你要?”

岑雪心头一撞,纠正道:“不是我要,而是如?果你有这把刀,就不必担心庆王不会接纳你了。”

危怀风挑唇,那笑并不进眼里?,只是挂在唇梢:“可令尊是庆王股肱,我向来?不招他喜欢,现在又跟你成了个……假亲,他能让我入庆王麾下?”

危怀风所言,也正是岑雪的顾虑所在。在世人眼里?,她一直是庆王的准儿媳,父亲岑元柏为着这一桩婚事苦心经营那么多年,要是知?道了她和?危怀风的事,必然要发雷霆之怒。

至于庆王,岑雪其实也有些摸不准,他是有雄才大略之人,胸中?沟壑并不为人知?,既有可能唯才是举,收编危家寨,也有可能为免被人笑话,只要危怀风那一把刀上的秘密,而不会用危怀风这个人。

可是,命运已再次把他二人捆绑在一起,今日,她既然已让他借了“庆王”的东风,便?没理?由扔开他不再管。

难是难,但她愿意为他一试。

“家父和?庆王一样,都是立志成大业之人,不会为一点儿女?私情斤斤计较。况且,怀风哥哥是为救我于危难才同我假成亲的,父亲应该能理?解。”

危怀风眼神诚挚,道:“你不会骗我吧?”

岑雪皱眉:“不会。”

危怀风笑笑:“那我考虑考虑。”

说?完,他起身往外,竟就这样出去了。



樊云兴、林况二人是入夜后赶入县城里?来?的。两个时辰前?,兆丰县被攻的消息传至危家寨,岗楼大门前?的一大拨官差猝不及防。樊云兴下令开战,原本杀气腾腾的八百多人一下怛然失色,狼狈奔逃,如?鸟兽散。

曹沛领着一拨亲信消失了,裴家寨没能逃走的都成了刀下魂,樊云兴部署完后续军务后,率领一百多名铁甲军老兵直奔兆丰县支援,甫一入衙门,便?见危怀风翘着腿坐在“明镜高悬”牌匾底下的太师椅上,一脸烛影。

樊云兴没来?得及分辨危怀风的脸色,张口便?质问:“你怎么能打着‘庆王’的名号起义?!”

危怀风交握着双手,淡声道:“权宜之计。”

“什?么叫‘权宜之计’?今日这名号一旦打出去,危家寨的人便?成了庆王的狗儿!”樊云兴走上来?,气势汹汹。

危怀风仍是那副淡然脸孔:“反正都是要做别人的狗儿,先?做庆王的狗儿,又如?何?”

樊云兴气道:“你这是什?么话?庆王那厮阴险狡诈,能和?你我要跟的人相提并论吗?!”

林况用折扇拦了樊云兴一下,看着危怀风,温声道:“可是岑姑娘的主意?”

危怀风嘴唇动了动,耐心道:“今日情况危急,与我原先?所想并不一样,若非她愿意借庆王的头衔一用,赵叔等人未必会随我攻入兆丰县。”

林况了然,微笑道:“罢了,动静屈伸,唯变所适,既然情况有变,自?然不能墨守成规。再说?,如?今能够压制住崔越之,让他不敢贸然发兵过来?的,的确只有庆王。反正这名号用一用并不吃亏,那就先?用着吧。”

最后一句,明显是对着樊云兴讲。樊云兴憋着口气,先?后瞪这二人一眼后,转身走了。

“二叔是吞了火药下来?的吗?”危怀风闷声。

林况便?打开折扇扇风,就近入座:“他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早先?咱们策划了那么久,谁能想到是这样一个开头?再说?庆王那边……”他欲言又止,讳莫如?深地笑一笑,较之平日,笑得显然有些勉强,“总之,‘诛杀伪君,匡扶庆王’的名号可以先?用一用,但到必要的时候,必须要与‘庆王’割袍。”

危怀风不语,目光藏匿在烛影里?,良久才道:“三叔还记得先?皇赐来?的那把刀吗?”

林况微怔,道:“鸳鸯刀?”

危怀风点头:“今日岑雪说?,庆王一直在找那把刀。刀里?究竟有什?么?”

林况想起当年先?皇赐给危、岑两家的那一对宝刀,着实没什?么头绪,道:“那把刀你揣在身上揣了那么多年,你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得知??另一把不就是在岑姑娘身上吗?刀里?若有什?么内情,想必是一边一半的。怎么,她没告诉你?”

危怀风支着头,耷着眼,神色并不爽快。

林况心领神会,促狭一笑:“话说?回?来?,要是真有这么一回?事,那岑姑娘的另一半私心,恐怕并不是不想嫁入庆王府,而是来?拿你的鸳鸯刀吧?”

危怀风眼底神色更晦暗,思忖少顷后,终是一声不吭,起身走了。



戌时,岑雪沐浴完,披散着一头柔顺黑亮的秀发,亵衣外罩着件丁香色对襟褙子?,螓首低垂,坐在镜台前?擦药。

听见门开的声音,岑雪抬头,见是危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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