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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里?离先前众人分开的地方足有三十多里?路,短短半个时辰,徐正则是怎么从那里?跑到这儿来的?

还有,另一半地图既然在岑雪手里?,徐正则又是如何?获悉这个地方的?难不成?,他早便知道地图里?的藏宝地?

“你怎么找来的?”危怀风径直问?。

“云桑骑马,带我过来的。”

“云桑?”危怀风往回一看?,“人呢?”

“与我吵架,走了。”

徐正则答得有头有尾,脸色平静无波,不像是撒谎。危怀风审视他少顷,低头分辨地上的痕迹,发?现的确有一些杂乱、新鲜的马蹄印,想来便是云桑来了又走所留下的。

“你怎么知道这儿是禁地?”

按下狐疑后,危怀风收拢缰绳,绕着徐正则踱了一圈。徐正则让开一步,露出一块被及膝高?的荒草遮掩的斑驳石碑,碑上刻着两?个苗族文?字。

危怀风认得,还真是“禁地”。

“不是说好?要爬山,云桑带你来这儿做什么?”

“玩。”

这也是实话,危怀风提议要分队爬山后,云桑便一直撇着嘴,等天桑与其夫人没影后,立刻叫侍从召来坐骑,说是要带徐正则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玩一玩。

徐正则本来就无心爬山,也知晓危怀风、岑雪乃是为寻宝而去,所以对云桑的提议并?不反感,反而期待能在途中发?掘一些关于藏宝图的线索,谁知云桑竟会一路领着他往月亮山里?的禁地而来,来了以后,还为“中原人竟然喝蛇汤”一事与他起了口?角。

这一回,也不知是为何?,云桑半点不与他服软,甩下一句像模像样?的“残忍”后,便扔下他扬长而去了。

“两?位玩得倒是别致。”

危怀风听完那一声“玩”,笑着揶揄。

徐正则不予理?会,望向山谷里?深不见底的草木。

“宝藏在里?面?”

“大概。”危怀风眼眸微敛。

“天桑还在主峰鼓楼里?等我们?,耽搁太久会让他起疑,改日再来看?看?吧。”

危怀风自然知晓这道理?,今日循着藏宝图里?的线索赶来,本来也没想着要一下找着宝藏,而是先探一探路。天桑已允诺要邀请他们?在山里?的别庄小住两?日,往后有的是机会来这儿寻宝。

“从这儿往回走是三十里?路,徐兄是打算步行,还是在这儿等一等,看?看?小表妹能不能回心转意?”

雪稚虽然厉害,可要是驮三个人,还是两?男一女,那画面怎么想都不会好?看?。

徐正则本是打算原地等待云桑回来的,也是怪,他就是觉着那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苗族少女会回来寻他,然而听危怀风那一声“回心转意”,忽又改了主意,迈开步履往前走。

危怀风见他这做派,咧嘴一笑,对着怀里?的岑雪说道:“你师兄妹俩有时候倒是挺像。”

岑雪不解。

“别扭。”

危怀风说完这一句,不等岑雪反诘,从马上翻身下来,牵着缰绳往前走。

徐正则走在前,危怀风牵着驮着岑雪的马走在后,山风从谷里?吹来,拂乱三人的头发?衣袂,危怀风任由发?丝拂在脸颊旁,目光投在稀薄的日影里?,透着两?分散漫。

“南越人的宝藏,怎么会在夜郎国的禁地里??”

“以前战乱,南越召集夜郎、云诏结盟,攻打大邺,王都是其中一个据点,不少南越贵族都在王都里?待过。”

“待在王都里?,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往人家禁地里?藏宝吧?”

徐正则不做声,岑雪回答道:“战事伤财,当年南越国主见对大邺久攻不下,号召三国权贵募捐军饷,打算与大邺长久对峙。军饷募集以后,数额巨大,由一名南越贵族负责押往前线,以备与大邺开战。结果开战前夕,这一名南越贵族突然失踪,那一批巨额军饷也下落不明,以致南越、夜郎、云诏三国在大战中一败涂地,后续也无力?再与大邺抗衡,只能含恨撤军。据师兄查到消息说,那个南越贵族原本并?不是主战派,押送军饷一事,是他在战前请缨的,南越国主以为他有意为国尽忠,便派他负责了此事,没想到最后功亏一篑。我们?猜,那人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想看?见四国交战,所以假借押送的名义劫走了那一批军饷,并?藏在了月亮山里?。至于选择禁地为藏宝地,或许是因为当时王都里?人多眼杂,相形之下,唯有月亮山禁地才是最安全?、最妥当的地方。”

危怀风沉吟片刻,道:“那人后来也一直没有音讯?”

“有,战事宣告结束以后,他赶回南越都城,不及入宫请罪,便死在了家中。据说,那天他回家以后,被兄长逼问?军饷的下落,他知道兄长贪财好?赌,始终不肯交代,便被兄长一怒之下,失手杀了。”岑雪接着说道,“再后来,南越国主派人抄了他的家,掠走不少财物,其中,便有南越国主后来进献给先皇的那一对鸳鸯刀。”

危怀风了然。当年失踪以后,此人把藏匿军饷的地点画在了两?张绢帛里?,并?把地图一分为二,分别藏于一对鸳鸯刀中。回家以后,他本是想入宫向南越国主请罪陈词,结果没想到因军饷一事被兄长所杀,导致那一对藏着巨宝的鸳鸯刀被送入大邺,后又阴差阳错来到了他与岑雪手里?。

“所以说,我们?要找的宝藏乃是当年南越、夜郎、云诏三国从贵族那里?筹集而来的军饷?”

“没错。”

危怀风着实意外,忍不住在心里?感慨,难怪岑雪这丫头会不惜代价,千里?迢迢跑来雁山找他,徐正则会愿意与他里?应外合,帮忙夺下西陵城,原来那鸳鸯刀里?藏着的并?非是寻常财物,而是可堪一战的巨额军饷。

如今,大邺分崩离析,各大势力?纷争不休,庆王以剿杀伪君的名义大举兴兵,困于郢州一战,不得已退守江州,正是需要军饷支持的时候。天下虽大,钱财总共就那么多,行军打仗又最是劳民?伤财,如果能得到这一大笔宝藏的支援,于庆王而言,不仅是雪中送炭,更是如虎添翼。

“不过,劫军饷一事非同小可,当年他把那么一大笔钱财藏入月亮山,不可能是一人所为,不知那些参与此事的人,可都还活着?”危怀风道。

岑雪知道他的顾虑,说道:“南越国主派人查过,当年参与押送军饷一事的人,无一人能说出军饷的下落,后都被以押运失职的罪名处决。军饷的秘密,应该只藏在鸳鸯刀里?,除我们?以外,不会有第三方知晓。”

“那看?来,这禁地是非走一趟了。”

危怀风说着,兴趣愈浓,夜郎地形复杂凶险,入境时的那些瘴林就能把人折腾得够呛,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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