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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与我提她了。”
岑雪哑然,注视着徐正则淡漠的脸色,想?起他与云桑的渊源,一时如鲠在喉。
徐正则所言不假,从一开始起,云桑便?只是他们潜入月亮山夺取宝藏的一枚棋子。现在,这枚棋子已?物尽其用,成为?废子一颗,徐正则当然不会再为?此耗费多余的心神。
可?是,对?于那?一颗废子而言,执棋者仍然是她心心念念的情郎,是她愿意?以性命为?代?价来争取的归宿,她岂能想?到,在她奋力挣扎,为?彼此未来争取希望的时候,她早已?被对?方扔弃?
“于师兄而言,这一局棋的确是已?与云桑姑娘无关,但师兄是否想?过,在云桑姑娘那?里,师兄仍然举足轻重?”
“你不必把她想?得这般深情,我已?说过,我于她而言,不过是猎物罢了。”
既是对?待“猎物”,又怎会付出真心?再说,她那?样?骄横任性的人,会知道什么叫“真心”么?
岑雪微微一愕,看?着徐正则波澜不惊的脸,恍惚有种?陌生感。记得初来王都的那?一天,她在国相府里质问他是否在利用云桑,他也?是一副这样?静水无波的表情,坦然地回答“是”。曾几何时,记忆里那?个温润和善、耿介方正的师兄开始模糊起来了。
“大婚那?日,城中权贵会齐聚国相府与将军府,月亮山里防备松懈,那?是我们最后潜入禁地的机会,师兄着手准备一下吧。”沉默半晌后,岑雪开口。
徐正则接着往棋局上落子,睫羽似夜幕覆压,吞没一切光华。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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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仰曼莎换上盛装从行宫出发,临走前,特意?交代?危怀风:“云桑这些天闹得厉害,哭着要见徐玉最后一面,今日这场婚礼,怕是要一波三折,你们最好待在行宫里,不要离开半步。”
危怀风不多言,点头答应,等人走后,返回客院与岑雪、徐正则二?人相会。
三人照常共进午膳,而后各自回屋休息,约莫申时,危怀风伸着懒腰从屋里出来,敲响岑雪的房门。
“闷不闷,要不要去山里兜风?”
岑雪扶着门,点头道:“好。”
危怀风笑,接着去敲徐正则的房门。一刻钟后,三人抵达行宫大门,不及出去,便?被守门的侍卫拦住:“危公子,殿下今日不是交代?,要你们待在行宫里不要外出么?”
“天太闷了,我们就?在附近逛一圈,不走远。”
“可?是……”
“放心,就?是逛一圈,不会下山,更不会去抢亲的。”说着,危怀风朝徐正则看?一眼,唇角勾着一抹笑。
徐正则脸色冷淡。
那?侍卫看?在眼里,心知徐正则因云桑大婚一事郁郁寡欢,是该在外散散心,既然不下山,也?不是抢亲,那?他们也?没什么阻拦的理由,叮嘱几句后,便?让了行。
危怀风从行宫里借来两匹马,他与岑雪共骑一匹,徐正则单独骑一匹,三人并排离开树林,假意?在主峰兜了一圈后,便?朝禁地的方向奔去。
岑雪早已?不是第一次同危怀风共骑一马,这次很快发觉一些异样?,□□的马儿虽然长?着雪白的毛发,矫健有力,可?是奔驰起来时,发出的鼻息声有所不同。
岑雪不由道:“它不是雪稚。”
“嗯。”危怀风握着缰绳,语气微沉。
“雪稚……”
那?日在古墓里被鬼蔓藤攻击的画面掠过脑海,岑雪已?有答案,喉咙一梗,果然听得危怀风回答:“死了。”
岑雪黯然,想?起有关雪稚的一幕幕,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徐兄真不打算下山去看?一看??”不及说些什么,危怀风忽然开始与徐正则聊天,大概是想?岔开话题,“听说云桑那?小?丫头为?你以死相逼,要不是天桑劝着,人多半撑不到今日。从这儿下山赶去国相府,只有八里路程,趁着天还没黑,赶去看?一眼,应是来得及的。”
徐正则漠然:“危兄诓我下山,是打算趁我不在独吞宝藏?”
“什么话,我是看?你先前与云桑如胶似漆,不像是逢场作戏,怕你错失所爱,日后后悔罢了。”危怀风说得由衷恳切,换个人,八成是要相信的。
徐正则神色不动:“多谢,后不后悔,我心里有数,不劳危兄费心。”
危怀风笑,便?想?再揶揄两句,身侧树丛里突然发出一记尖啸,日光映出一支寒芒流转的利箭!他急掣缰绳,俯身压住岑雪,那?支寒箭在一刹间擦着他后肩掠过!
“有埋伏!”徐正则厉喝一声,转头看?时,已?有数个黑影冲出树丛,手里握着利刃,气势汹汹地朝着三人杀来。
危怀风抽出腰间长?剑,格开一把弯刀,交锋以后,发现冲来的杀手身法熟悉,竟像是与先前刺杀仰曼莎的那?一拨人。
关于那?一拨人,仰曼莎已?差不多查出内情,按理说,应该是在这两日收网的。难不成,是走漏了什么消息,才会让这帮人再次埋伏在月亮山里?
念及此,危怀风突然想?起今日仰曼莎走前交代?的那?一句“不要离开行宫”,后知后觉,护着岑雪往四?周定睛一看?,从树林里冲杀上来的黑影果然越来越多,看?来是早有预谋!
“分开走!”危怀风当机立断。
“驾”一声,蹄声撼动山林,朝着不同方向的小?径飞奔而去,杀来的一大群黑衣人发足疾追,竟是如影随形,不放过任何一人。
岑雪悬心:“师兄他不会武功!”
“放心。”危怀风大手压着她的头,把人护在怀抱里,“他死不了的!”
茂林蔽日,飒飒蹄声回荡耳际,徐正则竭力策马,往后看?时,那?一拨黑衣人竟然已?追至五丈以内,各个目露凶光,散发着一股不夺取性命不罢休的狠戾气势。
看?来,他们的目标并非是危怀风一人,而是他们三人。可?是,究竟是什么人要这么做呢?
走神间,又是数支利箭从后方射来,徐正则蹙紧眉头,闪身躲让,心知凭一己之力难以应付,便?从怀里掏出铜哨,召唤元龙卫前来襄助。
不想?,铜哨刚触及嘴唇,奔驰的骏马突然发出一声悲嘶,马腿中箭,往前一个俯冲,徐正则猝不及防,从马背上摔滚下来,手里的铜哨不知所踪。
“嗖”一声,一支利箭贴着脸庞射入身后的树干上,徐正则仰起头,眼前落下一把弯刀。
徐正则闪身躲开,抓住射在树干上的那?支利箭反手刺入黑衣人下腹。
黑衣人痛呼一声,另外几人始料不及,反应过来后,齐奔上来。
徐正则绕树而逃,看?着弱不禁风的人,一下竟敏捷不已?,可?到底没有功夫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