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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伏杀。
仰曼莎对?此早有察觉,所以那?天在月亮山重逢后,她提出与危怀风交易,要他帮她彻查被刺一案,待查获到一些重要罪证,便?开始着手反击。
今日,本该是云桑十五岁的生辰,桑乌向来疼爱此女,却不惜以其终生幸福为?代?价,执意?要办一场轰动全城的婚宴。若是危怀风没有猜错,今日的婚宴乃是鸿门宴,一旦仰曼莎入席,王都里便?会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而仰曼莎的反击,也?是选在了这一场婚宴上。
“你的意?思是,王女将计就?计,要在云桑的婚礼上反杀国相?”听完危怀风的叙述,岑雪心惊。
危怀风“嗯”一声:“她走前交代?过我,让我们今日最好不要离开行宫。我是刺杀一案的知情者,国相既然决心要除掉夜郎王女,便?不可?能留我活口。”
“所以说,夜郎王都今日会有政变?”
“对?。”
“国主还没回城?”岑雪越想?越胆寒。
“快了。”
提及国主,危怀风眼神晦暗两分,岑雪靠在他怀里,心潮起起伏伏。难怪危怀风非要选择今日再入禁地,国相、王女反目相杀,王都里必然一片混乱,不会再有人有空理会月亮山,这是他们从月亮山里夺走宝藏的绝佳机会。
只不过……
“婚礼若有变故,云桑姑娘恐怕会来找我师兄。”岑雪颦眉。按照原计划,今日入禁地的人只有他们三个,如果云桑突然冒出来,局势会发生什么变化?
“没错,所以我说,你师兄死不了。”危怀风似乎并不把这一件事情放在心上,话锋微转,“当然,就?算云桑那?丫头没来,他一样?有脱身之法,不是吗?”
岑雪一愣,想?起潜伏在暗处的元龙卫,抿唇不应,岔开道:“云桑若是找到我师兄,是会要师兄与她回去对?付王女,还是与师兄一起赶来禁地?”
“当然是来禁地。”危怀风目视前方,道,“她只有不参与那?场政变,才有活下来的可?能。这一点,你师兄会明白的。”
岑雪不语,走神间,眼前天光骤然一黯,冷森森的茂林冲入视野,危怀风勒停了马。
第58章 古墓 (二)
戌时, 云桑跟着徐正则走入参天古林,仰头环视一圈被茂叶掩映的暮空,疑惑道:“为何要来禁地?”
“外面全是杀手, 单凭你我难以应付, 先进?来躲一躲, 等那些人离开?以后, 再走不迟。”徐正则负手往西北方向走。
云桑跟上来, 握住他放在腰后的一只大手。徐正则微微一僵, 似想挣脱, 然而云桑握得很牢,掌心湿濡,沁着些薄薄冷汗,与上次的炙热不一样。
“我爹爹今日向王女殿下动手, 不知道算不算是造反,我想先回家里看看。”云桑看向徐正则,眼神里透着些茫然与担忧。
徐正则便没再挣开?她, 与她牵着手往前?走,安抚道:“国相与王女都不是莽撞的人,行事自有底线, 今日或许只是一时冲突,府里有那么?多人在, 自然会有人设法劝导,你无须担心。再者?,你是逃出来的,现在回去, 不怕被按着与那人成?亲吗?”
云桑最怕的便是回去以后再被软禁逼迫,闻言登时变了脸色, 可想一想逃走前?看见的场景,总是惴惴难安。
“那你先与我在这里成?亲好不好?我与你成?了亲,就不能再做圣女,也不能再嫁给辛格廖了。”
“不好。”徐正则斩钉截铁。
“为什么??”云桑越发急躁,“你本来就该是今日与我成?亲的!”
“是,可成?亲并非儿戏,需三媒六礼,父母命,媒妁言。你我二?人在此,无亲无媒,无名无分,即便成?了,也作不得数。”
“可……”
“那倒也不一定——”二?人正聊着,斜刺里忽然传来一人带笑的声音,“此处乃是夜郎王族陵墓,列位先灵,皆可为鉴,再加上我这个表兄,也算是亲人见证,徐兄不如就遂了小表妹的愿,在这儿把亲事成?了吧?”
云桑、徐正则二?人掉头看去,见危怀风、岑雪骑着一匹白马儿从?婆娑树影里走来,云桑愕然道:“你……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有刺客,进?来躲躲。”危怀风勒住缰绳。
云桑看回徐正则,眼神越发疑惑,后者?面色无波,平静地道:“天色已?不早,既然人都齐了,那就开?始吧。”
“不妨碍吗?”危怀风意有所?指,瞄一眼云桑。
“不妨碍。”徐正则仍旧牵着云桑,转身往前?走,“你们?先行,我与云桑稍后便到。”
危怀风笑一声,策马往西北方向奔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苍茫的茂林里。
“你们?要去哪儿?”
“看一看上次的古墓。”
徐正则知道不能现在告诉云桑古墓里藏宝一事,但又不能放任她离开?,只能先诓骗一会儿。云桑年纪毕竟小些,本身又对古墓存有执念,闻言果然不多究问?,只是提醒道:“那里面有鬼蔓藤。”
徐正则道:“无妨,危兄已?找到了对付鬼蔓藤的办法。”
云桑一愣,竟是更加激动,道:“那我们?快些去吧!”
※
那日离开?禁地后,为防止被仰曼莎识破谎言,危怀风回来关掉了古墓的入口。岑雪养伤的这段时间,他又偷偷来了禁地几次,今日再来,已?然是轻车熟路。
约莫一炷香后,四人会合于松树下,危怀风打开?机关,石洞轰然开?启,借着暮色一看,原本长在底部的鬼蔓藤竟已?蔓延至入口,荆藤密密丛丛,开?满诡异的血红色小花。
云桑先前?以为古墓入口的鬼蔓藤已?被砍断,看见这一幕,毛骨悚然,想不到这些花藤的生?命力竟然如此顽强,那日若不是被徐正则拉着离开?,她恐怕也难逃一劫。
危怀风上前?一步,抽出腰间佩剑,剑尖对准那一大丛花藤用力一挥,但见剑气凌厉,沿着花藤往下疾冲,无数朵血红色小花刹那间化为齑粉,藤条枯萎断裂,坠入地面。
“这是什么?剑,这么?厉害?!”
云桑惊叹,徐正则细看危怀风手里的佩剑,推测道:“大邺昔日战神、铁甲军主帅危廷擅剑,佩剑名曰皓月,剑身光辉胜雪,剑锋削铁如泥,乃是天下有名的一柄宝剑。莫非便是这一把?”
“徐兄看错了,”危怀风道,“当?年西羌一役中,家父的战甲由?襄王所?穿,佩剑由?襄王所?拿,那一把剑与襄王的尸身一起被运送回宫,早已?不在我危家了。”
徐正则若有所?思?,点头:“那看来厉害的就不是剑,而是危兄了。”
“走吧。”
危怀风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