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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俊生挨个指着,介绍:“玄圭、玄玉、玄珠。”都是以墨的别称取的名儿。

危怀风很满意的模样,看向岑雪:“听着比你取的高雅。”

岑雪瞪他一眼,怀疑这人是成心的。

危怀风勾唇,愈显一脸坏样。

周俊生不傻,看这情形,便知两人早有情愫,想起明日乃是交还明州城的日子,也不知岑雪去?向如何,要?是跟着岑元柏走,危怀风不知要?相思多久。这么一想,便立刻道:“少爷、岑姐姐,我来时在外?院里?遇见了三个小妹妹,能?否把阿黑接去?,同她们一块耍一会儿?”

两人自是应允,危怀风看周俊生欢喜地把阿黑装进竹篮里?,左臂挎上,招呼着大黑狗往月洞门外?走,想起什么,提醒道:“东院住有贵人,怕狗,记着别惊扰了人家!”

“是!”

周俊生回头,朗声应下,左臂挎着竹篮,后头跟着大黑狗,一蹦一跳地消失在冬日尽头。

“俊生看起来比以往活泼很多了。”岑雪目送周俊生走远,倏感欣慰。

危怀风道:“没有迈不过的坎儿,往前一跨,总会天高云阔。”

岑雪点?头,承认人生确是如此,看回他时,忽又疑惑:“今日过节,你不在军中,回这儿来做什么?”

早些天,官署里?便开始布置节日氛围所需,铁甲军驻扎在军所,危怀风身?为主帅,自然该在军中与将士们共处,他今日也确是天没亮便走了的,谁知没多久又回来了。

“军中夜里?才有宴会。”危怀风一笔带过,先不说?这趟赶回来,是想与她多待一会儿。

岑雪便“哦”一声,也不多问,转身?走回屋里?。危怀风跟着,进屋后,炭炉里?燃烧着的暖气扑来,掺着独属于她的馨香,是平日里?她用来熏衣服以及梳妆后、沐浴后的气味,他认真嗅着,岑雪倏地回头看他,一脸要?质问他何故跟踪的模样。

危怀风没忍住,笑了,不再隐瞒:“想来看看你。”

岑雪脸颊一下生热,弯唇忍笑,很大方地应:“哦,那你看吧。”

说?着,扭头走去?里?间。

危怀风照旧跟,在平日用的那张圈椅前坐了,看岑雪取来一本?没看完的书,坐在美人榻上翻看。

今日天晴,暖阳从窗柩筛进来,打在岑雪身?上,螓首蛾眉,肌肤胜雪,粉腮上落着一圈光晕,与银红裙袄上的华光交相辉映,自是柔美动?人。危怀风说?回来看一看,果然便是看一看,大半天一声不吭,反是岑雪,人在看书,心思早已被那静默又专注的视线惹得乱飞。

手里?捧着的是本?古籍,黄石公的《素书》,满篇的道、德、仁、义、礼,岑雪心不在焉翻完,抬眼去?瞧窗下人,一下撞进他眼里?,那琥珀色眸子亮而暖,像一汪被烈日炙烤的湖泽。

“看完了?”危怀风笑。

岑雪闪开视线,瓮瓮“嗯”一声,把书放回架上,又拿起另一本?来乱翻。危怀风哪里?还容她再看,起身?跟过来,在她要?回美人榻坐下前,从后把人拦腰一搂,揽入怀里?。

岑雪个头小,被他一楼,弯下腰来贴住,与被大山覆压无异,那亲昵的劲头叫人战栗,她失声轻笑,忍不住揶揄:“黏人精。”

“什么?”危怀风气笑,滚热气息拂在她耳鬓。

岑雪受不住,两人打闹着跌在榻上,危怀风夺走那本?书。岑雪被他堵在美人榻角落,腿都伸不直,脸颊早在打闹中红透,色厉内荏:“抢我书做什么?”

危怀风不再装样:“我来看你,你便看书?”

岑雪扬眉:“那,我也看看你?”

说?着,便与他四目相对,阳光明丽,流动?在彼此眼睛里?,岑雪托着腮,秋波脉脉,嫣唇含笑,满脸认真地看着情郎。危怀风被她看得浑身?发热,心潮激涌,反应过来时,两人已亲在一处。

岑雪一震,双手落在他肩膀上,第一下是想推开,后来变成握住,接着慢慢的,那双柔荑擦过他肩,搂着他脖颈。

与上次酒后的对峙不一样,这一次的亲吻很温柔,细腻缠绵,仿佛情人间初次耳鬓厮磨的试探与爱怜。

岑雪能?感受到危怀风的唇,柔软的,温热的,体贴的,没有霸占与侵略,爱慕一样地流连在她的唇舌间,勾着人心,一下下地令人战栗。

岑雪很快被他亲得面酡耳红,魂酥骨软,分开时,唇瓣拉扯,银光微烁,一切都仿佛堕梦,荒唐而不真切。

“喜欢吗?”危怀风痞笑。

岑雪羞极,偏开脸,危怀风轻笑出?声,接着在她脸颊一啄,贴住她耳,低声道:“我很喜欢。”

约莫酉时,金鳞来汇报,说?是王玠已动?身?,要?往军所出?发了,危怀风点?一点?头,看回岑雪,道:“走了。”

岑雪捧着那一本?没看完的书,故意不看他:“嗯。”

危怀风心里?好笑,走前,当着金鳞的面,把岑雪拉过来一亲,亲完便走人。金鳞眼睛瞪如铜铃,溢满震惊,被溜进来凑热闹的角天拽了一把,颇嫌弃地数落:“傻愣什么,少爷都走了。”

危怀风一走,岑雪的脸从那本?半晌没翻过一页的书里?抬起来,潮红漫漫,令人心猿意马。

天很快黑下来,官署里?燃起烛灯,岑雪勉强看完那本?书后,叫来春草,问被周俊生带走的阿黑回来没有。

春草说?没有,聊起外?院的那三个小女孩,竟是先前被危怀风买回来的柳氏孤女,也不知是怎么撞见周俊生的,四人年纪相差不多,又都贪玩,一人弄着一只狗,玩得不亦乐乎。

岑雪想不到竟有这样的缘分,讶然一笑,叫春草备些瓜果点?心给他们送去?,又嘱咐夜里?天冷,别贪玩着凉。

官署里?的人大多都去?军所赴宴了,晚膳时,屋里?仅岑雪、春草、夏花以及角天四人。那天与危怀风交心后,他执意要?包揽与岑元柏坦白一事,并不让岑雪先公开已倒戈王玠的立场。

岑雪理解他的体贴,无外?乎是想尽可能?减少这件事对她造成的负担,若是他能?成功说?服父亲,则她顺理成章入王玠幕府;若是说?服不成,她也不必背负“背叛”的罪名,仍可以安稳地回到岑家。

可是,父亲是那样固执的人,岂有那么容易被危怀风一个“外?人”说?服?辅佐王玠,既然是她自己的决定,又如何能?将所有压力全都放在危怀风身?上?

岑雪思及明日便是交城会谈的日子,也不知结果会是什么,心头倏而打鼓,从书架上翻来事先写下的措辞,仔细默读,看是否仍有修改的地方。

看完几遍,夜色更沉,外?面风声窸窣,岑雪放下纸张,见春草进来换茶盏,便问危怀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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