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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上?吃亏,但愿这回以后,能把?这毛病根治喽!”
岑元柏不说话,眼也并?不朝厅外看,徐正则反应快些,向云老?夫人微笑?:“昊儿年纪尚小,又?不爱在人前出风头,怯场很正常。他喜爱练剑,往后有怀风兄带着,必能独当一面。”
云老?夫人点头,看回默不作声的岑元柏,又?无声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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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散后,小辈们?大多要?往府外溜,看一看江州城里的灯会究竟是何盛况,云老?夫人一向仁慈,并?不拘着他们?,待众人散后,独留下岑元柏,借口腿乏,让他搀扶自?己回颐天堂。
岑元柏自?然知晓这一趟是别有用意,扶着云老?夫人,恭谨孝顺,不多发言。走?至抄手游廊里,云老?夫人果然开口:“我?知道你心里有诸多顾虑,但既然婚事已经定下,危家儿郎又?是阿雪心里中意的人,你又?何必总是垮着一张脸,成心冷落人家?”
岑元柏眉目不动:“孩儿面相生来如?此,母亲误会了。”
“我?误会?”云老?夫人撇眉,在他手背上?一拍,“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呀,你那张脸什么时候是假臭,什么时候是真臭,我?看了四十多年,还能看岔眼?怀风这两次来,哪一次不是彬彬有礼,诚心诚意,可你扪心自?问,给过人家一次好脸色么?”
岑元柏不语。
云老?夫人道:“以往你的私事,我?从来不多干涉,你心里看重柔柔,不愿纳妾,不肯续弦,哪怕一生膝下无子,也不要?让旁人来取代柔柔的位置,我?都理解。也正是因?为理解,所以今日才为阿雪感到不平。你与柔柔青梅竹马,情深义厚,阿雪与怀风何尝不也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他们?聚散离合,几经坎坷,才换来今日的缘分,你做父亲的,又?怎么忍心再?成为他们?的阻碍?难道,非要?让阿雪嫁给王懋那样的人,换来所谓的锦绣前程,才算是美满吗?”
岑元柏一时哑口,想起王懋那些行径作风,更有些烦闷,沉声道:“孩儿若是想做他们?的阻碍,母亲不会有机会见到危家任何一个人。”
云老?夫人叹气:“是,我?知道,这桩婚事你是应下来了,可你心里当真想过要?成全吗?天下纷争,各主相斗,你一心认定庆王,根本不想与危家结亲,可恕我?这老?婆子说句不敬的话,乾坤未定,谁又?知道何人才是那真龙天子?不过是……”
“母亲慎言。”岑元柏打断,脸色已较先前严肃。
云老?夫人如?鲠在喉,半晌以后,放弃道:“总之,怀风是你闺女喜欢的人,也是柔柔当年看重的准女婿,你自?己想想吧!”
夜风从后穿廊而过,卷动檐外灯火,汲汲皇皇的剪影在地砖上?奔波,岑元柏抬脚踩上?去,面庞隐入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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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不是我?的后辈,不给表演节目?”
风清月朗,厅堂前,众人已散,岑雪走?在危怀风身前,面对着他,眉梢扬着,秋波里盈着餍足又?促狭的笑?。
“嗯,”危怀风坦率应,“本就不是表演节目。”
“那是什么?”
危怀风认真想了想,答:“献媚。”
岑雪一怔,环顾四周,万幸无人,在他胸膛前一戳:“没个正型。”
危怀风笑?,顺势捉住那只手,温软细腻,他用大拇指抚摸了一下,接着拨开,岑雪感受到掌心被一物触碰,打开来一看,是朵洁白的腊梅花。
“生辰快乐。”危怀风勾唇。
“这便?是你给我?的生辰礼?”岑雪一下沮丧。
危怀风仍是那副坏样,点一点头,见岑雪明显气恼,要?发作了,才又?补充:“之一。”
岑雪颦眉:“怀风哥哥以前给我?送生辰礼物,可不是这么磨磨唧唧的。”
危怀风许久没听?她唤“哥哥”了,心一热,“昂”了声,厚着脸皮问:“那是怎样的?”
岑雪知道这人是顺着杆爬,要?她叙说彼此的少年事,便?故意道:“以前他慷慨大方?,总是为我?一掷千金,别说是过生辰,就算是平时相见,也动辄送金送玉,那两年他送我?的东西,都快能开一家银楼了。”
危怀风啼笑?皆非:“他什么时候成这样的败家子了?”
岑雪气得又?在他胸口一捶。
两人打闹着,人影在月色里晃动,笑?声像从银盒里滚落的玉珠。岑雪挠危怀风胸膛,被他臂膀一格,钳在手肘底下,岑雪气他竟拿这一招来对付自?己,更要?伸长手臂挠他,纠缠间,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咳嗽。
两人收住,岑雪掉头,看见管家领着一行人从大门口走?来,打头是个略有些眼熟的妇人,后面跟着六个衣着齐整的丫鬟,每人手里捧着用红绸布遮盖的漆盘,看架势,像是来送礼的。
“大姑娘,王府里的周嬷嬷奉命来给您庆生,顺便?请您去府上?小坐一会儿呢。”果然,管家笑?呵呵开口。
岑雪、危怀风脸色皆是一变,今日是上?元佳节,城里有灯会,他们?都说好要?一块去逛了,王府怎么偏在这个时候派人来?
那颇有些眼熟的周嬷嬷上?前一步,余光掠过危怀风,似笑?非笑?地向岑雪施一礼:“姑娘,今日是您的生辰,王爷、王妃特意为您准备了贺礼,并?在府里设下团圆宴,正等着姑娘一块去吃汤圆,猜灯谜呢。”
岑雪默然不语,这厢离得近,认出眼前这周嬷嬷是谁人了,正是那次从夜郎回来以后,王妃派来给她验身的其中一人。
“多谢王爷与王妃的美意,今夜城里有灯会,我?已有约,恕不能赴宴,还请嬷嬷代我?向王爷、王妃赔罪。”岑雪垂下眼睑,致歉道。
周嬷嬷笑?脸不变:“为给姑娘庆生,王妃从天亮起便?开始忙碌了,这会儿的团圆宴,可是特意为姑娘准备的,样样吃食,都是您偏爱的口味,您不去,岂不是要?寒了王爷、王妃的心?”说着,转脸看危怀风,“这位是危将军吧?岑姑娘是我?们?王爷认下的义女,那危将军如?今便?也算是王爷的准女婿了,佳节难得,不如?一块赴宴,在府上?团聚呀?”
世人皆知危怀风与庆王的关系,这一声“团聚”,可谓是杀人诛心。岑雪怒形于色,便?要?发作,危怀风握住她手腕,道:“已有佳约,恕不奉陪。”
说罢,他不再?打算理会周嬷嬷,牵着岑雪往府外走?。周嬷嬷脸孔顿变,道:“姑娘,您可是王爷的义女,上?元佳节,不前往府里拜见义父义母,不合适吧?!”
岑雪脚步一顿,脸皮因?这一声“义父义母”发青,内心满是膈应与厌恶,周嬷嬷厉声道:“为见姑娘一面,王爷、王妃在府里苦候了整整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