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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有什么意?思?”
“文安不是说了,总有用得上的?时候。”危怀风正儿八经,岑雪脸更?热,想起岑元柏先前交代的?不能育有子?嗣一事,又陡然生悲。那?件事,危怀风明明是介怀的?,这会儿竟拿来说笑,也不知?究竟唱的?哪一出。
“‘只凭风力健,不假羽毛丰。红线凌空去,青云有路通。’是什么?”危怀风一脸认真。
“风筝。”岑雪说出谜底,拔下信笺,接着往前走。
船舱外?的?灯盏像是时光的?刻痕,从拨浪波、冰糖葫芦,到?瓦狗、陶人、风筝,再到?发簪、耳珰、手钏……岑雪猜完后,回到?舱口,手里?已?握着满满一大摞信笺,心里?忽有所感,怦然震动。
危怀风挑开舱口纱帘,笑道:“走,兑奖。”
岑雪走进舱里?,甫一抬眼,便?被案几上堆得满满当当的?礼盒震撼,不夸张地说,算上她今晚收获的?所有礼物,也不及眼前这一座“大山”。
危怀风按着她肩膀,让她在案前坐下,按顺序拆开礼物,岑雪已?然猜出这一出戏是何名目,惊喜交集,按捺道:“你?便?是那?个有心的?船家?”
“是啊。”危怀风大喇喇应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蓄着笑意?的?琥珀色眼眸倒映着身旁人惊喜的?模样。
岑雪窃喜,偏不表露,故作淡然:“送这么多做什么?”
“想把以前没?能送的?补上的?,以后每一年上元节,我都陪你?一起过。”危怀风眼神坚定。
岑雪胸膛里?涌动暖流,他们?幼年相识,在一起度过两个生辰,危怀风今日准备的?礼物足有十七份,是要把以前所有的?空白都填补起来。
从今往后,他们?的?人生里?不再有缝隙,每一年,每一岁,都会有彼此相依。
岑雪眼圈倏而潮湿,低头拆礼物,里?面的?物品果然与灯谜逐一对应。她把所有的?礼物整齐地摆放在眼前,接着从身旁拿来一盏玉兔卧莲的?彩灯,灯旁放着一朵洁白的?腊梅花。
“多送了两样。”岑雪狡黠道。
“那?你?还我两样?”危怀风很好说话,指一指脸颊,再指一指嘴唇。
岑雪脸色登时一变:“想得美。”
危怀风眯眼。
岑雪移开视线:“礼物这么多,我拿不回去的?。”
“嗯,你?亲我一下,我帮你?。”
“你?怎么总是……”岑雪欲言又止,羞臊地偏开脸。
“总是什么?”危怀风追问。
“你?自己清楚。”岑雪瓮声。
“是很清楚,”危怀风承认,语气里?全无半点心虚,光明正大,“所以总是憋着,难受。”
“……”
岑雪无言以对,不知?这人为何每次相见,都心心念念着那?些事,想起上回被他抵在海棠树下缠吻的?画面,耳鬓越来越烫,两腮已?然烧红成烛光一样的?颜色。
危怀风不说话,低下头来,可怜巴巴地看她,岑雪招架不住,佯愠道:“你?不要这样看我。”
“那?你?看看我?”
岑雪被这一声央求弄得心软,调整后,转头看向他。灯火里?,危怀风的?脸英俊动人,双眸里?像晃着漫天星辰,每一颗,都照耀进她心底。
“情痴催肠断,唯卿解相思。”危怀风眼神温柔,笑里?又有那?么两分风流痞气,“小雪团,亲亲我呗。”
天知?道,在这短短一刹那?,岑雪的?心像是被无数颗星辰砸中,心动的?声音轰然震耳,犹如天河倾覆。
“你?闭上眼睛。”岑雪声音微颤。
危怀风极乖,说闭便?闭,唇角上扬着,像是只摇着尾巴的?小黑狗。岑雪被自己这个想象逗笑,敛神后,先在他嘴唇上一亲。他唇偏薄,然而软软的?,热热的?,透着酒香,像是一瓣被陈酿煮开的?梅花。
岑雪其实很喜欢这种触感,像是大醉以后,堕入隐秘的?欲/望里?,浅浅一下,便?可令人神魂战栗,浑身酥软,难以言说的?快感席卷胸腔。
危怀风被亲完,唇角上扬得更?高,眼没?睁,依然是等着被亲的?架势。
岑雪无奈,又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危怀风笑意?更?深,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两腮酡红成海棠花一样的?人儿,满心是餍足与爱怜。他按捺着压回去的?冲动,哑声道:“今夜的?月亮很美,你?要不要开窗看看?”
岑雪整个人滚烫,巴不得吹一吹风,推开船窗,果然看见浩渺大江之上,悬着一轮极大的?圆月,玉盘生辉,天地熠亮。
岑雪倏而想起月亮山里?的?那?一轮圆月,回头想问危怀风,嘴唇蓦地被他覆压。
第101章 北伐 (一)
二月初三, 江州城里号角鸣天,庆王麾下大将贺鸣山率领二十万人从城北出发,赶往明?州。
明?州往北乃是长江, 一条天堑, 切开梁王、庆王两大势力, 此次发兵, 庆王将联合九殿下以灵云山为界, 分为东、西两线, 并发渡江, 攻克郢州。
戌时,灵云山西麓一座山坡上,暮色四合,整肃的军队驻扎在茂林深处, 严阵以待。危怀风人在大帐内,看着面前的行?军舆图,往沙盘上插入一杆旗帜。
旁侧炭火燃烧, 铜炉前,一人身披湖水绿织锦氅衣靠墙而坐,手里拿着火钳, 翻转着碳灰里的鸭蛋,出声道?:“为何是那儿?”
“殿下猜猜?”危怀风手里摩挲着另一杆旗帜, 在沙盘上寻找合适的位置。
王玠翻烤着鸭蛋,答:“城楼高,风大,够喝。”
危怀风哑然失笑, 丹阳城在郢州西南方向一百三十里处,离郢州尚远, 但是地势极高,登临城楼,往北方可眺望郢州,往南方可以把?大江尽收于眼底,视野开阔,交通便利,若能一举拿下,则北伐战场尽在眼中?。
当然,也诚如王玠所言——风大,够喝,管饱。
“殿下好眼力。”危怀风夸赞完,看回沙盘,把?手里的另一杆旗帜插在“郢州”的标记点上,接着在丹阳城与郢州中?间布上三条行?军路线,忙完以后,他看向王玠,目光被那颗炭烤的鸭蛋吸引,饶有兴致,“可是吉兆?”
“不知道?,烧来吃的。”
“……”
危怀风无语,在案前坐下,拨转左腕银镯,摸到?底下缠着的红绸,唇角一动。
离开江州那晚,他与岑雪在画舫里亲热,事后,他送她回岑府,在大门口外,她忽然往他手上套来一样东西。他低头看,见她素手纤纤,正把?一条刻有经文的红绸带缠在他银镯上。
“寺里求来的护身?符。”她低声说。
“为何要这样系?”他笑笑,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