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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严峪、裴敬、霍光等?人率兵作战,立下汗马功劳,分别被封从二品镇军大将军、从三品云麾将军、归德将军,继任川西、青州、幽州节度使。顾文安任右仆射,掌尚书省。另有相关部将,以及攻城那日在奉天殿前为王玠舍命声援的数名朝臣,皆一一获封。

至此,在战火里动荡三年的大邺王朝归于平定。

散朝后,顾文安捉住危怀风,撵在王玠身后跟进偏殿,待王玠屁股刚落榻,便开始苦口婆心。原是朝局安稳,为国祚长远着想,要开始劝王玠解决个人问题,册封皇后,充盈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了。

“陛下,先说句交心话,您在宫外那么多年,当真没有生下个一儿半女吗?”顾文安揣着奏折,小心试探。

“若是有,你要替朕寻回来?吗?”王玠阖目,揉着太阳穴。

“那是自然!”顾文安欢喜,“如今陛下登基为帝,您的儿女便是大邺的皇子、公主,正儿八经?的天子血脉,岂能流落民间?那必然是要派人寻回来?的呀!”

王玠揉完头,交手坐在榻上,闭着眼:“那怕是难了,我在宫外十年,遇见的女郎不可计数,若是一人生一个,少数也有几十上百,散落在各地,怕是寻不齐的。”

顾文安震惊,舌头开始打结。

危怀风漫声:“唬你的呢,饭都吃不饱的人,养猫都够呛,能养几个儿女?”

顾文安委屈,细细一想,他跟着王玠快两年,确实从来?没听说他有什么风流债,也从来?没有见他在男女一事上动过心思。唉,看来?仍是个没有开窍的儿郎。顾文安顿时又感责任重大,捧起奏折,恭谨地呈送上去?。

王玠接过。

“里头列下来?的都是各大世家里有名望的贵女,当然,那日在奉天殿前忠心可鉴的朝臣家里,也有些适婚的女郎,微臣都详细写下来?了。陛下先看看,若是有心仪的,趁早传召册封,也是一件喜事不是?”

王玠大概一翻,在折子里看见岑家赫然在列,手一顿,盯着其中的名字:“岑茵?”

“是,岑元柏二弟岑元吉的长女,危少夫人的堂妹,今年十八岁,贤良淑德,宜家宜室。”顾文安含笑?答,心里颇为自豪。

王玠不说什么,接着往后翻,又看见许多眼熟的姓氏,最?后合上奏折,扔回给顾文安:“你看着办吧。”

“那……陛下的人选是?”

“没有。”王玠面无神色。

“这,这……”顾文安结舌。

危怀风从他怀里拿来?名册,翻开浏览,意外道:“杜氏云兰,年十六,这位是杜老的孙女吧?”

“是,正是!”顾文安赶紧来?接嘴,“杜知涯杜老膝下就一个儿子,儿子膝下又仅有这一个女儿,杜小姐自打出生便是由杜老亲自教?诲,诗书礼仪,无一不精,乃是盛京里极有才名的女郎呀!”

“既是杜老的孙女,那自然无可挑剔,说起来?,跟陛下也是同门,论资排辈,得唤陛下一声‘师兄’,这样的缘分,三生也修不来?啊。”

王玠看他俩一唱一和,脑仁更疼,心知这件事是避不开了,勾手:“拿回来?。”

顾文安奉回名册。

王玠撵人:“看完以后,会给你答复的。若无他事,便先回吧。”

顾文安仍有些不放心,却被危怀风拎走了。

金鳞今日有事要向危怀风禀报,候在奉天殿丹墀底下。册封圣旨颁布后,他亦身份一变,从昔日名不见经?传的扈从一跃而成从四品明?威将军,赐府邸,赏千金,风光令人艳羡。可是在危怀风面前,他依旧是昔日模样,言听计从,不苟言笑?。

约莫一炷香,危怀风、顾文安结伴从偏殿走来?,两人似在分说些什么,顾文安愁眉锁眼,语气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茫然。

“你说陛下为何在儿女私情?上半点不开窍?也不是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了……金鳞小将军?”见着金鳞,顾文安赶紧收住话茬。

金鳞颔首,顾文安看他俩一眼,知晓是有私事要说,便也不再缠着危怀风不放,唉声叹气的,径自走了。

“何事?”危怀风往前走。

金鳞开口,说的是铁甲军里的事务,问是否要先分走一拨人回西陵城。危怀风应允,说完军务,交代:“替我捎个消息去?岑家。”

金鳞一听是去?岑家,黑眼睛亮起来?。

“就说,”危怀风往偏殿瞄一眼,压低声音,“陛下有意充盈后宫,岑茵是人选之一,若是她已有良缘,不愿入宫,尽早派人来?告诉我。”

金鳞脸色一变。

“听见没有?”危怀风见他又发呆,皱眉。

金鳞闷声应下,阴着一张脸,拔腿走了。



岑家人赶来?盛京后,第一件事情?是为岑元柏归葬祖陵。

昔日朝廷里风起云涌,各派势力?争斗不休,岑元柏一心认定庆王,携领岑元吉、岑元章等?几个胞弟倾心竭力?,满心满眼都是要振兴家业。他大概太偏执,为那夙愿,可以漠视徐家的仇,旁观危家的难,以为倾尽一切押下筹码,便能换来?最?大的赢面,焉知风云难测,苍天有眼?

人世繁杂,许多事,并非以输赢来?定是非。其心不正,如庆王者,就算胜券在握,也一样覆巢破卵。

如若,一切都能在最?初重来?一次,在危家蒙难以前,在徐家被灭以前,他是否会改变心意?

如若有变,今日想必又是另一番结局。

岑雪站在岑元柏书房里,看着一处处载满回忆的场景,泪下无声。

身后忽有脚步声传来?,她低头擦拭泪水,看见岑旭,抿唇微笑?。岑旭一眼看出她哭过,自也心疼,想了想,岔开话题:“我刚从隔壁过来?,屋里都是老样子,他走前,什么都没带走。不过,以前他放在书桌上的那颗珍珠倒是不见了。”

很多年前,岑元柏从南海回来?,送给岑雪、徐正则一人一颗淡紫色珍珠。岑雪那一颗,被她做成佩饰,整日地戴着。徐正则那一颗,则被他放在书桌上的吊玉架上,头一抬便能看见,大概是为了提醒他不忘家仇。

岑雪默然,再次想起那颗珍珠,恍如隔世,竟也无力?去?深究徐正则拿走那颗珍珠的缘由,苦笑?道:“那处地方朝向不错,风景也好?,家里若是有需要,便请人来?重建吧。”

岑旭点头,那人于岑家而言,毕竟是一根利刺,别说是岑雪,就是老夫人云氏也不愿意再看见任何与他相关的痕迹。

“妹夫这两年不急着回西陵城吧?”岑旭又道。

“嗯。”

“那有空便常回来?看看,你的仙藻园有仙气,更要有人气才行。”

岑雪应下。

兄妹两人说话间,春草从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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