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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展开攻击。

看得出李沫并不喜欢他们蓄意而又唐突的冒犯,总是微皱眉头嫌弃地闪开,但同时他又很享受别人为他打破头那支配全场的快感。

只有我,我吨吨吨的样子就像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谢天谢地他们不带我玩。

趁还没人仰马翻,程策上来给我添酒时我按住了杯口。

他哧笑,“怎么,不行了?”

“你们玩得很带劲嘛。”我拿开酒杯,装作一脸兴头,“我也玩一个,怎么样?”

他半伏到桌上,抱着酒瓶,边用手指着我,边跟其他人说话。“看看,给点颜色他还得意上了。”

“怎么,不敢啊?”我从他臂弯里拔出酒瓶,重重往桌上一放。“不敢那就算了。”

立刻嘘声一片。有笑我不自量力的,也有撺掇的。

程策眼睛斜着我,嘴角冒出玩味又自大的笑。“玩。玩什么呀,穗穗?”

听见最后两个字,我打了个激灵。没大没小的真恶心。

想是这么想,我脸上不显。“没你们的新奇。谁先喝不下了,就满足对方一个要求。”

保守又老套的玩法,没被放在心上。更何况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他们人数占优,一打车轮战寡难敌众。

游戏开始。

对方先派了两个地位低的试水。对先上来的人,我有分寸地放了水,只让他们唱个歌,翻个跟斗——翻跟斗的那个当场吐成了喷泉。

程策是第四个,他后面还剩下程简、李沫和角落里那个遗世独立看热闹的。

而他之前的三个,睡着的睡着,吐的吐,有一个还在地毯上旱地蛙泳。

他酒量在这群人里还算不错,垂死挣扎了三轮才趴下。脸红扑扑的,眼皮几乎要合上。

“说吧,什么要求?”口齿都不清了。

其实我也喝出了点大舌头,所以尽量少说话。为了缓口气,我跳上桌坐了会。等热气稍微散了些,我俯身捏起他快要沉下去的下巴,下达命令。

“叫爷爷。”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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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策懵懂地抬头仰视着我,嘴张开来。

“程策!”程简突然叫了他的名字。可为时已晚,程策还是念出了那两个字。不但念了,由于神智不清,他还甜甜地追加了一个“grandfather”。

他本人不尴尬,我也不尴尬,尴尬的就只有程简了。

程简除了尴尬,眼中还透出三分混沌的疑惑,他可能都搞不清自己的辈份了。

此时兑现完承诺的程策如同被陨石拍倒的恐龙,头啪一声砸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我仍坐在桌上,新开了瓶酒,噔地把酒瓶放到程简面前,向他抬了抬下巴。“该你了。别耍赖皮。”

他阴恻恻注视我。这小子酒量一般,但很会逞强,我对上他的眼睛,认真地告诉他:“你要是喝过去没执行我的要求,这笔账我会记着。”

“金穗。”眼见局面渐渐不可捉摸而陷入沉默的李沫开了口,“别得理不饶人。”

看在李元的三分薄面上,我从头到尾对李沫手下留情,只喝他“敬”上来的,从未主动找他喝。我向着他,他倒好,还跟他那群狐朋狗友一个鼻孔里出气。

人做到这份上,太没意思了。

我手先指着程简,指尖一划,又点在李沫身上。“那你来。”

李沫一怔,旋即来抓我那根手指。我避开了。

“威风摆够了没有?”他扫了眼满屋狼狈,声音都高起来。“你还想怎么样才满意?”

我笑出了声。“这话我问你才对。你们合伙搞我一个,已经很不上台面了。搞不过还叫惨耍无赖,还要不要脸了?你们呢,你们够了没有?”

遭到抢白,他被酒精催红的脸孔转成了白色,显得楚楚可怜。程简立刻当起了护花使者,冷声打断我。“少说风凉话,我跟你喝。”说着朝李沫使了个“让我收拾他”的充满担当的眼神。

什么跳梁小丑,我正眼都没给他,把喝空的酒瓶一个个摆好,当着李沫的面清点了一遍数量,而后弯下腰问他:“这么多,你想冷链把我送出去吗?会出人命的,想过吗?”

他是真没想过,这下嘴唇都发白了,擎着杯托的手指不自觉捏紧。

他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敬我。“你是我带来的,今天这个局面都是因我而起,我给你赔罪。”

杯口碰在唇上,他脖子一扬,坚决的样子像极了大义赴死替皇帝挡锅的贵妃。

我抢下了他的酒杯,一饮而尽。“回家去吧。”我拿出长辈的口吻。“别让你爸发现了。”

他想要个机会,我偏不给。

被打断了施法,李沫这次没再争执什么,愤懑不服地走了。

门合上,我重新倒了两杯酒,一杯推给程简。“你不是很有种吗,那咱们就来个有始有终。”

程简虽也醉得不轻,但依旧保持着风度,接过酒杯时还说了声“有劳”。

打火机喀地一响,角落里的男人点了支烟,这声响把我和程简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发现我们都在看他,他淡淡抱歉了句,道:“你们继续,一会我来叫车。”

程简是个绝对的犟脾气,直到倒下都没服软。

随着他头磕进臂弯里,我也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看来到此为止了。”角落里的男人突然出声,他掏出手机。“你在李家住?我先叫车送你。”

我七荤八素地把头扭向他。“什么名字?”

“舒怀意。你爱人是我舅舅。”

我点头,说好——等等,“谁是谁的谁?”

“李元是我舅舅,是我妈的亲弟弟。”他回答的声音像谷歌。

“哦……哦,我叫金——”

“金穗,“他抢答,“是个好名字。”这下声音又正常了。

我说谢谢夸奖,我也这么认为。“我先去趟洗手间。”

他没点手机,一动不动从位子上打量我。

我在他的注视下装作无事发生地跳到地上,然后牛逼哄哄地走出了一条S线。

从包厢到洗手间,漫漫长路堪比两万五千里长征。

好歹到了。我连滚带爬冲进隔间,开始剧烈呕吐。

光白酒我还能再挺一轮,可后来又加入了红酒,混酒太伤了。

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吐到吐无可吐,呕出稀稀拉拉的酸水。

隔间的门被叩响,从外面传来舒怀意的声音。

“还好吗?”

好个球,我快歇菜了。

我呛得厉害,他又拍门。“开门。”

“隔壁有空位。”我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他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万一你倒了,我还能进来把你扛走。”

我摸上把手,替他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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