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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出租车不少,可因为雨天满载,也只是开过而已,其中一辆还溅了我一身水。
我扪了把脸上的水,想着,还是再往前走一段吧,别无选择了。这时一个电话打来。是霍双。
接起的瞬间我心头闪过一丝侥幸,他会不会来接我?然而他在那头兴高采烈地说的却是“我中了个多功能炖锅!”
这是什么必须分享,必须在这个大雨滂沱的日子里分享的好事吗!
我此时的表情:(? ?︿ ??)。
而他在那头的表情我猜是:o(^▽^)o。
我没好气地问他:“你知道海豹是怎么叫的吗?”
他愣了愣,“……十连双黄?”
我叹了口气。
“程总那里谈得怎么样了?”很好,霍双同志今天二杀。
我说还行吧。这个结果客观看不算坏,至少程奔愿意考虑。
“干什么呢?”
“和你打电话。”在雨里。
“雨太大了,赶快回家,洗个澡晚上来我家吃饭?我拿那个锅炖一锅山药排骨汤,再放点玉米,怎么样?”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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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突破千难万阻,我上了地铁。地铁里的人见到我湿成一只落汤鸡,即便车厢里拥挤异常,他们也均默不作声地避出一个角落给我,有几人还拿“他失恋了吧”的同情眼神瞧我。
回家洗过澡,又喝过热水,我开车去了霍双家。
那个向警察揭发我入室罪行的小姑娘也在。霍双替我留了门,我进门,到餐桌边,小姑娘正伏在圆桌一角上做功课。
霍双人在厨房里忙活,听见响动,便拉开移门伸出头。“还要一会。冰箱里有冷饮,你先随便喝点。”他用下巴指了指小姑娘“燕燕,她爸妈今晚加班,她跟我们一起吃。”他犹豫了下,又送了个眼神过来“能不能辅导她做功课?”
辅导别人功课?我配吗?
“她才小学两年级。”他忙打了个补丁,“而且这小孩很好相处的。”
他说完就把头缩进去了,移门合上。
燕燕扶住桌子,踮起脚站起来,冲我打招呼:“穗穗哥哥好!”不等我接话,又道“对不起穗穗哥哥,我不知道你原来是好人!”
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呢?我哭笑不得:“做作业呐?”
她点头,“嗯,又又哥哥说你是他老大,可聪明了,可以帮我看看作业怎么写吗?”
众所周知,不打商量的戴高帽是一种变相的推脱。我不禁扫视了一眼厨房里的中华小当家。只见炝锅的冲天火光中,他一边陶醉地挥舞着锅铲在锅里铲来铲去,一边不忘拿捏着舌尖上的中国的配音腔给自己找补“高端的食材往往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我顶着足以使我够到一米八的高帽子,讪讪来到桌边坐下,问道:“做什么功课呢?”
她将一本册子推过来。“语文。”又拿铅笔笔头戳了戳上面,“做到这里。”
一看,是道连线题。示范连了两道,果园对应苹果,养鸡场对应鸡蛋。第三个是田。
这不是很简单吗?
“不会做啊?”我问她。
被选项里混了几个错误选项,她垂着头,铅笔虚点在纸上,划向其中一个错误选项。
我轻轻按住她的笔,和她分析:“你看,果园里是不是长水果?苹果是不是水果?所以它选了苹果。养鸡场是不是养鸡?鸡蛋是不是鸡下的?”
她点头。
“那田里有什么呢?”
她笔尖还放在老位置。“……花。”
看来是场持久战。我长吸一口气,摆正坐姿。“你看,果园里种什么?”
她:“树。”
我:“什么树?”
她:“……果树。”
我:“好聪明啊!对了,果树。果树结什么?”
她:“水果。”
我:“水果里有什么?”
她:“火龙果,榴莲,芒果。”
我从笔袋里抽出一支笔,点到“苹果”上:“还有什么?”
她看看我。
我把笔重重点下去。“还有什么?”
“……苹果。”
“这就对了嘛。”我长舒一口气,“那养鸡场养什么?”
“鸡。”
“除了鸡还有什么?”
“……工人?”她脸像催熟的苹果,一点点发红。
“不是。”我开始慌了,“苹果是不是可以吃?”
她默然地瞧着我。
“那工人能吃吗?”
“……不能。”
“那养鸡场还有什么可以吃的?”
“……米。”
我都愣了,这小朋友的思维真不简单呐。“养鸡场产米吗?”
她还真思考了一会,随后摇头。
我点着“鸡蛋”,“还产什么?”
“鸡蛋。”
“对了,对了。”我捂着心里第二次舒气。“那田里产什么?”
她深思熟虑过后答:“土。”
我一看,混淆选项里还真有泥土。“田里产土你平常吃什么?”
“……汉堡包。”她一脸诚恳地回答。
我有点搞不懂了。一个能对罪犯产生警惕之心的孩子,智商照理说毋庸置疑,怎么这点问题就是想不通呢?城里长大的孩子也不该这么没常识吧?“汉堡包的面包是用什么做的?”
“……烤箱。”
我,土拨鼠,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刻我真的好想哭,我把脸埋进臂弯里,努力了半天又挤不出一滴泪,只得重新抬起头。没事,一点小小的挫折而已,凡事要往前看。“这个可能太难了,咱们还是先写看图作文吧。”
看图作文的图上画着一家三口,图意应该是爸爸病了,妈妈在病房照顾爸爸,孩子放学后给爸爸来送花。
她一手执笔,一手遮着下面的横线栏。由于刚才的题目进展不顺,她不由地犯支吾。“已经写好了。”
“那我看看。”我去拉她的手指。她迟疑了两秒才终于松手,令我得以窥见她的大作。
横栏上她写道:爸爸去世了,妈妈为他盖上白布,放学回家的我为他买了花花……
霍双端着他那锅汤走出来的时候,我正在餐桌上抱头痛哭,燕燕拍打着我的背,不明所以地安慰着我。
霍双没有立刻把汤碗端上桌,而是原地站住。“怎么了?”
我抽抽嗒嗒地答:“太孝了。”
晚上过了九点,燕燕妈才上门把人接走。霍双提前帮孩子一起收拾书包,手扒在拉链口,看着燕燕一件一件把文具、书本塞进去。
书本都装好了,接下来还要放笔袋,燕燕攥起笔袋往书包里放,拿到拉链口,忽然停下不动了。霍双不解地催她:“快呀,妈妈一会要到了。”
燕燕两边嘴角往下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