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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底打滑。他舍身将瓜又丢给了我。
我们就这样滑着太空步,你来我往传起了瓜。远远望去,我们上半身像在打加时赛的篮球运动员,下半身像信念感爆棚的花样滑冰运动员,全身看又像在跳街舞,不同角度各自精彩。
这个牵动人心的过程持续了约有五分钟之久,最终随着李沫对着我小腹的一记绝世传球,我以乌龟孵蛋的姿势摔趴在地,瓜发出咔嚓一声惨叫,当场香盈玉陨,鲜红瓜汁从我肚皮下流淌一地。
就在这时,两名护士抬着个待产的孕妇经过。那姑娘疼得小脸煞白,可能都出现了幻觉,她颤颤巍巍指着我,吃力地对身旁人说:“快、快先救他,他裂开了。”
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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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术的地方离住院部不远,李元仍安置在自己的病房里等通知。
来到李元榻前的我如同刚宰杀过一头牛,全身红汁淋漓,还散发着浓郁瓜香。
李澈吓了一大跳:“你们干嘛去了?”
我揪着衣服:“给病人的礼物,我……都带在身上了。”窘迫地嘿嘿笑了两声。
李元精神稳定,就是空腹了8小时,人有些无力。饿肯定是饿了,皱起鼻子当空嗅了几嗅后,一把抓过我的手,在我袖口上蹭鼻头。
我扭开手。“你干嘛呢?”
他一脸愉悦:“你好香啊。”说着又来掀我袖子。
我啧了声,闪开了身,正要说他,身后李沫先出了声:“喂,人家名草有主了,少癞蛤蟆吃天鹅肉,动歪主意。”
李元可能是因为空腹,注意力有些分散,听见声音才知道李沫也在,并且和我同一时间察觉到我臂弯上忽然多出了李沫一只鬼鬼祟祟没安好心的手。
李元冷笑了声,对李沫说:“你来做什么,送终再等五十年吧。”
“李元。”李澈劝止道,“人家来看你,你摆什么谱。”
李元理直气壮地说:“我是病人,我最大。”
李沫挨了李元的呛,起先双目一横,眉尾起飞,随时随地就要顶撞回去,一听李澈这话,大受启发立马换了种神情。他刚淋过雨,脸上挂着水珠,湿濛濛的,他再将眉头倒立,唇峰往上一撅,不出一秒钟功夫便从金刚怒目变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我就是来看看你,没有别的目的,不信你问穗穗,我昨天晚上特意跟他提出要来探望你,路上还给你买了水果。你别老这么针对我行吗?”
几句话让他说得婉转动听,配合微微摇动头部的动作,简直像在唱戏一样。
我和李澈不约而同两眼发黑地把头转开了。
李元表情像被灌了三吨洗胃液:“穗穗是你叫的吗?”
“不是一直都这么叫吗,你蹲牢蹲糊涂了?”李沫无辜地说,眼神向我寻求认证。“你说是不是?”
在新店里第一面重逢,李沫便这么称呼我,我人生地不熟的,有点懵逼,没应,换来他无比委屈的絮叨:“我叫你穗穗,你叫我小沫呀?你都忘了吗?”他报上身份,接着又以缅怀的口吻说下去“我们从前那么好,你一点不记得了吗?我跟你不好,你还让我替你管店?你放心把生意托给我,不就是因为我们一条心吗?”
这话十分在理。我亲手打拼的事业,托付的人必定是我最信任、最情投意合的。我说那好吧,我们从前怎么相处,你无须改变,我适应适应就好了。
自此之后,每逢上班,李沫就像泰国恐怖片里的鬼一样粘在我身上如影随形。
李元顺着李沫的目光望向了我。
我茫然:“啊,嗯。”
李元白着张脸,接连发出两声堪称苍凉的哼笑,盯住李沫看了一会,说:“神瑛侍者瓶子里的仙水有的剩,在你住的茶叶罐里也浇了点是吧?几日不见,功力越发精进了。”
李沫高我半个头,但这不妨碍他此时像朵受到攻击的小白花,他孤苦而又柔弱地退到我身后。“你说什么呢?”
李元干呕了声:“怎么空腹这么久还想吐东西呢?”
“不要紧吧?”李沫关切道,“待会要进手术室了,要不叫大夫来送点洗胃的药?”
“行了。”我看不下去了,转向李沫。“戏台子一搭,你是真打算唱上三天三夜呀?还没完了。豆瓣评分没上8.0你不下去了是吧?”
李沫表现得正带劲,被这么一说,登时如临棒喝愣在原地,两个眼睛一翻一翻。
我叹气:“在别人面前装装也就算了,可别把自己都骗了。”
“是他先恶意揣测我,对我口出恶言的!”李沫不服气地咕哝。
“他是病人,马上送上手术台开刀了,你不能让让他吗?”探病的作用不就是让病人好受点,难道是把人送走吗?
“轮不着他来让我。”李元打岔道。
“那刚才谁说的我是病人我最大?”我嘀咕他
“跟个小孩似的,都多大年纪了,羞不羞。”
“我在你眼里这么老吗?”我那后半句本意是为了调节气氛,而李元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不满地大呼小叫起来。“你们农村的就爱算虚岁,我生日又正好过年,在你这吃亏都吃了最大的!虚岁我不认,就给我四舍五入!为了自己显年轻,拼命把我往40上算,无所不用其极!”
哎哟喂,听听这如钟的嗓门,这哪里像病人,我们站着的比较像病人。“我什么时候说你老了?”我自己的年龄也报虚岁啊?“再说那四舍五入有什么不对……”
怎么认儿子挺积极的,一谈到辈分又耍起无赖了。程奔也是,我叫他老头子是一种亲昵,陆美怡就是这么称呼她丈夫的,结果程奔多听几句就不乐意,那不爽却又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有如被奏请尽早立太子的当朝皇帝。
“四舍五入你还一米七呢。”李元小声抗议,抗议完紧忙把半个头缩进被子里。
小是小声,叽叽咕咕的,我还是听到了,我破防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护士进来了,先不知所以地愣了愣,而后插进来提醒道:“病人需要保持稳定的精神状态。”
“打完麻醉就稳定了。”我和李沫异口同声。
再看那头,李元无须打麻醉已经稳定下来,裹在医用白被中,像一只破茧而出到一半放弃了努力的躺平蛾子,是被气的。
不过,李元在我们浩浩荡荡的护送下被推进手术室时,所有的争吵与矛盾都烟消云散。
李元打过麻醉,神智不清,已是半睡状态,说起话来也是痴讷不清。走廊上窗开着,风一阵阵吹进来,李沫不自觉地拿手替李元挡脸。
李元没看清楚,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颊上,满足地叹了口气说:“穗穗对我最好了。”随即后知后觉地咦了声,怪道“手怎么这么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