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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看着满脸痛苦的楚亭山,勾着唇缓缓放下了筷子。
嘴里被咀嚼后散出麦芽糖滋味的米饭让楚亭山皱在一起的五官渐渐舒展开来,对面男人脸上贩剑的笑容也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真的很讨人厌!
玩味一过,傅秉明便将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明晚你准备一下,陪我去一个酒会。”
“没空。”楚亭山也放下了筷子,“这可不是我职责范围的事喔~”
“按每小时一千计费。”
“每小时两千。”
“关星河。”
“怎么?傅总这点钱都出不起呀。”他双手环胸,略带挑衅意味的睨着对面的男人。
傅秉明正欲开口,饭桌上的手机却不适宜的响起,他抬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冷。
他不再理会边上的男人,匆匆系好领口那两颗送掉的扣子,摆着张冷脸在玄关处换鞋:“明晚七点,别给我迟到。”
楚亭山撇着嘴,耸着肩阴阳怪气的接话:“好的呢,傅总慢走不送~”
傅秉明原本已经拧开了门把手,听着身后欠揍的男声:“不用送,我又不是不回来。”
?
敢情他还要回来过夜?
“我锁门了!你别回来了。”
“这个门有我的指纹。”男人说完便合上了门。
公寓又陷入一片寂静。
一想到要和傅秉明同床共枕,他就想起自己重生的那个晚上。
毛骨悚然,简直是毛骨悚然。
第3章
夜里。
楚亭山在厨房的洗手池前刷着盘子,一抬眼便看见了玻璃窗外的车水马龙。
临近新年,岚京的温度持续零下。
去年这个时候他在公司处理着上亿的项目,但是今天。
他居然在绑着围裙刷碗,刷傅秉明用过的碗!
荒谬,实在是荒谬。
他将手里的洗碗巾一甩,不干了。
本来就生气,又加上怕傅秉明半夜爬自己的床,他几乎到凌晨三点才入了睡。
好在那个瘟神没回来。
早上九点,他是被医院来的电话吵醒的,说关星河的姥爷关山海吵着要出院。
他每隔几天都会去医院看看这个老头,毕竟占用了人家的身体他总得替他干点事。
还有就是,关山海这个老头还是挺有趣的,也是真心的对他好。
准确的来说,是真心的对关星河好。
于是赖床本领超群的楚亭山在十五分钟后火速到了医院。
关山海前不久刚做了手术,因为年纪大了,术后的身体恢复其实不理想,这几天病情才刚刚稳定一些。
“我说了,我要出院,我已经好了。”
楚亭山还没跨进病房,便听见房里传来老头的声音。
他提着包子豆浆走近三人间的普通病房,护工琴婶便急忙开口:“小关来了,快劝劝你姥爷。”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穿着病号服佝偻着身躯站在病房的窗前。
“我的好姥爷,你这是在甩什么小脾气呢。”楚亭山已经很久没用过这样温和还有点撒娇的语气说话了,还没说完就鸡皮疙瘩掉一地,“我给您带了你最喜欢喝的咸豆浆,快坐好吃。”
“我已经好了,可以出院了,你们非把我按在这......”老人紧皱眉头,他的眉似乎也被头发传染,蒙上了一层雪色,“我这一病不要紧,哪有钱在医院待这么久,回去养着不挺好......”
“都说了您不用担心钱,我有钱。”楚亭山将手里的早餐放在了床柜前,伸手去扶老人。
“你连工作还没找到呢,哪来的钱。”
说到底,老人家还是心疼钱。
楚亭山在变成关星河的这短短一个月里,忽然发现,治病要钱,吃饭要钱,就连内心的焦虑与缺口也常常得用钱去抚平。
可他却又恰好是没钱的关星河。
他挽住关山海的胳膊,就像小时候挽着自己爷爷一样:“我现在有工作了,一天赚的还不少呢。”
“真的啊?什么工作?”老人扭头看着他。
“嗯......演员,对,演员,工资一天好几百呢。”他觉得自己现在这工作和演员的性质也没差。
概括的相当准确。
“真的啊......那会不会很累......”
“不会不会.......”
累倒是一般,就是容易把肺气炸。
安抚好关山海,直到临近晚上的饭点,楚亭山才离开医院。
今天的雪依然不小,傍晚时分的温度更是冻得人四肢僵硬,他将身上的棉袄裹得紧紧的,冒着风雪往地铁站去。
忽然想起来晚上还有外快得赚,一看手机已经五点了。
他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傅秉明的电话。
关星河这小孩尊称他为老板。
他可不接受这个备注。
于是在拨通他的电话之前,将他的名字改成了瘟神。
很符合他那张臭脸形象。
他拨通电话大约等了快半分钟才被接起。
电话里的男声缓缓传来:“什么事?”
“你不是要让我加班,我现在在人民医院附近。”楚亭山现在站在雪里,说话都直打哆嗦。
“明月酒楼,你自己打车过来...嘟...嘟......”
“......”他咬着牙根,手机都要被自己捏碎。
明月酒楼离人民医院有着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
打到一辆破破的计程车,楚亭山坐进后排,一股难闻的味道。
他将脑袋埋进宽大的羽绒衣里,准备睡一觉。
他赶到酒楼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
各个穿的人模狗样的,举着高脚杯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这个穿着奇怪的外来者。
其中便包括了傅秉明。
男人一身定制西装,手中一杯长相思,那双眼角微微向下的杏眼里意味不清。
楚亭山大步流星的走到他身边,压根就不怵,或者说压根就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路费六十,你得报销。”他现在眼里只有钱。
傅秉明用打量的眼神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你就穿这个来?”
“怎么?我又没光着来。”他耸肩,从路过的服务生的托盘里拿了杯红葡萄酒。
他先是晃了晃酒杯看成色,而后将杯口凑近鼻尖,闻了闻,在微微仰头抿了一口。
这一番娴熟的品酒流程和他这一身廉价的穿搭形成了强烈的比对。
傅秉明微微蹙眉,看这儿眼前这个抿酒的男人,竟然感到熟悉而又陌生,竟然叫他觉得很是恍惚。
陌生是因为他认识的关星河是个连酒杯都不知该怎么拿的大学生,熟悉是因为那个爱骂他讨厌鬼的家伙就喜欢这么喝酒。
说来也奇怪,他出差回来后,关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