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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
他看着那锅黏糊糊满是奶酪味的锅,又想起了关星河。
那小子应该会喜欢吃这种甜的发齁的玩意。
“你说我临时有点事,让他们慢慢享用。”他用中文低声在翻译耳边道。
翻译点点头,开始从嘴巴里吐出傅秉明听不懂的语言。
同时,他也对着蓝色眼睛的艾尔比划比划了手表,以示自己赶时间。
艾尔听完了翻译,点着头对他比了比ok的手势。
傅秉明起身将西装上的扣子重新系上,随即离开了飘满奶酪味的餐厅。
冬天的瑞士,温度低的比岚京更加夸张。
换上了羽绒衣的傅秉明在浪漫的瑞士街头漫步。
明天就要回国,他打算去买些甜品带走。
原本打算把这个任务差遣给助理,但最终还是自己踏进了甜品店。
店里满是面包、蛋糕的香气。
橱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甜品,都抹着厚厚的奶油又或是刷着浓浓的巧克力酱,光是看着就让傅秉明觉得甜掉了牙。
也不知道关星河喜欢吃哪种,他就看着买了好多。
付完款,傅秉明拎着一袋子的甜食往酒店走。
买的太多,提手把他的手指都勒出了一条杠来。
出差的这几天,关星河也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微信上只问过一回自己什么时候回国,就在也没动静了。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的确,每次看消息弹窗的时候,他都会希望是关星河发来的讯息。
只可惜每次都不是。
譬如现在,手机来电。
是顾澄。
他接起:“怎么,出问题了么?”
“没有,跟进的很顺利,但是……您不是说他这人很难搞吗?我怕他是故意让我放松警惕的。”顾澄最近每天都在微信里给楚尽闲发消息刷存在感。
楚尽闲也不觉得他烦,还很耐心的条条回复了。
傅秉明刚到酒店房间。
室内的暖气开的大,热烘烘的温度扫去了他一身的严寒。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楚尽闲的确不像是一个多么好接近的人。
他的心机城府,就连傅秉明也没有把握能够吃透。
“你不用着急,慢慢跟进,平时照常去楚洲上班就好了。”他往房间的玻璃窗前一站,俯瞰着瑞士有名的班霍夫大街,“你先得让他相信,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在楚洲上班的小职员。”
他原先也是着急想要得出一个结果的,但说来也是,这种事,越急越容易露出马脚。
“好,您放心,收了您的钱,我就得把事情办好。”
“嗯。”
挂断了电话,傅秉明的那双杏眼依然落在玻璃窗外,神色之间略带黯然。
他没有一分一秒忘记过楚亭山的。
也从来不信他的死是意外。
很多人,甚至是警方,都把怀疑对象定在了傅秉明的身上。
可傅秉明知道不是自己。
而他眼中最明确的怀疑对象,就是楚尽闲。
第29章
楚尽闲和楚亭山演了这么多年兄弟情深的戏码,要说他不是蛰伏多年,伺机而动,傅秉明才不信。
班霍夫大街在夜色之中更显繁华。
他的手中紧握着电话,那双杏眼的眼底里翻涌的满是阴鸷之色。
翌日,开完会后的傅秉明定了最近的航班飞回国。
路程太远,他总担心着甜品会不会变质。
而远在四千九百五十六公里外的楚亭山,正在手术室外等着关山海。
“手术中”这三个字已经亮了将近四个小时,还没有结束。
在手术室外的楚亭山只觉如坐针毡,剥着自己拇指上的手皮,此时身边,是像死亡一样的寂静。
室外的冷风从窗缝之间钻进来,侵袭着他。
好冷,是一种从脚心穿进心尖的冷。
医院的走廊空空荡荡,仿佛除了楚亭山,就再也没有其他人。
岁月夜色的加深,温度也愈来愈低,他将自己蜷缩在休息椅上,眼睛仍旧望着手术室禁闭着的门。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关山海连着病床被一起推出来。
他急忙起身跟着床沿跑。
病床上的老人面色惨白,闭着眼昏睡着。
没来得及多看几眼,他便被医生叫住:“患者的手术是成功了,但是生命体征很不稳定,这两天得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家属得做好心理准备。”
楚亭山的脑子糊作一团,过滤了好几遍才勉强听懂了这句话。
“那......什么时候能度过危险期。”喉咙像是被石头给堵住。
“两天之内如果能醒过来,或许病情就稳住了。”医生回答。
“谢谢医生,麻烦您了。”他点点头,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的面对。
关山海进了重症监护室,每天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进去探望,其余的时间,他都只能隔着那层玻璃窗远远的看着病房里的老人。
他总是期待着下一秒可以等到关山海醒来的好消息,但是,他等到了术后的第二天下午也还是没有等到。
并且,在这期间,关山海的血压和心率一直都不稳定,需要机器来维护基本的生命体征,医院也给他下了病危通知书。
他在医院里像一具游魂一般浑浑噩噩,每天都只盼着那半小时的探视时间。
所以,他也已经许久没有回过市中心的公寓。
刚下飞机的傅秉明并不知道关星河不在公寓,拎着一大袋从异国漂泊而来的甜食往公寓里赶。
原想着不告诉关星河,给他一个惊喜。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快小半个月,他竟然觉得有些着急。
也是第一次觉得小何开车慢。
虽然自己的大脑及其不能接受自己想见关星河这个事实,但他也的确是不得不承认。
他是有点想关星河。
只是,当自己紧赶慢赶的到了公寓,打开了公寓的大门,看着眼前的漆黑和空荡,才发觉关星河压根不在家。
那张难得挂着好心情的脸骤然沉下来,他等不及走到沙发,直接站在玄关处便打通了关星河的电话。
彼时楚亭山在医院的休息椅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提醒。
有些木讷的接起:“喂。”
“这么晚了,你在哪?”
能听得出来,傅秉明的情绪并不好。
他并不想告诉傅秉明自己在医院,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自尊心在作祟,不希望自己被别人可怜。
还是被傅秉明可怜。
“你不是去瑞士了,我就回自己家陪陪我姥爷。”他的语气里尽显疲态,紧握着电话。
电话里的傅秉明沉默了一会,最终只丢下几个字:“早点回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