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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温和,言语上又显得略显生疏:“嗯......回来了。”

饭桌上人太多,不好说话也是能理解的。

傅秉明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主位之上的傅行德面色僵硬,将手中的汤匙放下,十指交叉对着满桌的人开口:“既然人齐了,我来宣布一件事。”

“什么事啊,爸爸。”这种时候,傅秉风最喜欢找存在感了。

众人也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注视着主位上气色谈不上多好的男人。

“去年我生病,集团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秉明在负责,这一年傅氏的成果和秉明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所以,今天,我打算在家里做个宣布----我将正式任命秉明作为集团的最高决策人,让他正式的接手傅氏,以后,你们兄弟姐妹之间应该多多帮衬。”傅行德的语气和表情都很是庄严,“这个决定我也会在下周的董事会上宣布。”

此话一出,场上这么多人,明面上波澜不惊,背地里早已是暗流涌动。

傅氏是典型的家族企业,不单单是这一大家子,还有傅秉明的叔叔伯伯,堂姐堂弟......都在集团里。甚至还有各房的娘家势力,总之,乱得很。

而傅行德之所以今天兴师动众的叫来众人宣布这件事,也是怕各房以及各兄弟姐妹之间内斗,反倒让其他人坐收渔翁了。

“爸,三哥的辛苦您是看见了,那大哥和二哥在海外这么辛苦......”开口的依旧是傅秉风。

一直垂着眸的傅秉明这才缓缓抬头,眼神不明不暗的瞟向傅秉风。

他这个二弟向来很蠢,难得有一天也学会拐着弯说话了。

只不过,拿傅秉谦和傅秉越当挡箭牌,总归还是蠢货一个。

“爸,我们在海外做的一切,那都是应该做的。”傅秉谦低着眉,姿态放得很低。

傅行德轻咳几声,有些无力的望向一旁的白桦。

女人知道他在和自己求助,但并不搭理,拿起手里的汤匙,漫不经心的舀了一勺排骨汤。

老人只以为自己求助无门,只好默默收回眼神,正欲再开口时,喝完勺中排骨汤的白桦却难得的张了口:“傅氏有一半的基业是靠着我白家打下来的,我白桦到今天为止依然是他傅行德的正妻,那么傅氏最高决策人的身份给予我们共同的儿子傅秉明,没有问题吧?”

女人的气场并不比傅行德弱,甚至更强。

的确,傅氏是靠着白家起来的,即使如今傅家的关系再怎么盘根错节,子嗣再怎么多,也无法撼动傅秉明作为继承人的地位。

傅秉明一直猜不到白桦这次突然回来是为什么,但是就在刚刚,他知道了。

傅行德见他这些孩子各个耷拉着脸,便又出声安抚:“当然,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傅氏的未来是在你们手上的。”

夫妻二人一唱一和,场上的人已然无法说什么,说多了也只会招恨,于是都不再多言,低着头默默吃饭。

晚餐结束后,大家也渐渐散了场,各自逍遥去了。

虽都姓傅,也都是同一字辈的人,说来应该是亲密无间,实则相互算计,谁也看不顺眼谁。

傅秉明并没有离开老宅,晚餐一结束他便跟着白桦一起坐在老宅的园子里赏景。

二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一天都没有收到傅秉明讯息的楚亭山有点慌神,想着这家伙不会真生气了吧。

居然这么久都不联系自己。

换做以前,就算不给自己点外卖,起码也会发好几条信息。

今天居然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想着是自己做错事,他特意腾出时间,不顾网上都炸开锅的舆论,开着车在颂园附近绕了好几圈,确定没有见到狗仔后小心翼翼的从后门进了园子。

结果就是,整座园子别说人了,鬼都没有一个。

他将脑袋上的鸭舌帽取下来扇风,在廊下来回踱步。

走到第四圈半,他终于耐不住性子拨通了“瘟神”的号码。

第45章

只是彼时的傅秉明并没有在意口袋里静音的手机有什么消息,他现在只想和白桦多待一会,哪怕二人什么都不说,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六月初的晚风夹着一点暖意,轻轻扬起女人那头乌黑的卷发。

“您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傅秉明搅着面前的热牛奶。

原本是想喝杯咖啡提神的,莲婶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大晚上冲咖啡,便给他端上来一杯热好的牛奶。

白桦并未将停留在远处假山上的眼神收回,淡淡地回:“下周一参加完董事会我就回去了,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你任命这件事。”

“这么着急。”他将马克杯举起,饮下大半杯温热的牛奶。

顺滑甜腻的牛奶滑进喉腔,顺延而下,却无法冲淡心头泛起的苦涩。

“我在国外新办了一家杂志社,最近比较忙,所以得抓紧回去。”女人将眼神收回,缓缓落在傅秉明身上。

她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自己这个儿子。

具体是多少年,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时侯,他的儿子好像才刚刚上大学。

“秉明。”她开口,语气温和的唤着他的名字,“妈妈希望你能做好傅氏掌舵人。”

说实话,在白桦那样温柔唤自己名字的时候,傅秉明还以为她会说一些母亲对孩子说的话,可惜,并不是。

他望着眼前打扮端庄,妆容得体的女人,岁月对待她已然是格外优待,却还是不免留下一些或轻或重的皱纹。

不知不觉,他已经三十岁了,而白桦也已经快六十岁。

他原以为随着年纪的增长,自己对于亲情的渴望就能够减淡一些,再沉稳一些。

事到如今他才明白,渴望是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淡化的,相反,年月越深,这样的情感只会愈发的强烈。

只有一种办法可以叫这样的情感减淡再减淡,那就是失望。

见他不回应自己的话,女人便指了指桌上摆着的条形糕点,想要暂缓有些尴尬的氛围:“要不要尝尝阿莲今天特意做的红枣酥,味道很正。”

“红枣酥,那是您爱吃的。”他垂眸看着表面流着糖油的酥块,神色渐冷,“我不爱吃甜食,您可能忘了。”

与其说是忘了,不如说是不知道吧。

说来也是可悲,这个家里,似乎除了莲婶,再没有人记得他的喜好。

包括亲生父母。

“这样......”白桦面上微微一僵,忽然间就不知道该和自己这个儿子说些什么了。

傅秉明将余下的半杯牛奶喝完,默默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

“不在这里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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