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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位置上的男人见自己的小恐龙惨入魔爪,生怕被关星河给玩坏了,眼疾手快的将玩具夺了回来:“没有。”
楚亭山看着他那副口是心非的样子,轻笑出声:“没有你急什么。”
男人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块手帕来,将玩具仔仔细细的清理了一遍:“你不是要和我汇报什么销售记录么?”
“不会又是因为这是楚亭山的东西吧?”他并没有顺着傅秉明的话题往下爬,依旧执着于那只小恐龙。
他的目光灼热,直直落在对面坐着的傅秉明身上。
男人倒是躲闪似的的低下头,将手帕和玩具一同放进柜子里,而后合上。
“你不会是想见我,说成是来汇报工作的吧。”他不急不慢的抬眸,对上楚亭山的眼。
原本处于优势地位的楚亭山气势忽而便弱下来,为自证清白,即刻抄起手边自己带的那几分报表,丢在男人面前:“谁想见你了,是这个月梦河的销售情况已经是历史新高了,我专程来和你炫耀而已。”
傅秉明将他甩过来的报表翻开,浏览一遍下来,的确是一份漂亮的销售报表,他原以为关星河不过就是一只一无是处花瓶,却不曾想,他倒是顺着势在商圈混开了。
关星河如今做的生意已然远远不止一家酒庄,做生意的手段也好,投资投产的敏锐度也罢,倒是颇有楚亭山的风范。
这也是傅秉明恰恰迷惑之处,一个从未接触过商圈的年轻人,是怎么突然上了道的。
“怎么样,我就说没有人比我更懂怎么运营梦河。”楚亭山得意的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来。
“这样你就满足了?”即使心里是欣赏的,但男人的嘴还是不会夸人。
“当然没有,三年之内,我会让梦河接轨国际,走向世界。”他就像是十七八岁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一般,轻狂骄傲,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况且,并不认为自己这个野心太大。
毕竟,他还有更大的野心。
譬如,拿钱砸死眼前这个家伙。
关星河刚刚说话的口气,自信张扬的神态,落在傅秉明的眼里,他便又产生了一种恍惚感。
关星河和楚亭山全然是一个样。
手中握着资料的傅秉明,手指在平整光洁的纸间摩挲,眸中闪过几丝狐疑。
脑海里忽而浮现那天楚尽闲对自己说的那几句狗屁不通的话。
心中不免泛起更大的疑惑。
眼前的人明明不是楚亭山,他也神志清楚的明白这个事实,
可是男人的所有,不单单是外表,就连行为举止,语态语调,脾气性格都和楚亭山犹如复制粘贴。
也怪不得,他总是恍惚着,对关星河投入许多原本应该是他对于楚亭山的情感。
他也常常因此,而觉得有愧于楚亭山。
沙发上吊儿郎当的楚亭山见他不说话,轻咳几声,步入了今天他来这的主题:“后天是《mine》的总决赛,给你留了一个内场的位置。”
他实在说不出口“邀请”二字,他想他这话的意思应该也已经很明显了。
听到这,傅秉明也来了兴致,那张周正的脸上也浮现出浅浅笑意:“你想让我来?”
“主要是想让你看我是怎么夺冠的。”楚亭山也不藏着掖着,他的确是想在傅秉明面前春风得意一下。
男人将胳膊肘抵在桌上,十指交叉,那双杏眼里布着点点戏谑:“这么自信?内定了?”
“切,老子才不屑做内定这种事。”楚亭山自认脑袋里的艺术细胞仅次于他的赚钱细胞,《mine》这种针对新人的选秀节目,对于他这个上辈子进修过音乐的人来说,不就是降维打击了。
况且前段日子他一直在准备决赛的曲目,他很有底气。、
“后天什么时候。”
“晚上七点。”
“看情况。”
“不来算了,我给蒋慎好了,他说想来......”他故意一激。
男人即刻出声打断:“我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我没安排,可以来。”
楚亭山偏眸看他,只见说完话的傅秉明从耳根乃至脖子都开始泛红。
从前了,楚亭山一直觉得傅秉明这个人心机深重,诡计多端,可是现在,好像是上找不到另外一个人像他这样好拿捏了。
“傅秉明。”他唤他的名字,不带任何的嘲意与怒意唤他的名字,语气里甚至带着一点柔意。
“嗯?”男人微微偏头,“你不会还惦记着那只小恐龙吧?”
楚亭山有些无奈的摇头,勾唇浅笑:“你放心,我不要。”
他只是想要叫叫他而已。
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很是危险的想法。
如果告诉傅秉明他就是楚亭山的话,这个家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想必,他一定不会相信,觉得自己是在拿他寻开心吧。
想到这,那双原本明亮的桃花眼不免涂上一层郁色。
午后,傅秉明忙着要去开会,他也出了傅氏,去医院探望关山海。
老人依然是老样子,不过体征已经越来越稳定了。
在安静的病房里,楚亭山不由便会想起傅秉明。
他知道傅秉明喜欢自己,却不知道这份爱意会追溯到这么久远的时间里。
居然能追溯到他送那只小恐龙的时候。
自己的内心没有触动,当然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
况且......他现在也已经没有那么讨厌傅秉明了。
只可惜,他知道的太晚,已经没有身份和立场去感动了。
所以夜深人静之时,心中难免躁动不安,难免的想起傅秉明。
而此刻的傅秉明,又在墓园看望楚亭山。
这次,他带了梦河生产的霞多丽。
岚京刚刚经历过雨季,墓碑上描刻的字似乎也被冲淡了一些,墓碑旁那棵常青树倒是长大许多,过不了多久,就能盖住墓碑的样子。
时间可以改变太多东西,却始终无法撼动傅秉明对于楚亭山的爱意。
他知道自己早已被困住,年深月久的被困住。
他也并不企图逃跑,心甘情愿的就这样待着。
他知道,这是天神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这个不敢承认自己爱意的胆小鬼。
惩罚他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爱着楚亭山,一年又一年。
男人将红酒瓶轻放在坟前,告诉楚亭山梦河现在发展的很好
“还记得上次我带来的那个小男生嘛,是他在管理梦河,他.......哪里都很像你,我有时候都会有一种错觉,好像他就是你一样的错觉。”他说着,虽是笑着说的话,可心中的苦海却再次翻涌,“楚亭山,你是不是看我可怜,特地找了这么一个人来我身边。”
眼中又腾起一圈水雾